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绵阳城的各种街市,基本都让洛洛给逛了个遍,洛洛光顾的摊位更是数不胜数,很多人都被洛洛撒过钱,人们也称洛洛为财神爷。
温诚修也已跟在洛洛身边数年,自然知道洛洛的这些习惯。
舟舟有些恍惚,他小时候从没有仔细思考过姐姐平日里的言行事风格,可自己却在不知不觉间就受了姐姐极大的影响。大到处理朝臣和政务的手段,小到平日里的一言一行,竟都不自觉得向着洛洛靠拢。
就比如,舟舟明明可以自己在前面指挥,让苏顺在后面付钱,可舟舟却完全没想过要这么做,就好像苏顺不存在一样。
又或者,舟舟潜意识里就不认为,他有权有势,可以让下人代自己付钱。这是受自幼的生活环境所影响,更确切得说,就是被洛洛给带歪的。
想到此,舟舟的情绪顿时从迷茫变得甚为振奋。
“是,表哥说得对,我的确是姐姐一手教出来的。”
舟舟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更喜欢听人说他与姐姐相似。因为,这些都是他与姐姐亲近的证明,都会让他觉得,他本就该属于姐姐,他是姐姐的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我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有错呢。”温诚修颇为得意得说道。
接下来,舟舟和温诚修又就这个话题说了许多舟舟与洛洛之间的事。说他们何时相识,说他们的幼时过往,说他们重逢后的经历。
洛洛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不能给舟舟一个承诺,洛洛自觉有愧,更不想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舟舟的误会加深。
可能是天性使然,洛洛并不觉得自己渣有什么错,可她渣的那个人是舟舟,吊着的人是舟舟,即使舟舟表现得再大度,再无所谓,洛洛的内心总有些负罪感。
这是洛洛人生中遇到的唯一难题,而且暂时无解,洛洛甚至没有勇气直面它,只能选择当缩头乌龟,能避一时是一时。等什么时候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再说吧。洛洛很不负责任得如此想着。
左相原本也是出身大世家,老皇帝时期,又身居高位,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柄颇重。直到舟舟上位,打压各大世家,打压朝中重臣,左相两者皆占,自然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直接就被架成了个空壳子。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如说左相的府邸,也就是他们家的祖宅,仍是在皇城寸土寸金的地段。含秀楼由于业务原因,坐落在镐京城的中心地段,因此,以洛洛的脚程,一路走走停停,也只走用半个时辰,一行人就到了左相府门前。
此时,左相府早已被禁军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远远望去,乌泱泱得一大片黑甲力士,怪吓人的。数百米外,竟还有不少百姓围观。
真是离了个大谱。
“这就是你说得瓮中捉鳖?”
洛洛有些一言难尽,真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一百多个人给她找东西已经够用了,这架势,难道还真要把那一家人当王八逮住不成?
“嘻嘻,洛洛,我是怕有人带着洛姨的东西跑了,先把他们都堵在里面,这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了。”
舟舟的脖颈不自觉得昂起,自觉帮姐姐未雨绸缪,满脸都好似写满了“求表扬”三个大字。
“嗯,还是小舟舟想得周到,那我就先谢谢小舟舟了。”
洛洛也不拆舟舟的台,还很给面子得应和了一句,全盘收下了舟舟的好意。
“洛洛,我们进去吗?”
舟舟早已跃跃欲试,姐姐不在意那些人,愿意把那些人给当个屁放了,可舟舟却没有那般大度。他定要替姐姐狠狠地教训那些势利小人,纵使他们伤害的只是姐姐的身体,也不可原谅。更何况,姐姐身体如此羸弱,就是他们造成的,不扒下那些人一层皮,舟舟难解心中恶气。
温诚修与舟舟想得一般无二,既然有胆子敢伤他妹妹,就要做好接受他报复得准备,不把那些人整个生不如死,他誓不罢休。
“嗯,进去吧。”
洛洛发了话,禁军赶紧推开了左相府的大门,待一行人缓步入内,又立即把大门关了个严丝合缝。
众人走入院内,门庭冷落,一个人影儿也没看见,哦不,有一个人,站在大树旁的阴影里,存在感实在太小,差点儿被人忽略了。
看到这人的自然是洛洛,没有人的存在能瞒得过洛洛得感官。这人看着约摸三十岁,一看就是影卫出身,年纪大了,才退下来到含秀楼当了个打手。
他这种打手跟含秀楼特意培养出来的打手大有不同,只顶着个打手的名头,实际上更像是退休养老。他们只负责在含秀楼有人上门砸场子时出来壮声势,平日里,他们的工作采取自愿原则,干活儿给加俸禄,不干活儿每月也能拿到大笔的固定工资。
他们这种隐卫年轻的时候为洛洛手中刀,鞠躬尽瘁,很多人都落下了隐疾,身有残缺者也不在少数。他们通常都会病痛缠身,往往干不了几年就不能再为洛洛效力了,只能早早得退下来。洛洛作为主子,自然有责任保证他们后半生的生活顺遂。
所以,洛洛就特意给退下来的隐卫们安排了在含秀楼当兼职打手的工作。随着含秀楼的威势愈盛,很少有人再敢去含秀楼闹事,能让他们有机会站台的也越少。因此,近几年,他们是越发清闲了,有很多人都闲得该长草了,含秀楼有点儿什么小事儿,他们都抢着干。
这次,显然是此人抢到了跟洛洛出来的机会,打手们总不可能让他去一起搬东西,就让他来门口等着接洛洛等人。这人影卫出身,藏在阴影里早已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自是很难改得掉这习惯了。
洛洛淡定自若,舟舟随后也发现了这人的存在,其他人可都被这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个鬼呢。蓝吟和乙八纵使都清楚这人的情况,可乍一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更别说苏顺这个啥也不知道的了,一个个跟看新奇物种似的看着这人。
“带路吧。”洛洛不疾不徐得说道,
“诺。”
洛家的宅子可真不算小,众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何涟漪的住处,也就是洛洛小时候和洛惜一起住的院子。看到了院内的场景,也没人再把注意力落在那打手身上了。
此时,院子里外都聚满了人。院子外仍旧是把守的禁军。院子里,上到左相,下到使女家丁,都已被整齐得押跪在地,个个儿唯唯诺诺得低着头,吓得大气儿不敢喘一声。
而含秀楼的其他打手和黑衣卫们,都在从库房和房间里往外搬东西,洛洛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好几个盛满宝物的大箱子了。
这院子里少说也有二三百人,也幸亏洛惜财大气粗,把这里修得够大,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还不显拥挤。
“主子,这是先大少夫人的私库清单。”
为首的打手恭敬地把一个小册子交到了洛洛的手里。
“嗯。”
洛洛打开册子,仔细观看里面的内容。册子虽小,内容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洛洛不禁赞叹,她娘不愧是天下第一大世家倾全族之力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即使身陷困境,也能靠自己得双手闯出一片天地。洛惜当真是个经商奇才,也就三四年得时间,竟是置办下了如此大的家业。
洛洛闲着没事儿,就对照着册子一件一件得找里面的东西。舟舟和温诚修也不嫌麻烦,就帮着洛洛一起找。蓝吟还让人抬了一个空箱子过来,把他们找到的东西都归置在一起。
乙八则走到了左相那一家人跪着的地方,审问他们关于洛惜的事情。只剩下苏顺一人无事可做,索性找人要了纸笔,跟在乙八身侧充当文书。
乙八跟在洛洛身边十数年,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乙八搬了张椅子坐下,抬腿踢了一下左相。
“抬起头来。”
乙八在外向来都给自己包装一个严肃刻板的形象。洛洛身边的人,大多都被洛洛影响得有几分混不吝,不装一下,容易暴露本性。因此,很多人为了维持形象,都会给自己塑造一个人设。乙八便是如此。
左相心中惶恐又愤怒,可又不得不听乙八的话,忍着屈辱把头抬了起来。
“孟,孟大人,您,您怎会在此。”左相在此见到乙八,明显极为震惊,“昨,昨日是犬,犬子无礼,得罪了孟大人,还请孟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昨日赔礼的面子上,饶过老朽一家吧。”
昨日,左相给含秀楼的一百万两,明面上的一万两是给那女倌人的赔礼,藏着的那九十九万两银票,都是用来给含秀楼赔罪的。
京城的达官显贵很少有不认识乙八的,毕竟,哪个家里有钱的男人能忍得住不进含秀楼呢,又有谁不想结交天下第一楼的大东家呢,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他们总会想方设法得见上乙八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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