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桔一个炸下去,直接截断黑瞎子的抓大放小之术。
无邪看了眼自己的牌,零零碎碎,电话号码,比他余额里的数字还要简陋。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不会又要亏钱吧。
事实上证明无邪不愧是邪门门主,心里想的东西好的不灵坏的灵。
打了三圈下来,张雪桔直接跟某个人杠上了,那人悠闲自在的翘着脚跟个大爷似的,不咸不淡的和她打得有来有回。
而无邪就遭老罪了,他出牌在黑瞎子后边,他都怀疑黑瞎子这眼睛是不是有透视功能看了他的牌,不然为什么每一张都能精准的打在他的死穴上,无邪出了两张牌就再也没有出的机会。
他这才回过味来,敢情黑瞎子那逼人以前跟他们打牌都放大水啊,难怪他感觉不对劲呢。
这回估计也是铁了心跟张雪桔杠上,张雪桔最后那张艾斯死活出不去,本来只要无邪扔张小点的下去她就能很顺利的跑路,可是某个人好死不死甩了张小二下去,而无邪也没有大小王,这一下直接给张雪桔气的翻白眼。
张雪桔气归气,人倒是还好。
难受的是无邪,他差点掀桌。
他干什么了一直被压着打?
看着黑瞎子悠悠闲闲把最后一张牌放在桌上,无邪破防了。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他就好好打个牌,俩闹脾气能不能略过他?
刚还说这俩在牌桌上分出生死呢,现在看确实分出来了,死的特么的是他。
打断无邪酝酿骂街话的是屋内张启凌传来的一句:“他醒了。”
无邪牌一撂直接站起来走进屋内,跑得比谁都快,连胖子都没反应过来。
笑死,逃债他是专业的。
几人陆续进屋,刘丧揉着脑袋看着房间又被挤满,感觉空气都不通畅了,随即他越过一众人,视线定格在后方悠悠走来的黑瞎子身上。
后者依旧面上带笑,只是没什么反应,似乎刘丧这意味深长的一眼与他无关。
张雪桔一看就知道有事情,给刘丧拧了瓶水递过去:“怎么样?”
刘丧没什么表情,接过水道了声谢,随即开口:“你想知道的事情可以亲自去问他本人,我说不清楚。”
顿了顿,他接着道:“他会告诉你的。”
张雪桔半信半疑的目光挪到黑瞎子身上,后者撇了撇嘴,嚷了句:“丧背儿,说你点背还不信,就照你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样子,你到哪哪都背。“
张雪桔一听就知道这人铁定瞒了什么,拧着他胳膊出去问去了。
无邪想跟上去,被一旁的张启凌拦住。
解雨辰抽空从手机屏上分了点注意力,抬头看了两眼,随即又落下,点了两下手机便把手机踹回兜里。
无邪一抬头就看见解雨辰的动作,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解雨辰一直以来都是很敏锐的,他的洞察力甚至比无邪还要高上几分。
而关于黑瞎子的事情,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跟出去,说明什么?
说明更重要的事情在这里,想着无邪脚尖一转便转过来看着刘丧:“你跟瞎子串通好的?”
刘丧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眸嘲笑:“还不算太废。”
胖子“啧”了一声:“怎么说话的呢,快点的,现在有什么就赶紧讲,再过会小桔进来了。”
刘丧这是摆明了支开张雪桔讲话,说明接下来的内容不适合她知道。
“我长话短说,”刘丧道,他讲话时一贯是面无表情,“我没办法具体向你们描述我听到了什么,毕竟我没法发出那种声音,据说黑爷的眼疾恶化是跟听雷有关系,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绝对不止是有关系。”
胖子骂着:“废话,这特么去年饭桌上不是讲过了么,你炒冷饭呢。”
刘丧没理他,扶了下镜框继续道:“无邪给的消息说他是因为一个古老的风水局被缠上的,确实没错,这个东西的年份很久,讲的东西是一种……共鸣,”
他斟酌了下用词,还是补上一句:“你们也可以理解为那是一种通过振动传播信息的方式。”
“我的耳朵可以听到类似的高频声音,但是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一般人都没办法听见,它似乎是直接在脑内发声的。”
胖子不耐烦了:“你这是长话短说吗,你是废话多说。”
刘丧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冷,还掺着点不屑的意味,他轻蔑的挪开目光嗤了一声,继续道:“我只是尽量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省的某些人上蹿下跳的质疑我业务能力。”
“嘿你——”
无邪一把拦住上蹿下跳的胖子,面色严肃:“你到底听到什么了?”
“你别急,”刘丧似乎叹了口气,无邪鲜少的能从他面上看出那么一点的惋惜,搞得无邪越发不安起来。
“我没办法感知到他背后的东西具体方位,毕竟它可能没有实体,”刘丧顿了顿,似乎经历了什么心里斗争,才道。
“它念叨的东西没有任何文字或者什么,但是我就是能知道它什么意思。”
胖子安静下来,半晌才有点难以置信的道:“…天真,你不觉得他描述的像什么举动吗。”
无邪当然知道,他越听越不对劲,直至胖子点破他的内心想法,他脑子才嗡的一下。
解雨辰的声音没什么波澜的插了进来,无邪看过去,发觉他面无表情的道:“听雷。”
无邪脑子难得卡了壳,他艰难的理解了一下刘丧的意思。
如果把刘丧比做听雷的人,那么那女鬼就是发出了雷声。
刘丧否定了这个结论:“并不是雷声,但是我能肯定,这个跟听雷的流程应当是差不多的。”
无邪又想起那个往自己脑门上开洞的焦老板,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又来一个。
“所以那聂小倩就是跟你传递了消息呗,”胖子发现了重点,“你听到她说什么了?”
刘丧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无邪突然有种感觉,就是他接下来的那句话才是不想让张雪桔听到的,至于前面的基本都是废话。
“他快死了。”
刘丧平静的道,就像是在陈述什么既定的事实。
无邪没什么反应,或者说他应该有什么反应?
他出乎意料的很平静,平静的可怕。
他早该意识到的,黑瞎子其实已经活得够久了,他可能一直在等这一天。
解雨辰比起无邪面上的平静,显得更理智些,他看着刘丧,眸中没有一丝波澜:“瞎子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这不是该开玩笑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讲明白你到底怎么得出的结论。”
无邪顿了一下,对啊,刘丧那句话明显是个“结论”,而在“结论”前总有一个推导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是多变的,谁都不能保证这个“过程”会一直只得出一个“结论”。
他回过味来:“你讲。”
刘丧这回却没有立即开始讲,他看了一圈屋内:“放弃吧,他不可能活下来的。”
胖子被他这几句话搞得恼火,直接揪起他的衣领:“能不能说明白点,人还好好的你判什么死刑?”
刘丧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横插进来,张启凌古井无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无邪,他缓缓的开口,“他想说的是,有救,但必须进一个地方。”
一时间谁都没反应,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连胖子都没反应下意识松开了抓着刘丧衣领的手,后者落回床板上,闷哼一声。
无邪有点不确定的,轻轻的问:“什么地方?”
只可惜这个问题在问出来之后就有了答案。
盲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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