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参影之爱莲说 > 233 婵娟 1

?不知道过了多久,临时的舞台上出现了第一双羞怯的年轻人,然后是第二双、第三双、第四双……

  在四周瓷灯笼罩的烛光映照下,双双对对的碧人翩翩起舞,在梦荷的蒙眬醉眼下,与从前舞会上的衣香鬓影重迭在一起。

  为了毕业舞会,她第一次穿上露肩小黑裙、擦上深蓝眼影、涂上橘红唇彩、用发夹造了个活的发型,只是未有定下舞伴—-因为她没打算跳舞。

  在抒情的古典音乐中,她与几个要好的同学以及她们的舞伴站在宴会厅一角闲谈说笑,眼角悄悄留意着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奇在人群中穿梭寒暄。背后有个同学的男友取了饮品过来,她转身接了一杯苹果酒,赞扬他是个好男友,于是话题转到了两人相识的经过上。

  就在她忘记了奇的某一刻,他忽然从后而至,牵动笑纹与她们打招呼。

  她的心噗噗直跳,慢吞吞地转身,成为最后一个招呼奇的人,却只颔首回了一句简洁至极的「哈啰」,然后就噙笑静听奇与她的好友们谈笑风生,偶尔在心里附和一句。而每当奇的目光转到她的方向,她就匆匆低头呷一两口香甜的苹果酒,直至感觉他的目光离开了她。

  好久好久,音乐节奏忽尔一转,变得激情洋溢,灯光也跟着迷幻耀眼起来。忘了是谁牵的头,一对对情侣先后奔进舞池,于是,这个角只落剩下了奇,噢,还有她。

  她本就手足无措,此时四目相对,更是语无伦次起来,居然问奇,「你不去跳舞吗?」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很自然用上了中文,而他似乎习惯了她这种奇怪的坚持,转用不咸不淡的中文反问,「那你呢?」

  「我没有舞伴。」解释过后,她已涨红了脸。她原来不觉得这有甚么大不了,只是在奇面前,她就是不争气地脸红了——为着她说不清的原因。

  奇好像没看见她脸红,维持着笑容,「我也没有。」

  她愈发不知道该说甚么了,竟然问,「你怎么不找个舞伴?」

  奇却没觉得她的问题不妥,依然笑得那么好看,「找不到啊!」

  「怎么可能!」她冲口而出。

  「那你肯不肯做我的舞伴?」奇一脸无辜。

  她窒住了,低头又呷了一口酒,情绪低落,「肯,也不肯。」

  奇皱眉想了想,「真是复杂。」

  「是啊。」她回答了这么一句,便将头埋进了酒杯,等着他被其他人喊走,或者觉得无趣离开。

  她用最慢的速度饮着高脚杯内甜腻的酒液,一曲告终,杯内终于涓滴不剩。

  她放下酒杯那一刻的表情大概可以用「凄楚」来形容——怎么她的伶牙俐齿在奇面前总是不听使唤啊?

  「你很喜欢苹果酒?」

  发问的声音她很熟悉,而且近在咫尺。她霍地抬头,撞进一双教她窒息的湛蓝眼眸——被她这般冷落,奇还没走?

  不等她回答,奇又问,「你现在是肯还是不肯?」

  她低头看看奇递上的手心,又看看他的表情,刚刚放下酒杯的右手缓缓伸过去,然而却又在交到他手中的前一刻凝定在半空。

  「怎么了?」

  「我……不会跳舞……」

  奇原来随着她的手凝固的笑容随即融化,「不用担心,我教你,我可是你的导师。」

  她却收回了手,环顾四周的教授、导师、同学,就是不敢与奇的目光接触,「被见到不太好吧?」

  奇眉头一皱,「要不要给你找个面具?」

  「好主意!」

  她展颜,奇却恼了,「跟我跳舞很失礼你吗?」

  「当然不是!」她又脸上一热,低头嗫嚅,「是我失礼你。」

  这下子奇无语了,她更不好意思抬头,眼角余光不住瞄向舞池,好友们却都跳得兴奋,完全忘了她。

  终于,有个与奇关系很好的同学看见奇后向这边走来。她兴幸能脱窘,露出了笑容,「范过来了!」

  「你怕失礼吗?那就跟我来,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奇罕见地语气冰冷,不但不回应她说的话,自顾自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而且对迎面而来的学生也只抬手摆了摆便算是招呼。

  范特西错愕,问失落的她,「奇怎么了?」

  「对不起,他……好像有个电话要打……」

  范特西释然,也不奇怪她干么要道歉,小心翼翼地提议,「你今天很好看啊,合照一张?」

  看着奇推开一扇玻璃门、身影迅速融入黑暗中,她才收回目光,矜持一笑,「好啊。」

  于是拍照、寒暄,进而聊起毕业后的计划。范特西终于看出来她心不在焉,好奇问,「你在等人?对了,你的舞伴呢?」

  她想到奇方才向她邀舞,笑容变得苦涩,「他刚刚走开。你呢?」

  范特西指了指舞池,有点尴尬,「我女友跳得起劲,不肯停呢。我也是喝口水,透透气。喝完这杯水就得回去了,不然她会发脾气。」

  范特西话是这么说,却不怎么动那半杯水,反而问起她平日有何嗜好,又说起最近上映的电影、潮流小食、名牌新品、旅游胜地……似乎没打算回舞池去,大概他的确累得很

  好不容易等到范特西喝完那杯水,她目送他被舞池中的人群淹没,双脚随即不由自主地步向奇离去的那扇玻璃门。镜钢造的门把上尚有清晰的指模,她小心地将自己的重迭上去,深吸口气,推开沉重的玻璃门。

  外面是一个院子,保留了大量原生的古树和花草。除了脚下的碎石小径、少量路灯,以及隐藏在暗处的扩音器播放的音乐外,这个院子可说跟郊野的树林没甚么两样。古木遮盖了大半天上月光以及地面上昏黄的灯光,她看不见奇在哪里,唯有信步而行,在清新的气息中渐渐放松下来。

  正值夏季,百花争妍,可惜在晚上没有阳光映照,失色不少,此刻她急着找奇,更加无心欣赏。

  走到某处,多种花香混合在一起,浓烈的香味袭来,教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忽尔一件黑色礼服外套落在她肩上。感到残余在外套上的体温跟熟悉的古龙水气味,她心跳倏地加速,却僵立原地。

  她这才发觉地上有个模糊的高大人影,并且记忆中,这人影已经默默伴随她的影子在院子中走了一段时间。

  高大的人影此时移动,一双擦得发亮的黑皮鞋停伫在她的黑胶高跟前。

  她无法再逃避,缓缓抬首,入目是熟悉的脸孔,轮廓深刻如混血儿,五官英俊有型,犹胜奢侈品的广告模特儿。

  只是在这一刻,向来爱笑的奇满脸寒霜。

  她惴惴地望进他湛蓝的大眼睛,试图打破让她不安的沉默,「范特西想找你,我告诉他你有个重要的电话,他就回去舞池找女友了。」

  话说出口,她才惊觉自己下意识略去了中间她与范特西合照、聊天的主要部分,并且没有用范特西的昵称。

  奇却满意地笑瞇起眼,属于艺术家的修长五指在她面前张开,「这个位置里面看不到。」

  她也笑了,一手搭在奇手上,一手搭住他宽厚的肩头。

  奇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他侧耳听了听音量比宴会厅内小得多的音乐,柔声建议,「我教你慢三吧,我进你退,我退你进,很简单,你跟着我的指示、踏在音乐拍子上就成,你先退三步……」

  被奇碰到的部分传来灼热的温度,随着她全身血液一下子涌到脸上,蒸腾出热气。她连忙低头,假装盯着奇的脚步,只蚊子般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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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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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id=2300744,bookname=《第三者的诱惑》]

  究竟谁是谁的第三者?到底谁抢了谁的人生?谁又诱惑了谁?

  这又是怎么样一段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

  ——麦麦新书,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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