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累得半死的许蓁。
第二天麻溜地收拾衣服,提着行李在叶淮砚直勾勾的目光之下,大摇大摆地走出病房。
叶淮砚的腿已经恢复得和常人无异,就算许蓁不去出差,叶淮砚也要恢复正常工作。
两人会各自忙碌。
许蓁临行前狠狠地剐了叶淮砚一眼。
不为别的,这丫的说话不算数,天亮他们俩才睡。
害她误机,只能改签到下午两点。
叶淮砚那一副餍足的表情,看着就来气,她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五月已过立夏,天空一片湛蓝,万里无云。
她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被一股热浪扑打了回来,站在阴凉处。
她将太阳帽拉高了些,便迎上了那灼眼的阳光,随后她又压下太阳帽,立马将防晒衣的拉链拉至顶端。
许蓁准备走出去打车时,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了过来。
替她遮完了紫外线。
携来了一阵微风。
她抬起视线。
清风月朗的男人,身姿挺拔,举着伞站在她旁边,垂下头看她,笑得如沐春风。
引得旁边的一众路人频频侧目。
许蓁睁圆了眼睛问:“你下来干嘛?我现在是要去出差。”
叶淮砚挑眉:“送未婚妻去机场不是天经地义?”
许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行,走吧。”
……
头等舱里。
许蓁困得摇头晃脑,没多久她找到了一个极佳的角度,舒服得睡死了过去。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已经安全降落在呼伦贝尔拉海尔机场,外面温度9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
许蓁听到播报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别人的肩膀上,她记得旁边是一个精英男,30多岁的男人。
完了完了。
她支棱起脑袋,连忙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先生……”,目光一抬,便看见了那张熟到不能再熟的脸。
许蓁表情变成惊吓,“你什么时候坐到这里的?你不是要回公司吗?”
她记得当时叶淮砚只留给了她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绝尘而去。
叶淮砚睨她:“我不在,你岂不是要睡到别的男人身上了?”
许蓁冠冕堂皇:“睡着了,我要是能控制我的脑袋,那我怕不是要和爱因斯旦大脑一样被做成切片?”
叶淮砚试图认真说服她:“不能学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
许蓁一边起身将小包挎好,一边翻了个白眼:
“要是我有这个态度,我现在就是爱因斯旦!”
说着指挥叶淮砚搬下她的行李。
飞机刚好平稳着陆。
叶淮砚拿下她的行李,放在地面,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件许蓁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眉眼含笑,“爱因斯旦,请穿衣。”
……
飞机着陆时已经是傍晚。
往北的纬度昼夜温差大,即使已经五月下旬,白天20多度,到了晚上也会降到几度。
许蓁下了飞机,人冻得打哆嗦。
许蓁从南方过来,昨晚到今天被叶淮砚折腾得忘记做城市攻略。
带着现有的衣服就莽到这里来了。
穿的防晒衣简直是降温神器,肌肤的每一寸都叫嚣着冻死了。
叶淮砚好笑得解开大衣,将她抱在怀里。
搂着她进了机场酒店。
许蓁进了酒店房间,体温开始回暖。
现在才开始有精力秋后算账。
她抱着胸,好整以暇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叶淮砚。
“说吧,为什么跟我到这了?”
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叶淮砚的千里迢迢送机类的借口了。
这厮绝对跟着她。
叶淮砚弯唇,“关于草场环境监测信息管理系统的会谈,地点定在这里。”
许蓁半信半疑:“真的?”
她陷入自我怀疑,叶淮砚是老板,拥有大格局,不可能花两个月时间浪费在这里吧?
叶淮砚拿出手机,调出工作群里的会议纪要,递给她。
许蓁视线定格。
还真是,证据确凿。
……
翌日清晨。
叶淮砚早早出门。
八点整,许蓁悠悠转醒,手一摊,只剩冰凉的空气。
她睁开眼,叶淮砚果然不在。
手机铃声一响。
许蓁从床头柜摸到手机一看。
是广告商那边的负责人打来电话。
她只需要负责出镜和后期绘画剪辑。
12点约在草原,会有司机来接,应上头要求需许蓁贴合脚本人物,已经派了妆造师过来。
中午11点,温度已攀升至20多度。
许蓁被打扮像个公主。
头发烫成微卷,又扎了鱼骨辫放在单侧,额角两边也卷了两缕刘海,法式风格凸显。
一袭挂脖白色连衣裙,简约又充满设计感。
许蓁不解,草原风格不应该是棕色腰带,棕色靴子,西部牛仔风吗?
怎么整得这么小清新?
但她还没来得及看脚本,只好任由他们安排。
……
许蓁被带到了草原滑草场。
乌泱泱一片人。
周围立着许多台摄像机,粗略估计得有几十台。
好大的阵仗,她不是来总统演讲的吧?
她惶恐地坐在角落里等安排。
一个像导演一样的负责人朝她走了过来。
“许小姐,我们老板说先让你试一个镜头,然后再让你看脚本。”
许蓁一直以来都是自拍自剪,没有经历过这么专业且正式的试镜拍片,所以也不知道他们的流程是什么。
只好别人指哪打哪,等到了自己专业的领域,她再浅浅发表自己的意见。
当然,对方听不听是另外一回事。
“好的,请问试什么镜头?”
负责人拿着卷成筒的纸,指向草场上的滑道,说:“你坐着滑板从上面滑下去就可以了。”
许蓁顺着指示看去,滑道近1千米长度。
她转过视线,看向负责人,确认一遍:“就这样?滑下去?有没有什么动作要求?”
负责人:“没有,你只需滑下去就可以了。”
云里雾里一天的许蓁,走两步一回头,看向负责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负责人点点头,挥了挥手,“没错,你要做的就是,滑下去。”
许蓁这次没回头了,坐上滑板。
哎嘿,这工作太巴适了吧?
工作内容居然是滑滑梯,在这草原上,她可以滑一天好吗。
这样的广告商可以来一打。
她闻着青草的清香,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声自由的“喔吼~”。
等距离滑道终点越来越近。
视线里出现了个看不清的人影,一直等在终点。
滑板到了底部,速度逐渐变得缓慢,直至停止。
她停在了叶淮砚面前。
面前的男人一身雾霾蓝风衣,打着领结,内搭衬衫,是与她相仿风格的情侣搭配。
他如一棵风中屹立的松柏,站得笔直在那等着她。
许蓁还呆坐在滑板上,有点儿懵,叶淮砚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从S市到这里。
叶淮砚往前迈了几步,对她说:“伸手,我拉你。”
许蓁恍悟,伸出手。
一枚粉钻戒指就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是极为罕见的枕形切割粉钻,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与这片绿茵草地相衬相映,漂亮又梦幻。
等许蓁反应过来时。
叶淮砚已然单膝跪地,举着她的手,眼神真挚充满爱意:“许蓁,嫁给我好吗?”
许蓁瞳孔放大,垂头看钻,又抬头看他,脖子有点忙。
周围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鼓掌声和呼喝声。
“嫁给他!嫁给他!”
“嫁给他!嫁给他!”
许蓁又看向周围的面孔,脑子嗡嗡的,耳朵好像有些耳鸣,她好像幸福得有些不知所措。
见许蓁许久没有回答,叶淮砚的手心溢出了一层薄汗,他低声道:“你前晚答应了的。”,夹杂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委屈。
听到这句话,许蓁思绪回笼,耳尖泛红。
她猛地凑前亲了叶淮砚一口,堵住他的嘴,点头笑道:“我答应,我答应。”
被突然袭击的叶淮砚,也懵了一瞬,旋即紧张的心变得雀跃起来,像被浸泡在蜂蜜里,香甜柔软。
他松开许蓁的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送上去。
这个吻,缱绻又温柔。
春风乘至,浪漫而归。
许蓁那些年许的愿望,叶淮砚都悄悄地记在心里,而他的愿望是:
她向他许愿,只向他许愿。
──
“许蓁,我买了一万头牛,去数数?”
“你颠了吧?”
“我还建了个豪华Plus版的厕所,全景天窗,可看星可看月。”
“你有病吧?”
“我还雇了几个托,让你体验羞耻又刺激的冒险感觉。”
“啊啊啊啊啊!你疯了,叶淮砚!”
“哈哈哈哈,许蓁,我爱你。”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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