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点郁闷，有点犹豫……累各位久等了。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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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辘辘作响，梦荷轻轻把车窗推开一线缝，透进几丝微风。
她兴致盎然地透过窗缝窥看街道情景，浑然忘了身边坐了一位天下至尊的皇帝。
转入西大街，气氛格外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摊档，虽然谈不上人声鼎沸、光亮如白昼，但也是笑语不断——既有王公权贵、官宦富商家里的公子哥儿们拥着莺莺燕燕在街上亲密地打情骂俏，也有贩夫走卒三五成群地边蹓跶边高声谈笑。
梦荷因云丝笺的事本不太想跟龙飞扬说话，然而嗅着空气中各种食物的香味混杂成更勾人食欲的香气，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提议：「难得出来，不如别去酒家了，晚餐就在西大街品尝小吃吧，反正花款繁多，也可以近距离感受一下民情。」
「明日是大朝会，怎么能不正经吃饭。」
龙飞扬硬绷绷地回了一句，脸侧也不侧，完全无视梦荷那双瞬也不瞬的小眼睛中充满希冀的目光。
马车终于转了个弯，梦荷这才放弃眼神攻势，闭目不言。
不久，马车开始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酒家到。」
龙飞扬瞧了瞧依旧闭着眼的梦荷，淡然起身用无所谓的语气道：「吃过饭还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逛逛街的。」
梦荷闻言立刻张眼——
龙飞扬已经下了马车，正递着一只手在半空等她下去。
梦荷勾笑把手搭上龙飞扬厚实的大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走。」龙飞扬没有正面应允，梦荷却依然满眼笑意。
这回龙飞扬没要找那位青青姑娘，掌柜似乎有几分失望，不过他跟小二依然招呼得殷勤周到。
大概龙飞扬是老主顾了，掌柜甚至晓得他晚上吃素的习惯，于是在龙飞扬没接菜谱、看也不看他、只丢下一句「你看着办」时，小二结他们端来的都是清淡精致的素菜。
每道小菜上桌时，梦荷都会仔细观察一会才动筷——自备的银箸，各种材料都尝过，才给龙飞扬夹上一箸。
那掌柜见她如此，有些惊奇，偷看龙飞扬、却是理所当然，于是神情愈发迷惑。然而迷惑归迷惑，客人的行事可不是他该多嘴的。
梦荷试过菜以后，便放下筷子，再也不看各道美味精致的素菜一眼，由得龙飞扬自个儿吃饭，自己则只管打量四周在饮酒用饍的客人。
伫在一旁的掌柜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开口，「蝴蝶小姐，可是这些素菜太清淡了？还是别的甚么地方不合您的口味？」
「啊？」梦荷微怔，旋即会过意来，急忙澄清道：「不是，菜很好。」
话音刚落，掌柜还没有来得及问出「既如此，小姐为何每道菜只吃一口便放下筷子」的疑惑，龙飞扬已经冷笑开口：
「嘿，看来你们这里五両一碟的菜还比不上外面大街上几吊铜钱的小吃美味。」龙飞扬口中为掌柜解惑，一双蓝眸却瞅着梦荷，「竟然叫蝴蝶提不起食欲正经吃饭。」
听到龙飞扬语带不满，掌柜似乎有几分惶恐，忙躬身向梦荷道：「小姐喜欢小吃，小人马上吩咐厨房做出来，定然叫小姐满意。」
梦荷不忍见那掌柜被龙飞扬吓到，连忙叫住他，「不用了，桌上还有这么多道菜，我吃这些便行。」随即执起银箸，朝没怎么动过的一桌子菜伸去。
龙飞扬看着梦荷把一件荔芋素鸭送进口中，唇边漾起一抹温柔浅笑。一直注意他面上表情的掌柜这才暗松了口气。
梦荷怕吃得太饱、肚子装不下西大街上各式小吃，又怕停下不吃会害掌柜被龙飞扬暗讽，只好放慢咀嚼的速度，以期拖延到龙飞扬吃饱结账。
她口中缓慢动作，眼睛便到处乱瞟，因心虚没敢看龙飞扬、没看见他那抹浅笑，倒是看到邻桌的惠哥哥跟严将军对望一眼、神秘地笑。
梦荷脑中灵光一闪，可惜被龙飞扬夹菜进她碗内的动作打断了没抓住。
「表妹既喜欢，便多吃点吧。」龙飞扬语气温情脉脉，梦荷却回他狠狠一瞪，然后气鼓鼓地低头消灭碗中堆得小山般高的饭菜。
「掌柜！」龙飞扬又给梦荷夹了箸金银蛋苋菜，「给蝴蝶一碗白米饭。」
这回梦荷头也不抬，候在一旁的掌柜只是隐约听到一声「哼」，偷看龙飞扬——这位「表哥」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把唇边的弧度拉得更大。
直到梦荷终于把碗中那座小山消灭干净、抬头示威一笑，才发觉龙飞扬早已放下筷子、喝光了三小瓶女儿红。
她不自觉皱眉，按住他举起酒瓶的手，「别喝了，表哥你今天已经喝了许多酒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你忘了？」
龙飞扬不悦地拨开她的手，抬起因醉而带几分蒙眬的蓝眸，「别多事！」
梦荷突然被龙飞扬当面骂了一句，有点反应不过来，顿了顿，方语气平静道：「随便你。既然表哥你吃饱了，我们走吧，想喝酒、车上有的是。」
见龙飞扬兀自举瓶不反对，梦荷便朝惠哥哥打个眼色，自个儿起身朝门口走去。
小惠子结账后回身一看，梦荷已经上了马车，只好苦笑着跟严信交换一个眼神，道一声：「公子，小人得罪了」，然后一左一右把醺醺然的主子扶上马车。
「美人……」龙飞扬甫上车、还未坐好，便张开双手向梦荷揽去。
梦荷皱眉堪堪避开，正要喊：
「莫惠！帮帮忙！」
小惠子已经退到门边，耸耸肩送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表小姐，麻烦你照顾好公子了！」然后飞快地掩上车门，驾马起行。
被龙飞扬压住半边身子的梦荷愣了愣，忙喊道：「西大街！记得回去之前先逛西大街！表哥答应了的！」
「你去逛西大街了，那公子怎么办呢？」
小惠子的声音透过木板传入车厢，梦荷不由窒了窒，声音低了下来，带点哀求的味道，「不是还有你们吗？惠哥哥，帮个忙吧！」
前面沉默良久，梦荷差点忍不住要催促他们答应时，终于隐约听到小惠子的声音：「到了。该下车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惊讶过后，梦荷沮丧地边应声边打开车门，「喔……又回……西大街！」
梦荷想起身下车，却发觉龙飞扬半边身子的重量已经足以把她压得动弹不得。
梦荷侧过脸想请龙飞扬挪一挪，却碰上一张放大的脸。
她略怔神，正要开口，一只大手爬上她腰间，再游到腹部，轻轻打了个圈——
她瞪眼，望着面前那张嘴开开合合，释放出浓郁的酒气，醺得她急忙闭气。
「你这小蹄子，怎么吃都不够哦？」
「甚么小蹄子！你怎么——咳、咳！」
「刚才天香楼的食物难道不比这街上那些小摊贩好多了？偏要来这里！」龙飞扬没理梦荷说了甚么、又给自己的酒气呛得多痛苦，只管径自说下去，声音轻而缓，无限暧mei，「可是在花苑，妈妈把你好吃好喝的养着，养得你厌倦了天香楼的吃食，才犯贱地一天到晚想着这西大街上那些凡夫走卒的脏东西？嗯？」
梦荷顺过气来，还未及说甚么，已给那鼻音浓厚的「嗯？」震得心悸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龙飞扬嘴角那勾邪笑越发上扬。
「罢了，你难得出来，便让你去吧。快点回来，别让本公子等太久！不过，这会儿，先给本公子解解馋吧。」
说着，那只手竟探入她衣襬之间，开始向上游走，似长了眼睛般一路抚到她大腿根上。
在龙飞扬有进一步动作前，梦荷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甚么事，大力推开他，红着脸跳下车，急急整理身上衣裳——竟一点没乱。
梦荷几乎以为自己生出幻觉，回身再看——
龙飞扬冷不丁被推了一下，背部砰一声撞上车壁、竟也不恼，只倚在车门边低笑着瞇眼睇她，「连点甜头也不肯给本公子，青青你这小蹄子……别在街上野太久了！春xiao一刻值千金呢！到时候还怕本公子喂不饱你？」
龙飞扬叫出「青青」的一剎那，梦荷的动作蓦地一僵，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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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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