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洛洛说着,也不拒绝,直接就要拿挥起竹条抽在舟舟身上,只是,呃……洛洛坐着,舟舟站着,高度差距有点儿大,洛洛有点儿尴尬。
舟舟见此,更是深觉有愧,挨打就要有挨打的态度,舟舟自觉脱掉外袍,背对着洛洛双膝跪地,等待洛洛手中竹条落下。
洛洛深深叹了口气,扬起竹条就往舟舟后背抽,破空之声接连响了三下,舟舟的中衣直接被抽出了数道裂缝,吓得一旁的苏顺直缩脖子。
只可惜……舟舟的皮肤上连道红痕都没留下。
舟舟瞬间就泄了气,他方才还在想姐姐今日竟然如此好说话,现在终于找到原因了。
“姐姐,我……”
“这下满意了吧。过来,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
舟舟心想,果然,姐姐眼如明镜,什么都瞒不住姐姐。
舟舟无奈叹气。
洛洛这三下竹条,没有抽在舟舟身上,却抽去了舟舟内心的忐忑与挥散不去的阴霾。
舟舟也不起身,直接膝行到洛洛面前,把头埋在了洛洛的怀里,还蹭了蹭。
这动作,若是换了一对正常情侣做,指不定女子还得骂脑子字句登徒子,可舟舟这么做,那就只能被认为是在撒娇。
毕竟,洛洛现在体重不到舟舟的一半,比舟舟矮了好几个头,怎么看也没有虚十四岁,十一二岁就顶天了,即便舟舟再蹭,也蹭不出什么激情。反而更像是一只大狗狗在主人怀里撒娇。
舟舟和舟舟这也算是另类的养成系了,舟舟小时候一直被洛洛照顾,长大后自然要还债,悉心照顾又重回年少的洛洛,陪着洛洛长大。
舟舟忽然驴唇不对马嘴得说了一句。
“姐姐,舟舟想一直陪在姐姐身旁,姐姐若不离,舟舟便不弃……”姐姐若是弃了舟舟,舟舟便远远得守护着姐姐。
这话,舟舟不知说了多少次,洛洛的回答也一如既往得坚定。
“好,我们,永不分离。”
“姐姐,我登基第一年,朝臣要准备万寿节,我拒了。但是,我也把万寿节的日子改了,定在了二月初一。”舟舟说着话,还偷偷抬起头看了洛洛一眼,又再次把头埋了回去,“我把万寿节定在我们初遇的日子,却没有经过姐姐的同意,姐姐会生舟舟的气吗?”
舟舟的声音愈发沉闷,也愈发觉得自己卑鄙。
舟舟没有问洛洛是否知道二月初一是什么日子,喜欢姐姐是他自己的事,他想努力为自己争取得到姐姐的爱,却不想给姐姐带来负担。
当时,舟舟没了母亲,又刚从血雨腥风中厮杀出来,只想要去找洛洛寻求安慰,可舟舟一直找不到洛洛,内心不安又惶恐。
当礼部上折子问舟舟如何准备万寿节事宜时,舟舟很是恼火,想杀人,可忽然,舟舟就不气了,还在奏折上鬼使神差得改了万寿节的日子。
彼时的舟舟,便如那一叶扁舟,漂泊无依,舟舟怕自己永远找不到洛洛,更怕他会忘了洛洛,索性,让全天下的大启子民和他一起记着洛洛,这也是舟舟继洛洛送他的那许多礼物之后,另一种心中的慰藉。
不过,舟舟一日找不到洛洛,便一日无喜,自然也就没有办万寿节的必要。
听到舟舟的话,洛洛瞬间便明白了前因后果,果然,如舟舟所料,洛洛眼里的愧疚已浓得快要化为实质,压得舟舟难以呼吸。洛洛怪自己太过冷血无情,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舟舟。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舟舟直接打断了洛洛的话。
“姐姐,舟舟只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庆贺我们的相遇。”舟舟十分认真得对洛洛说道。
舟舟现在哪里还有愁苦,他现在只剩下幸福,舟舟实在不想洛洛为他那些已经消失的情绪有任何的神伤。
已经过去的事情,若不是与洛洛有关,舟舟根本就不会提起来给洛洛徒增烦恼,他想要的,不是洛洛的怜惜,舟舟很贪心,他想要洛洛完整的爱。
“嗯。”
舟舟立即与洛洛说起了旁的事情。
“姐姐,明年是我登基的第五个年头,按例,各国都会遣使臣开贺我登基之喜,近日,已经有数个小国上了折子询问此事。今日,礼部上折子问我明年何时召各国使臣进京,我就……想到了万寿节这一日。”
舟舟说这话时还有些扭捏,羞涩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了脖子,连抬头看洛洛的勇气都没有了。
洛洛知道舟舟得意图,便也从善如流得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哦。”洛洛没觉得舟舟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你,……害羞了?”
“嗷!”
舟舟从嗓子里发出了一个闷闷的音节。
洛洛突然笑了一下。
“原来,小舟舟还会害羞呢。”
洛洛倒也不是以为舟舟不会害羞,就是,舟舟第一次表现得如此不好意思,实在是,很新奇,洛洛还真就没见过。
“姐姐同意吗?”
舟舟继续忍着羞意问洛洛。
“当然。”
洛洛没有说所有的事情都让舟舟自己决定,而是给予了舟舟肯定的回答。因为洛洛知道,在舟舟心里,那不是尊重,而是放任不管,舟舟不会开心,只会伤心。洛洛知道,舟舟想要的是她的承认,是她的赞同。
洛洛轻轻拍了拍舟舟得脑袋,又抚了抚舟舟的后背,想要安抚舟舟的情绪。
“谢谢姐姐。”
“乖。”
话说,大启周边小国为何如此早便开始请旨入京,那就要从舟舟对诸国的态度说起了。
凡称皇者,十个里九个都有雄心壮志,都想做出一番大事业,都希望,日后史书工笔,也能记载自己的丰功伟绩。譬如,收服周边诸国,扩大大启疆土。
老皇帝在位时,也曾数次对周边小国发起征战,靠着大启强大的军事实力,倒也拿下了几座城池。后来,周边小国为了国土不被侵占,只得与大启定下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每年须上缴大量岁贡,才得以休养生息。
可舟舟上位以来,非但没有对周边诸国用兵的意思,也没有任何立威的举动,反而还制定了一系列互通有无的政策,鼓励大启子民与诸国通商。
舟舟越是态度不明,周边小国就越是心慌,生怕大启是在酝酿什么大阴谋,彻底把他们一锅端。
于是,为了探听大启的态度,更是为了对大启展现臣服之意,周边小国在年前便纷纷上折请旨来京恭贺大启新皇登基大喜。
至于为什么是五年后各国使臣方可入京,那就要追溯到数百年前了。
约莫在四百年前,大启曾陷入过长达数十年的动荡时期,内乱不止。多则几年,少则数月,大启就会换一个执政者,甚至直接换一个皇帝。
大启朝廷动乱,对大启百姓倒是影响不大。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大启开国皇帝秦睿曾经留下的诏书。若是因皇室内部纷争导致天下生乱,那东都洛氏必会下场止乱,到时候,莫说皇族人的身份,恐怕大启的江山都要换人来坐了。
秦睿为了维护洛恒和洛氏一族的利益,实行的一系列举措,却是阴差阳错保住了秦氏的皇位。为友人深谋远虑,自己的后人却得了善果。由此看来,秦睿当真是有些先见之明以及大福运在身的,也不愧大启开国始祖之名。
可是,百姓得安然相对,周边小国却是倒了大霉。
那时,皇帝登基第一年,周朝诸国便要遣使来贺。那段动荡的时间,大启平均两年就要换一个皇帝。甚至,有些真正掌握朝中大权的权臣,在上位后,也要命周朝诸国遣使进京,否则就要发兵攻打,也顺势立威。
这可就苦了周边小国,短短数十年,向大启送了以往数百年的贺礼,直接就把诸国给送穷了。待下任皇帝登基时,直接就送不出什么体面的东西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周边小国被逼得狠了,就联合起来反抗大启。
大启虽兵强马壮,国力强盛,却也损兵折将无数,致使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历经数年,才平息了此次战争。
待大启朝廷安定之后,皇帝为了防止此事再次发生,便与周边诸国立下了一条约定。凡为皇者,在位五年,方可命周边诸国遣使以贺,凡为臣者,则无须诸国来贺。
舟舟登基五年,诸国自当请旨入京以贺之。
说起这些小国,也是天命当存。数千年前,洛恒征战天下,意气风发,可未等大业将成,洛恒便因常年征战,落下隐疾,重症缠身。秦睿心疼好友,也怕洛恒在战场上不慎出了意外,直接就不让洛恒上战场了。
强来肯定对洛恒不好使,为了劝服洛恒,向来注重君子风范的秦睿愣是学了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说什么若是哪天死在战场上了,他秦睿也定不会独活。
洛恒被秦睿闹得无法,只得对赌咒发誓,说他若是再上战场就是够,二人才终于达成了一致。
洛恒不再征战,大启周边的土地就被其他人占据,逐渐形成国度或部落。既然历史默认了这些小国的存在,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因果循环,月满则亏,大启未曾统一天下,方能存世数千年。
其实,周边小国都有些阴谋论了,舟舟不去征伐诸国,是因为舟舟实则是那十分之一,是的,舟舟他其实并无野心。
舟舟跟在洛洛身边数年,自然也将洛洛的咸鱼性格学了个彻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舟舟之所以在朝中大开杀戒,那是因为众朝臣都跟他对着干,舟舟虽不喜仗势欺人,可也容不得有人挑衅于他,之后舟舟为了以防后患,干脆把事情做绝。
可周边诸国却没有半分对舟舟不敬,反而因着老皇帝的缘故,还年年向大启朝贡。人家对大启态度如此谦恭,舟舟亦自当以礼待之。
洛洛和舟舟想要得到权势,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若无权无势,便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舟舟自幼备受宠爱,认识到这一点,是在回宫之后,沈菁逝后,舟舟便越发坚定了内心的向权之心。
可洛洛自幼便孤苦无依,所以,洛洛从小就有了明确的目标,要让自己强大到无人可敌,方能随心所欲而为。
洛洛的思想由舟舟承袭,所以他们都恋权而不重权。
磨蹭了好一会儿,舟舟终于抬起了头。
“姐姐,舟舟真得好爱好爱姐姐啊。”
“我也爱小舟舟。”
两人都知道他们说的“爱”不一样,可他们都心照不宣得什么也没说。
“姐姐,姐姐……”
舟舟仍赖在洛洛怀里腻腻歪歪。
“你腿不疼吗?”
舟舟赶紧用力摇头,他一大小伙子,怕什么疼,而且,地面还铺着厚重得地毯,舟舟真是一点儿则不疼。
“姐姐,我没事,我……”舟舟没了由头,才把脑袋从洛洛怀里拔出来,刚要起身,就又跌坐了下去,“姐姐,我……腿麻了。”
舟舟此时早已眼泪汪汪。
此时舟舟的眼泪和行为就偏演的成分了,若是姐姐对他没有愧疚,只有心疼,在这些小事上,舟舟还是很乐意矫情的。
求宠嘛,有什么错呢?反正舟舟觉得不寒颤。
舟舟不知增进感情的方式,可舟舟本能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增进他与洛洛二人之间的感情。
洛洛再次无奈叹气。
“能起来吗?”
“姐姐,我疼!”
洛洛走下椅子,拽着舟舟的后脖领子,直接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洛洛抬手在舟舟腿部的穴位按了几下,疼得舟舟嗷嗷直叫。
洛洛松手后又问舟舟。
“还疼吗?”
舟舟试着活动了一下小腿。
“姐姐,不疼了诶,也不麻了,姐姐真厉害……”
舟舟用满是孺慕的眼神看着洛洛。
洛洛无语得瞥了舟舟一眼,就好像他不会似的,演得像真的一样。行吧,舟舟都是为了逗她开心,她就不埋汰舟舟了。
“行了啊,过来坐。”
洛洛看舟舟还有继续往下演的架势,只得自己喊停他。
“小舟舟,你现在得叫小娇娇了啊。”
咳,洛洛还是没忍住,开口嘲笑了舟舟一句。
舟舟也不为自己辩解,反而还引以为豪,抱着洛洛的胳膊就又开始撒娇。
“我就是小娇娇,舟舟只做姐姐一个人的小娇娇,好不好啊,姐姐?”
面对舟舟的耍宝行为,洛洛没忍住笑了一声。
“噗嗤!好,我们家小~娇~娇。”
说舟舟是小娇娇,其实也是有些道理的。他本人当然是不娇的,面对旁人,舟舟向来都是铁血硬汉形象,而且霸道又狠辣。
可他在洛洛面前却会不自觉表现得娇弱,喜欢跟洛洛撒娇,再加上舟舟刻意演出来的娇气一面,譬如方才之事,在洛洛眼里,舟舟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娇娇。
舟舟是洛洛亲自带大的,她教授给舟舟的都是硬实力,灌输给舟舟的思想也都不那么正派,舟舟的性格就是照着洛洛的性格等比例成型的,洛洛自然是比世上任何人都了解舟舟,明白舟舟就是一朵名副其实的黑莲花。
可那又如何呢,洛洛只知道,舟舟是从小就屁颠颠儿跟在她身后小孩,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是她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谢谢姐姐,姐姐方才辛苦了!”
舟舟说着,就起身跪坐在龙椅上给洛洛揉按肩背。
洛洛也不拒绝,就舒服得趴在桌案上享受舟舟殷勤的按摩服务,一时间,殿内气氛静谧安然。
“妹妹。”
忽然,殿内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温诚修怎么来了?
听到温诚修的声音,洛洛也不动弹,就任由舟舟继续为他揉肩。
“有事吗?”洛洛不冷不淡得问道。
“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由于角度原因,从温诚修的方向看来,就好似是舟舟在后面拥着洛洛,至于他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温诚修不敢想。
不过,温诚修话是这么说的,可却半分没有离开的意思,又碍于洛洛过剩的余威,只敢站在远处悄咪咪往里面看。
“那你走?”
知道温诚修在装相,洛洛也不惯着他。
温诚修毫不在意洛洛的冷言冷语,听到洛洛如此说,他就知道两人没干什么不正经的事,所以就放心得走入了殿内。
若是换作正常人,而且早已知道洛洛的实际情况,肯定不会胡思乱想,可这人偏偏是温诚修。
温诚修是什么人啊?世无其二的风流浪子,他看的书和实践出来的经验,加起来都能写一本巨厚的情场心得,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啊?
在温诚修眼里,洛洛这情况根本就不算个事儿,毕竟,他最是知道,男人若是诚心想取悦女人,可以有一百种办法。
可温诚修也不想一想,若是殿内真发生了什么事,他能进得了寝殿大门吗?早被禁军拦在外面了管不好。
早在他们回宫第一日,舟舟就让苏顺传了话下去,若是温诚修来了,不用通报,直接放行即可,从此,温诚修就成为了整个天下可以随意进出宣室殿的第三人。
可即便温诚修有随意出去皇宫的令牌,进宣室殿也不用通传,若是洛洛和舟舟真有事儿,也不可能让他直接进来。
而且,苏顺还在一旁站着呢,温诚修一进殿就咋咋呼呼,绝对是不安好心,唯恐天下不乱。
温诚修边走边控诉洛洛。
“妹妹,哥哥特意来看你,你怎么能赶哥哥走呢?这得让哥哥多伤心呐?”
温诚修说着,还掏出帕子假模假样得抹了抹他那薛定谔的眼泪。
洛洛不得不赞叹,比起舟舟那些用来卖乖讨巧的小伎俩,温诚修才是真正的戏中之王啊。
“哦,那你把心拿出来,我看看到底伤得有多重。”
洛洛继续毫不留情得挖苦温诚修。
温诚修幽怨得盯着洛洛。
“妹妹……”
这一声“妹妹”叫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激得洛洛和舟舟一人打了一个寒颤。
“有话快说,没事滚蛋。”
洛洛直接开始不客气得赶人。
“别别别,妹妹,我有事,真有事。”
“那你还屁话一大堆。”
“妹妹,别这么绝情嘛,哥哥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增进一下兄妹感情嘛。”
“丑拒了。”
洛洛仍然对温诚修不假辞色。
“来人,把……”
“妹妹妹妹妹妹,别,我说,这次我真说。”温诚修赶紧打断洛洛得话,“就是,我准备明天办一场赛马,妹妹你要不要去凑一凑热闹。”
“想去吗?”
这话,洛洛当然是问的舟舟。
“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真乖。”
看着舟舟对洛洛的腻歪劲儿,再看看如此贴心的舟舟,温诚修简直没眼再看,就想给他们找点儿不痛快。
“我说小宴,你也不能总被妹妹压着啊,你这么听话可不行,你得重振父纲啊。堂堂男子汉,总被人当小孩子哄,你不要见面了吗?”
舟舟也不理温诚修,而是直接跟洛洛告状。
“姐姐,表哥他挑拨咱们的关系,要不,还是让人把他轰走吧。”
洛洛也对温诚修的挑拨离间十分不满,还补充了一句。
“嗯,把令牌也收回来。”
对于洛洛和舟舟的一唱一和,舟舟只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旁人都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演双簧,面前这两位可好,都不愿跟他虚与委蛇一下下的,上来就放大招,一点儿余地也不留,直接就想把他摁死。瞧瞧,这都要赶走他好几回了。
“哈,你们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呢?我什么也没说,咋就能如此对我呢?你俩过分了嗷。”
温诚修这手选择性失忆外加倒打一耙玩儿得贼溜,一听就是惯犯了。
洛洛可不会被温诚修带了节奏。
“啥?你想过粪?苏顺,听到了吗?赶紧带着我表哥去恭房好生玩儿上一玩儿。”
“诺,奴才这就去叫人来请温公子去……”
苏顺自是配合得很,温诚修立马堵住苏顺接下来要说的话,为了小命着想,赶紧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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