张雪桔去帮无邪搭把手,有其余几个人在她也没出多大力,阿水已经拿了钱往回走了,还拿着手机朝几人露出个笑说有事打他电话就行。
无邪在张雪桔第三次一铲差点砸到他脚时终于忍不住了,他把铲子扔给张启凌,拉着张雪桔去一边。
远离了几人,确保这个距离那几个招风耳听不见之后,无邪指着自己鞋子上的土:“姐们,谁惹你了,我的鞋都快给你铲平了,你给个信呗,我替你收拾他去。”
张雪桔撇撇嘴,心底不爽归不爽,但也没对着无邪发脾气:“没多大事,就是心情不太好。”
无邪回想了一下:“瞎子惹你生气了?”
那副小心翼翼的脸色,张雪桔倒没怀疑黑瞎子没跟他讲,只是一听更不爽了:“我不认识他,这保镖不够格,我回去就给他换掉。”
无邪一听,真动气了?
看张雪桔这模样就知道这气恐怕一时半会下不去了,沉痛的拍拍她的肩膀,去胖子包里掏了根雷管:“小桔,咱不舒服不能憋着,来,你拿远点玩,别把山炸塌了就行。”
张雪桔摸着雷管,无邪让她把装备拿上跑远点炸东西去,她欣然照做,就是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无邪一回头就看见张启凌盯着这边,他表情中是隐隐的不赞同。
等张雪桔走远,他这才走上前解释:“我知道你相信她,我也相信她,但是相信不能当饭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毕竟如果猜想成真的话,她的立场可没有那么容易定义。”
黑瞎子在张雪桔转身时就对他举了举手里的盒子,打着手势,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想的什么,他在说张雪桔有问题,糖盒里的东西也有问题。
张启凌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端着铲子继续。
张雪桔怎么会不知道无邪在想什么,她冷笑着捏着雷管走远。
又试探她?
行啊。
还叫她把装备拿走,怪好心的。
她想想又觉得委屈,明明一路走来都对她好得不得了,现在都开始试探她。
她真觉得莫名其妙的,既然一开始不信她,那为什么还要和她一块走。
越想越委屈,张雪桔觉得自己真是个冤大头,还以为真的交到了好朋友呢,结果这一个两个的都不信她。
地宫是循着龙脉建的,有头就有尾,既然他们从头走,那她就从尾走,再跟他们一块她就是傻逼。
师父是要救的,她也不打算和他们一块了。
这么一想,她把雷管往包里一塞,不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转头就对他们出手吗,她先走了,让他们自个猜去。
三个小时后还没听见动静的无邪觉得不对劲,捏着一粒糖盒里倒出来的东西,转头看向黑瞎子:“你他妈的不会真给人气跑了吧?”
按理来说,张雪桔拿着雷管,要么对着山炸,要么对着他们炸,要么不炸,三个可能,她都是会回来的,可这半个小时还没动静说明什么?
张雪桔不光意识到他们到底是试探,而且生气了,甚至撇下他们跑路了。
黑瞎子无辜的耸肩:“你倒是把自己给撇得干净,人家跑了不还有你一份吗。”
无邪拧眉,他是担心张雪桔的安全,也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挂了,可是这个试探结果不在他评估的范围内,也不能立即消除对张雪桔的怀疑,所以他们纠结了一会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黑瞎子晃晃手里的汽水糖盒,里面的东西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他刚打开看过了,里面果然装的不是糖,是药。
张雪桔吃药这件事是几人不清楚的,无邪当时一听就知道这肯定不寻常,他听闻一种死士是需要靠定期供给的药物续命的,加上张雪桔不清不楚的身份,他很难不去怀疑。
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得试探。
不可否认他的确喜欢张雪桔这个小辈,但前提是她不在敌人的阵营里。
黑瞎子玩了一会糖盒,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什么名堂,随手把盒子扔给张启凌,转头看向解雨辰:“花爷,查到了什么没?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的?”
解雨辰抿唇看了他一眼:“已经叫手下去查她的就医记录了,你们也别那么急,解家已经洗白这么多年,查东西不能走老路子,自然没这么快。”
他还不知道这人吗,心里估计已经急死了,偏偏还得装那个逼,整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搞的好像试探人家把人气走的不是他一样。
又过了一会,解雨辰盯着手机界面皱眉。
“她就医的地方很多,大概是老到处乱跑,这个药应该不是正规渠道拿的。”
无邪眉头拧得更紧,不会真是卧底吧?
这汪家也真是只手通天,前两年都被他整成那样了还能卷土重来。
胖子一直都不敢在正事上开玩笑,这个时候倒是没忍住:“小桔姑娘不像坏人啊,天真你再看看?她不是姓张吗,你们非得去怀疑她干啥?”
他是真想不通,明明昨天大家还都那么要好,今天怎么忽然就开始分道扬镳了。
解雨辰翻了几下手机,越往下翻越严肃,剩余几人也不敢讲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解雨辰突然叹气:“你们自己看吧,别等会哭出来就行。”
他把手机举在几人面前。
映入眼帘的就是张雪桔和一个漂亮女人接触的模样,下一页就是那女人的资料。
谭梅,26岁,旁边是一寸照,现居住于天坛府。
那么上次黑瞎子被带着去的应该就是她家。
下面“前岗位: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主任医师”的几个字直接撞进了几人眼里。
几人面色一变,继续往下看去,是几张照片,以及查东西的人总结的一段话。
“张雪桔于前年五月份找到谭梅,随后谭梅辞职,且银行账户上每个月定期多出一笔钱。”
再往下翻是张雪桔唯一一次去医院治疗的不是外伤的病历单。
主诉:幻听症状持续近半年,在变故后严重起来,耳鸣头晕,有较严重的幻听,躯体化症状明显,且厌弃自我。
现病史:多次挫伤,骨裂,有近半年的幻听史,近两个月加重,未在专科医院治疗,今来诊。
精神检查:自行来诊,意识清,接触一般,自诉躯体不适,问话能答,语速正常,语音低,思维较迅速,情感正常,意志正常,自知力大部分存在。
初步诊断: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
处理意见: 心理CT及SDS示重度抑郁
建议药物治疗合并心理治疗(患者未进行治疗)
医生签名那栏是谭梅漂亮的字。
再往下滑就是谭梅购买国外药品的记录,原来那天黑瞎子陪着去天坛府,是为了配药。
也就是说,那糖盒里装的就是让情绪稳定的药,现在在他们手里。
无邪面色难看的站了起来,他什么时候试探不好,偏偏在黑瞎子惹完火之后试探。
这下真玩脱了,他都不敢想张雪桔该多难受,明明把他们当朋友,却被接连两次试探,就算是弥勒佛也得有三分火气了。
胖子急死了,一巴掌扇在无邪肩膀上:“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让她自己跑到深山老林里去,你有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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