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荷抬头时,笑靥如星光灿烂,晃得龙飞扬微愕,「皇上,恕奴婢直言,您数错数了。」
「什么?」龙飞扬仍被她的笑容迷惑,根本没听清她在问什么。
「皇上刚才说:『你们几个出去』,恕奴婢直言,您数错数了。严大人加上恵公公,也不过是两个人——啊!难道皇上把梦荷也计算在内?」梦荷扳起第三根手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复又变成疑惑,「可是皇上您为何又拦住我不让我走?是要交待我不要乱说吗?那么现在这个时辰,皇上制造和狼他们独处的机会又想做什么呢?」
龙飞扬迷失心智也不过是一时,当梦荷转换表情敛去笑容时,他的心也随之失落疑惑并进而注意她说话的内容了。首先,他为她歪曲事实的本领而哭笑不得,待后来她以叙述语气说出那带着暧mei味道的疑问,他却恼怒了。
这是对一个男人的侮辱!
正要发作,梦荷却抢先开口,一副认真推理的样子:「的确,这个时辰,吃完饭、赏完花,不工作的话,当然便该睡觉了。像梦荷这种平庸的姿色,皇上理所当然是看不上的;严大人跟惠公公固然各有特色,但是惠公公的房间就在侧边,皇上纵使厌了兴龙宫,要换换地方,也不用到奴婢这里来,更不会留奴婢做观众。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梦荷一口气分析下来头头是道,在场的听众除了两个人以外都给唬住了。她这一停顿,他们都不由自住屏息静候她把「真相」揭盅。
只有龙飞扬脸色愈加铁青,骇人得很,似乎随时就会发作,偏又隐忍不发,想看梦荷能胡诌出些什么来;小狼则有点脸红,有点想阻止梦荷继续侃下去,又因为一时没有补救的办法而没有付诸实行,只好侧过头去眼不见为净,却又时不时偷眼观察梦荷神采飞扬、带点恶作剧的样子,以及皇上那可怕的脸色,然后心下打个冷颤。
梦荷大概是不停歇地说了一大堆话,一口气缓不过来,深呼吸了几下,促狭地深深看了三人一眼,才不怀好意地笑着揭晓答案:「您想换点口味,跟我商量借小狼他们几个陪您在这新鲜地方睡觉吧。」说到这,她叹了口气,带点歉意道:「可是对不起,他们几个既然跟了我、对我忠心耿耿,我定必善待。又岂能妄顾他们的意愿,命令他们做那种世人厌恶、又违反他们意愿的事呢?而且他们很担心我的安全,早已决定不会让我在非办公时间与其它人独处了,不肯让我独个离开的。难道皇上不介意当您跟心爱的人儿缱绻缠mian时,有个奴婢这种不相干的外人悍然站在旁边观看么?」
梦荷胡诌了半天,其实只有最后这几句才是重点,前面种种臆测、指桑骂槐都不过为了激得皇帝失去冷静罢了。言毕,更分毫不让地与龙飞扬对视,等着他自动退出房间。如果连这一小片私人地方都不能保留,要她日夜不休地提防,恐怕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先疯掉。
只盼这篇胡言可以激得他再也不踏入这屋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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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数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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