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旁。
叶淮砚双手插在裤兜,盯着水池出神。
游泳池里的水被灯光映照得波光粼粼。
江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旁边,他偏头看向叶淮砚,唇角勾起,问道:“你认识许蓁?”
叶淮砚淡笑了声:“谁?”
江意眉毛一扬,“哦,不认识正好我可以追。”
两人打着心理战。
叶淮砚嘴角扯起冷嘲:“你那万人骑的蛆体会有人看上?”
江意眼里染上阴翳,面上平静,“呵,钱总能拿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心,你猜她属于哪一种?”
叶淮砚:“江总不如先想想这仅剩的自我感觉良好能不能保持住。”
江意神情一如当年在街头那般轻佻:“六年不见,弟弟当年500块的吻,我没拿下真可惜,现在都涨到500亿了呢。”
叶淮砚嗤笑了一声,眉宇间带着讽刺,“那玩意都睡烂了吧,睡到上亿了吗?现在性别还卡的死吗?还是来者不拒?”
致命一击,直戳着江意的痛处。
江意眼底猩红,猛地转头死死盯着叶淮砚,咬牙道:“你凭什么嘲讽我?你有多高尚?那些腌臜手段你可没比我少使。”
叶淮砚冷眼静看江意,懒懒扯唇:“我不卖睡,另外,你猜你还能蹦跶多久?”
江意想起李冬,以及刚刚的羞辱。
他气愤得疾如闪电朝叶淮砚奔来,挥着拳头朝叶淮砚门面袭去。
叶淮砚左胳膊曲起,往上一抬,格挡住江意的攻击,右拳迅速有力砸向江意小腹。
江意发出一声闷哼,后撤一步。
不等江意反应,叶淮砚又迅速朝江意眼部、腰部、太阳穴出拳,拽过江意的右胳膊,屈肘向下一撞。
江意没防备,痛得扭曲,发出啊的痛叫声,眼里充满狠戾,几乎失去理智。
突然感觉到被松开,右胳膊软塌塌的。
他心中充满了怒火,他攥紧左拳转过身就朝叶淮砚挥了过去。
失去理智的江意疯狂得朝叶淮砚出拳。
没注意到两人已经近在泳池边缘。
……
庄园太大,许蓁花费了不少时间在外面瞎转悠,还没找到叶淮砚。
她路过荷花池,走上小道。
在一片绿色的棕榈树间隙中,看到了流动的波光。
似乎有说话声。
裙摆有些束缚步子,她便拎起裙摆,大步走了过去。
终于看见了江意和叶淮砚,两人在打架!
江意背对着许蓁。
江意一拳砸向叶淮砚的小腹,叶淮砚顺势栽进了泳池。
叶淮砚并没有挣扎。
江意愤怒通红的眼一时出现愕然。
叶淮砚刚刚对他可是下的死手,不可能抵挡不住这一拳。
忽然旁边掠过一道倩影,像条美人鱼一样钻入了水中,朝叶淮砚拼命游去。
江意眼底浮现一抹讥讽,骂道:“他妈的真是个疯子。”
江意往地上淬了口血,抱着骨折的右胳膊就离开了,没搭理叶淮砚的独角戏。
许蓁以为叶淮砚不会游泳,她面色着急。
却因屏息闭气,无法说话,只奋力游向他。
叶淮砚望着许蓁,手脚漂浮在水中,慢慢下沉。
许蓁游到他面前,单手抱住他,向往上游。
但是叶淮砚太重,又不配合,她根本没那么大力气。
她浮上水面换了气,又扎进水中,游向叶淮砚,扶着他的脑袋将嘴里的氧气渡给他。
叶淮砚没有任何回应,面无表情,眼底一片死寂。
许蓁仿佛看见他沉下去的不是池底,而是卷着黑暗的深渊。
心里猛地一揪,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能放弃。
从许蓁来回三四次渡气之后,她的手脚已经无力,最后一次往叶淮砚嘴里渡气时。
快濒死之际,许蓁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抱住叶淮砚后便没有了动静,两人双双躺在4米深的泳池底。
蓦然叶淮砚搂紧许蓁的腰身向上游去。
许蓁出了泳池不断吐着嘴里的水,瘫在地上破口大骂:“叶淮砚你真是个混蛋!”
许蓁踉跄地站起,吊带裙紧贴着她的身形,曲线毕露,诱惑至极。
她拖着冻得发抖的身子,往宴会厅方向走去。
叶淮砚将外套脱下包住许蓁,而后他停顿了脚步,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他的脸色发红,额角青筋显露,漆黑的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绪。
直到经过一个房间,他猛然上前抱住许蓁走进无人的房间。
扶着许蓁的后脑勺,将她抵在门上。
许蓁一声惊呼被叶淮砚尽数堵在唇间。
唇齿间是叶淮砚口中的酒香味,鼻翼间萦绕着他身上的木质香。
以及淡淡的沐浴露香,跟她常用的那款非常相似。
她把手放在叶淮砚身上,好烫!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起了那杯酒。
许蓁固定住叶淮砚的头,得以喘息的问了句:“你喝了那杯酒?”
叶淮砚蓄满欲念的眼眸望着她,轻轻吐出:“嗯,想在池里泡一会冷静下,你就过来了。”
语气极其无辜,像在讨伐许蓁。
两人贴得没有间隙,许蓁感受到了某种变化。
许蓁水润汪汪的眼睛回避着叶淮砚,不自在道:“我坏你好事了呗?想多泡一会是吧?”
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外面灯光反射的光线。
许蓁却看见了那双极亮的墨瞳。
叶淮砚嗓音沙哑,“没有,不泡冷水会坏掉,姐姐负责吗?”
调戏意味浓烈,偏生说得正经。
许蓁光滑的背部感受到了一片酥麻,似抚似摸,她沉默了。
带着薄茧的手掌经过之处,一阵颤栗,她情不自禁溢出了一声轻吟。
一缕暧昧延绵而上。
叶淮砚垂下视线,吻从唇上转移到了锁骨。
他压抑着眼底的欲焰,说道:“许蓁,你九岁时,给过一个乞丐奥特曼手办,还记得吗?”
许蓁眼眸湿润,细声道:“嗯,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记了几辈子。
叶淮砚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许蓁,无论哪个时空的我都会爱上你,如果非要追根溯源,我在7岁时就遇见了像奥特曼一样的你,就算把我的记忆剥离,我相信我们也会遇到的。”
许蓁懵了一瞬,他在回答那句,也许你不是喜欢这个时空的我。
眼眶通红,心脏宛如被人活活撕裂,疼得无法呼吸,那些记忆凌虐着她的神经。
第一世。
夕阳渐没地平线。
男人从余晖中逆光走来,橙光照在周身挺拔的轮廓上。
在一块墓碑前停住。
从袖口处蜿蜒而下的血丝滴落在手中的掐丝珐琅锦盒上。
他背靠着墓碑,曲着一条长腿席地而坐,从盒中拿出一个颜色褪尽的奥特曼模型。
“许蓁,他已经死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去找你。”,声音是没有起伏的麻木。
手中的奥特曼又像重新上了色,红色斑驳交错晕染。
“本来想解决所有事情,最后再见你一面。”
“但好像晚了,谢谢九岁的你,可是我已经没有恨了,来陪你可好?”
微风拂过男人额前的碎发,似吹过记忆的边缘,只余空气中那渐散的长叹,仿佛在回应他。
“如果有来世,你别救我了吧,只有恨,太累了。”
第一世灵魂状态的她就站在叶淮砚面前,看着他将锦盒小心地放在墓碑前。
暮色铺展浩瀚巨幕,落叶漫飞隐去男人身影。
霎那间,她想起了自己尘封已久的记忆和那本泛黄的素描本。
在第二世的许蓁没翻到的一个本子里,延续着数不清的小男孩。
笑起来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充满希望的模样。
久到长大后的许蓁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再无翻开之日。
叶淮砚感受到怀中的人有些不对劲,他凑在许蓁的耳边哑着嗓子轻声道:“可以吗?”
灼热的呼吸烫着许蓁的耳朵,变得通红。
许蓁用力的眨了眨眼,将眼泪憋回,“好。”
叶淮砚发出一声轻笑。
窗外的枝丫摇晃。
叶淮砚拥紧了怀中的人,喑哑道:“哭什么?很痛吗?”
许蓁的眼泪洇湿了枕头,“很痛,身心都痛。”
“那我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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