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呼延博站定,四位将军也各自找寻自己的位置去站好后。
靖安侯呼延博开口道:“诸位同僚,接圣旨!”
众人纷纷低头弯腰行军礼,庆宋继承了盛唐的传统,军中着甲,遇圣旨圣尊不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方狼族屡次聚众祸患我帝国边境,使我百姓不得安宁,朕多次警告未果,不与理会。现朕上禀苍天社稷,下祭祖宗诸圣,得天笃厚,万事具顺,······命靖安侯上将军······点齐兵甲四十万······兴兵讨伐不臣!诸位将士,务必用命,务必用力,使一战定乾坤,一劳永逸,永决北患,战必胜!钦此!”
靖安侯呼延博宣读完毕后,双手举过头顶,带领众将接旨。
“微臣····末将···领旨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军们除了震惊就只有震惊了,这次朝廷算是二十年磨一剑,想要一战定乾坤啊,这意味着此次被征调的部队和将军们有着无限的机会,激动万分。
此时永宁皇帝带领百官,在天坛祭奠上苍后,前往了太庙,圣庙。就此朝廷北伐的消息从神京城蔓延开来,迅速传播至大江南北,朝廷发动灭国之战,天下轰动。
十几天后,万州龙场。
肥胖商人章韶纲收到来自北方的消息后,此时坐立难安,不知所措。顿时失去了方寸。但同时也在祈祷,希望雪傲天的计划生效。
朝廷聚集了四十万精兵强将,发动灭国之战,对于长城以南的百姓们没有多大的影响,也就只有一些军人家属会担心一下,其余人该吃吃,该喝喝,该做生意做生意。
其中担忧的人就有悟道峰小院内的月蕊了,为此之前听谢婷儿讲神话故事的她,特意按着谢婷儿的描述,画了玉皇大帝、如来佛祖等一众神佛,日日烧香祈福李青龙的平安。
一向不信邪的谢婷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就半信了,看月蕊这么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的担心,她就给想了这个办法,最少能避免胡思乱想。
此时草长莺飞三月天,悟道峰院子内,
谢婷儿和月蕊一起打理完那几亩土豆和水稻田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今年开始谢婷儿已经不打算种植作物了,因为不划算,这辛辛苦苦种植的,还没有自己去外面买的划算,但土豆和水稻去年的种子还有,买也没有几个钱,就当种着消遣了。
加上今年谢婷儿还施加了化肥的缘故,所以规模也就变小了,之前种植西瓜和草莓的地,也都种植了树苗和花圃。
谢婷儿准备过段时间去龙场县,视察一圈新厂的建设情况,以及去看看城里的店铺,在干点什么,
因为现在产品都打包给了田玉销售,所有现在那商铺也算是闲置了下来,闲置了但租金可不会免的。
之前发现万州这边的人对“辣”的吃法比较单一,嘻嘻!谢婷儿可不会放弃这机会,餐饮可是块蛋糕啊,但谢婷儿不放心,所有准备先打听清楚后在说。
过几天顺带去一趟荆襄府或者潭州城,一方面带月蕊去散散心,一方面是躲避一段时间“前男友”的纠缠,另一方面就是去这种大城市看一下,做市场调研一圈。
小院里,月蕊在院子里默默念经祈福,谢婷儿则是坐在摇椅上悠哉的嗑瓜子晒太阳。
“长老!山下雪英少主求见!这次说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悟道峰女弟子甲禀报道。
月蕊睁开美牟,看向谢婷儿,谢婷儿还是气定神闲的磕着瓜子,顺带给女弟子甲抓了一把,没有波澜的说道:
“哼,他每次不都是这种说辞吗?也不换个新鲜的,呸呸,这瓜子怎么是坏的,呸呸,你给回话就说我在闭关,过几天要去李长老那里参加大考,没时间!”
女弟子甲应声离去,这参加大考可不是谢婷儿在编造理由,是真的要参加,因为李玉堂那里,只有考过了大考的人,才可以教授骑术的枪法武技。
对此谢婷儿是很感兴趣的,之前她们骑马去潭州城,那一次就让她找回了前世骑马驰骋的快意。
但那次的马也只是西南行省行省当地的矮脚马,驽马,不过瘾,没有前世她骑过的蒙古马有感觉。
李玉堂教导骑术枪法,会选用战马指导的,这也是吸引她的一个关键因素。再加上马上拼杀的武技,可不是想学就能学到的。
对此,月蕊则表示平评,但谢婷儿要干的,她都表示随同的。
悟道峰门口,
雪英神情懊恼凶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他将这一切都怪罪给自己的母亲卢氏,都怨她。
还有她谢婷儿的不理解他,他现在是童生,在最多过两年,州府的科举院试开始,他就可以考取秀才了,她谢婷儿不识好歹,活脱脱一个妒妇,不要也罢,咱们走着瞧!
看着满脸凶狠的雪英离去,女弟子甲也是一阵胆寒,她也不敢置喙什么。
这几天下午陆陆续续来拜访谢婷儿的长老弟子络绎不绝,搞的女弟子甲疲惫不已,也不是宗门规定看守大门是有月钱可以领的,不然她打死都不会接这活的。
临近傍晚时分,人终于少了,女弟子甲终于可以去休息一下了,下班喽,
可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山下又来了一女子。
定睛一看,此女子身穿是淡白色长裙,淡雅出尘,仙气飘飘的,这不就是宗门第一美的云佳怡吗,她向着山门走来。
不用想女弟子甲一猜就知道,肯定又是来找谢长老的,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都有点恼怒:这一天天的,一个接一个的,还让不让姑奶奶休息一下了。
上班上班!天天都让老子值班,我为了挣这两币子,延续自己的小命,还TM得加班!现在天都快黑了,我现在怨气比鬼还重,你最好谁也别来惹我,我脑子现在有病,没有道德法律的约束的了我,靠!
虽然很恼怒的认出了来人,但还是满脸微笑很客气的,对着来到面前的云佳怡说道:“宗门悟道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啊?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哦哦!”
云佳怡看着逐渐暴躁的女弟子甲也不恼,向前鞠了一躬行礼道:“见过师姐,在下阵法楼弟子云佳怡,特来拜会谢长老,麻烦通传一下!”
“嗯,知道了,门口等着”
说完女弟子甲将山门关上进去了,只留云佳怡一人在山下等待。
女弟子甲也没有理会云佳怡的事情,想着今天的小人书还没有看完,赶紧先看看几章,一会在去给谢婷儿通报。
两个小时过去了·······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悟道峰道路两旁的夜珠也亮了起来,此时在大门口,
打坐的云佳怡,睁眼环视了一圈,也迟迟不见之前的通报去的女弟子前来,没有多想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路边平地上打坐修炼着等待。
此时,吃过晚饭的谢婷儿带着月蕊,准备下山去消消食,顺带去李玉堂师兄或刘威师兄那里溜达一圈。
来到山门口,月蕊拉了拉谢婷儿的衣袖,提醒道:“婷儿,你看那是不是云佳怡?”
谢婷儿顺着月蕊眼神看去,果然看到了在路旁夜珠灯下打坐修炼的云佳怡,而此时云佳怡也从修炼中醒来,四目相对,对视着的谢婷儿的眼神有点闪躲,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
云佳怡此时起身,向谢婷儿鞠躬行礼问好。
“谢长老安!弟子云佳怡前来拜见!”
此时一头雾水的谢婷儿,这大晚上的,怎么主角都喜欢在门口等机遇吗?在这里故意等我!要不是在悟道峰山门口,谢婷儿都有种对方该不会要打劫杀人的感觉了。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谢婷儿试探的开口问道。
云佳怡也有点不解,但也随即回复到:“回长老的话,弟子一直在这里,之前禀报了一声,就在这里一直等候了,不敢离去。”
“禀报了?给谁禀报了?我之前一直在院子里,没有见人来啊?”谢婷儿心里想着。
随即开口道:“那你找我何事?”
“弟子前几日冒犯了长老,特来向长老请罪的”云佳怡继续抱拳鞠躬行礼道。
谢婷儿听后想了想,还以为什么大事,这多大点事啊,搞的这么隆重,怪紧张的。
摆摆手说道:“哦,那没事,那才多大点事,你不用往心里去,我没有放心上的!这事过去了!”
谢婷儿见云佳怡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即问道:“现在还有事情吗?”
云佳怡之前想了很多的说辞,都没有说出来,连礼物都准备了,可就谢婷儿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没事,就过去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没事了长老,弟子这就离去!”
说罢云佳怡就转身行礼离开了,想着这长老人怪好的嘞!谢婷儿也没有多想什么带着月蕊去了李玉堂那里。
女弟子甲因为看小人书,看的入迷,忘记了时间,反应过来时,晚饭都错过了,急忙跑去了悟道峰山门口,先看云佳怡在不在了。
“呜呼,还好,不在了,刚好省的我在来回跑,嘿嘿!”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着,青洛圣地也显得格外的平静。
神京城皇宫太和殿内,
朝廷每逢一旬才会组织召开一次早朝朝会,在京城有官职的文武百官都要前来。
太和殿广场上依次有序的站立着在京城的五品以上的官员,殿内也是分列两旁站着的是四品以上的朝廷文武。
此时天蒙蒙亮,殿内周围都在龙珠的映衬,宛如白昼。
不是每一次的早朝都会这么早,今天是内阁提前十天请示的皇帝,因为要汇报商讨决议的内容比较多,所以时间就提前了两个时辰。
永宁皇帝端坐在大殿龙椅上,龙椅由九条金龙脊骨打磨光滑拼接,在浇筑黄金溶液覆盖之上制作的,显得格外神采耀耀。
朝会由内阁首辅东方懿主持,各部尚书和三府的长官汇报事宜。
“臣,监察府巡察御史刘邕有本奏陛下!”此时首辅东方懿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一个御史就走到大殿汇报的中央,三拜九叩后拜倒着要求上奏!
首辅东方懿神情不悦的看向下首的监察府府台御史大夫马吉芳,吓的他不知所措,
连忙眼神澄清,表示不知道,不了解,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
首辅东方懿也只好作罢,转身向皇帝的方向拱手示意,永宁皇帝也是无厘头,不明所以,这给自己的大纲里没有这个环节啊,这又是谁在整幺蛾子,但还是示意身旁的内官上官云相。
上官云相安排小太监将奏折拿来,随即大声开口道:“准奏”,此声殿外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巡察御史刘邕连忙谢恩后,高声说道:“臣参奏内阁首辅礼部尚书东方懿专权,乱坏朝廷礼法,枉顾社稷,蒙蔽圣听,不顾国家安危,裹挟舆论,让兵戈再起,使得北境百姓民不聊生。”
“臣再参,程国公,三军都督府陆军大将军朱克勤渎职,枉顾陛下信任,私自媾和首辅,调度陆军兵马之事,隐瞒朝廷用兵,目无法度,权贵当权,滥用职权”
“臣参奏,监察府府台御史大夫马吉芳失职,对朝廷社稷之大事,糊糊涂涂,对内阁对首辅对朝廷,未尽监督警示之责,失职”
“请陛下圣裁,治三人乱权、渎职失职之罪”说完刘邕在此拜倒在地,等候永宁皇帝的决断。
此话完,首辅和御史大夫马吉芳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你老小子想入阁?这们狠的吗?安排人自己都参?
皇帝也不明所以的看向台下的首辅等人,叫过声旁的上官云相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武将那边乱起来了。
位列在武将首位的程国公朱克勤当初不顾礼仪直接发飙,对着身后跪着的刘邕又是吐口水,又是上去打骂的,
“你这黄口小儿,诬蔑老子,老子干不死你!”
此时跪在地上的刘邕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程国公朱克勤从正面一脚踹翻。
翻身起来的刘邕也不怂,自己本来就人高马大的,在加上是对方先动的手,二话不说,将笏板别在腰间,挥拳干了上去,两人就这样完全的肉搏在一起。
周边其他的将军、国公、侯爷们急忙上去拉架,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两人拉开,要不是拉着点,这会刘邕和朱克勤的脸上指不定来个“熊猫妆”。
两人都不敢攻击对方的官服,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撕坏了官服,那可是实打实的一顿板子,所以两人就只敢攻击彼此的脸。
上官云相在得到永宁皇帝的准许后,大声呵斥:
“肃静,成何体统!朝堂之上,圣上威严所在之地,岂容尔等放肆!快快站好!”
此话完毕,武将、国公、侯爷们才放开了程国公朱克勤和刘邕,众人纷纷站好。
两人打架,旁边的文官们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六部侍郎们在偷笑,御史们像是分工明确似的,一个个拿着出小本子,详细记录着武将国公、侯爷们的姿态,狠狠的写上“殿前失仪”,
大殿内西南和东北角小书桌前的几名太监,也快笔书写记录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只有有点吃痛的刘邕,默默的擦掉自己的鼻血,理正自己的官帽和官服,傲然的向程国公朱克勤示威了一下,继续弯腰行礼道:“请陛下圣裁!”
永宁皇帝也见怪不怪了,每次早朝朝会,没有人干架,那都奇了怪了。所以皇帝很淡定,示意众人安静。
永宁皇帝起身缓慢的走下龙椅,没有理会台下的刘邕,让他就那么鞠着。
“朕首先说明一点,出兵草原,朕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知会过诸位了,内阁和三军都督府是依照朕的旨意在办差,监察府不知实属正常;不事先公开北伐的事宜?”
永宁皇帝走下台阶,单手虚扶起刘邕,继续威严的说道:
“哼哼!朕已经公开了二十年,爱卿不知?”
刘邕此时也无话可说,只能再次微微拜服。
皇帝然后示意安抚了程国公一眼后,转身走到台前说道:
“为保证此战一战定乾坤,出其不意,才选择先发兵,后办手续。兵贵神速,兵不厌诈!”
此时殿内除了,奋笔疾书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永宁皇帝坐到了龙椅上缓声说道:
“诸位卿家爱卿,可在有疑虑!”
此时,国子监祭酒礼部外事司侍郎:孔先熙出列,行礼说道:
“老臣请问陛下,北境草原也是我人族,同根同源,如此徒增杀戮,有伤人和。再加上我们礼部外事司也在积极谋划这“融合计划”,讲求兵不血刃化解来自草原的祸患危机。”
“所谓上兵伐谋,可内阁轻举刀兵,那我们之前所作的一切将都付之东流,这样劳民伤财值得吗?还望陛下明见!”
内阁次辅韩瑜准备上前说什么,但被首辅东方懿眼神示意给拦下,摇摇头,不让他说什么。众大臣也闭口不言。
皇帝在龙椅上还没有坐稳,就起身邪魅一笑,当着众臣的面威武的讲道:
“朕的意志,不容质疑。朕也不是要灭族了这些草原外族,朕也不喜刀兵,但为了让他们今后变的载歌载舞、能歌善舞起来,来博朕一笑!朕觉得值!你说呢孔卿家!”
孔先熙摇摇头苦笑一声,缓缓的拿下头上的乌沙,跪拜在地:
“老臣,国子监祭酒,礼部外事司侍郎,臣如今已垂垂老矣,请乞骸骨,回乡颐养天年,祝陛下万康!庆宋万年!北伐万胜!”
周边武将到是一脸的无所谓,文官有点惋惜,有的不为所动的,都默不作声,龙椅上的永宁皇帝不悦道:
“难道朕只要做的不和老师心意,老师就要请辞?老师之前教朕的,难道都是空话?”
孔先熙苦笑的摇摇头,深深的跪下,饱含沧桑的跪着回道:
“非也,老臣确实老了,自己已经古稀之年了,之前就有了乞骸骨的想法,现在见陛下已有雄主之气,老臣很是欣慰。老臣老了跟不上朝廷的步伐了,该给年轻人腾位子,老臣也好回乡过几天悠然耕读的日子,请陛下准许!”
看着这位教导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师,皇帝此时眼角湿润,但他不能让眼泪流下,而且也不能表露自己的情绪出来。
他此时哽咽的无法开口,只能转过身去,默默的挥挥手,上官云相见此心领神会。
上官云相走下台去,来到孔先熙的身旁扶起,轻声说道:“老大人,皇上准许了,老大人可否在留京一段时间,容我送送大人”
孔先熙看着这位同样两鬓花白的上官云相说道:“好,上官兄送我,我哪有拒绝之理啊”
众多文武,纷纷拱手目送着孔先熙的离去。上官云相安排太监,将孔先熙扶回家中,将官帽递给了太监收下,返回皇帝身边。
永宁皇帝也目送着其离去,无力的坐回龙椅之上,在位上发呆,上官云相也不好说什么,示意一旁的首辅上前,没有打扰皇帝。
首辅东方懿上前拜过永宁皇帝:“臣,代表内阁,汇报今年朝廷的发展纲要及事项。”
得到皇帝准许后,首辅东方懿便开始主持整个朝会了。
“今兵部的前线奏报,呼延将军已按计划深入草原寻找战机········”
而龙椅上的永宁皇帝思绪已经飞了到二十几年前:
当时自己的哥哥嘉革皇帝膝下无子,爆发内乱。
自己临危受命登基主持朝政,在身边无可用之人,自己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在王府主簿周泽辅和王府太监上官云相的建议下,由周泽辅亲自前往曲阜请当时的大儒孔先熙出山辅佐自己。
孔先熙不负众望,自己在他和周泽辅、上官云相等人的辅佐下,坐稳了龙椅。
之后自己拜孔先熙为老师,老师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尽心辅佐自己,教导自己,老师是儒家之人,但他教导皇帝的却用的是法家和道家的思想。
自己优柔寡断,遇事不决,是老师力排众议,早已快花甲之年的他,带着自己去军营和将士们吃住在一起,参加新兵的练胆环节,那校场杀的都是些作奸犯科必杀之人。
在灾荒之年,自己说出“百姓没有吃的,怎么不去山里抓动物来吃”的可笑言论时,是老师不顾众人的劝阻,拉着自己到灾区一线,实地去感受,言传身教、现身说法,看着他如何安置流民,和灾民同甘苦。
老师教他帝王之术,遇事没有调查了解之前不应该轻易的发表言论等等。
他从来不教自己礼仪规矩,条条框框。老师为了避嫌,拒绝了太师和入阁的机会,只说自己散漫惯了,去了也不习惯。
内阁在商业改革时,自己当时因畏惧世俗舆论的压力,而苦恼时,作为儒家话事人的老师,带头打破世俗的枷锁,将自己的亲孙女,嫁给了商户出身的沈家。
不顾儒家千年的体面,面对被孔家除名的危险,任由外界的脏水向他泼来,一力将自己护在臂膀之下。
种种一切,自己从小是在哥哥嘉革皇帝的庇佑之下长大的,老师给自己填补了父亲的那一份感情。
一个可爱、慈祥、睿智、又倔强的老头。
他教自己每要干一件大事之前都要深入一线,听取多方的建议,要顾及社会最底层平头老百姓的死活,他只要求自己做一个守成之君即可。
老师得知自己继续推行改革决心是因为的哥哥“嘉革皇帝”,为其正名,证明他推行的改革是对的,嘉革皇帝不应该被授以“康”的谥号。
自己拼命的训练新军,一切的改革为新军服务,要以这二十八年的改革的成果,收回北境草原,来告慰哥哥的在天之灵。
(嘉革只有八年,加上永宁现在的二十年)
老师则不顾及自己一大把年纪,深入民间、世家,宗门去挖掘外交人才,制定了一套“同化”草原的计策,努力的去避免干戈,动摇国本。
按照老师的话来说:战争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没人担负的起兵败的后果。
早朝结束后,
永宁皇帝换上便装后,和上官云相来孔府为自己的老师孔先熙送行。
孔先熙也是拒绝了永宁皇帝所有的赏赐,说道:自己来的时候是孑然一身,走的时候也就什么也不带了。
叮嘱了永宁皇帝多加注意身体后,在没有说什么,交还了之前皇帝御赐的府邸和田产契约后,一人一马一壶酒的轻装离开了。
很多和他的好友,朝廷的大臣,都准备要送他的,谁料想,这老头不安套路出牌,就这么走了。
时间来到了庆宋永宁二十二年四月,塞外草长莺飞。
长城外拒虏关镇三十里外的军营辕门前,
靖安侯呼延博提前受到斥候的通报,带着一众将士迎接一位老朋友的到来。
远处三个小点不断的策马急驰过来,身影不断的放大,两名身着玄铁直身札甲,腰胯连弩环首刀的斥候,护送着白胡子老头,孔先熙的到来。
“老夫特来投奔将军啊!”孔先熙勒马,飞身下马来到呼延博身前,军礼抱拳说道。
呼延博也是十分开心的说道:“老哥哥,这是哪股风把你给吹来了这里,可是有圣上的旨意?”
孔先熙满脸笑容的说着:“将军见过传旨没有仪仗的?老夫已经辞官,特意来将军帐前听命效力的。”
呼延博以为孔先熙在开玩笑,也就没有当真,邀请进军营大帐,几番了解下,呼延博才真的确定这位老大人是辞官了来投奔自己的。
“我说老哥哥,我安排人送老哥哥回去吧,你老哥哥要是有个意外,就是把我劈了都补偿不了啊。再说了我现在手底下的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了,老哥哥你看?”呼延博为难的说道。
“哎!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老夫说了是来将军帐前效力,那就是来效力的,老夫我好歹也是不息境八十二级的修为,战场上拎刀砍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孔先熙抚着胡须哈哈的说着,但呼延博确实是一脸的为难。
“老哥哥,你是文官,这战场上的凶险想必你也知道的,可不是儿戏啊”
“这个将军放心,我既然说了是来效力的,所以只带了眼睛和耳朵,我绝不干预将军们的指挥”
呼延博此时是真的很无奈,挺想报警的,这纯纯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
“咦!将军这是何意?莫非是嫌弃老夫碍事?”
“没有没有,老大人国士无双,在下岂敢!”
“老夫也不是吹,老夫生于乱世,当年也是带领山东豪杰举兵保民的,死在老夫手上的异族和乱贼,不知几何!八石的角弓,老夫还是拉的动的。”
“呃,这!那这样老哥哥你看我帐中缺一后勤协调文书,老哥哥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帮我,可否!”
孔先熙立即行军礼回到:“一切听从将军的安排!”
听到孔先熙同意后,呼延博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安排人带孔先熙先去领取军用物资和帐篷后,立即写信给皇帝密奏,让传令兵加急秘密送往神京。
做完这一切后,呼延博又是一脸严肃的拿起桌子上,十四天前西路军的奏报,看着地图细细分析着,思绪回到一个月前,
“本次作战涉及机密,故而隐瞒大家,为的也是迷惑铁狼汗国。现在本将部署作战命令”呼延博严声说道。
说完一旁的军检司的将官命令到:“全体立正!”
“哗”
军帐内所有的将官都扶着自己的军刀或者配剑,严肃立正站好,一个个神情激动的,等待呼延博的军令。
“本次作战分为东、中、西三个战场,东战场目标消灭蛮熊族和迅豹族的主力骑兵,以及牵制大兴安岭一带的金雕族!鞠文恭听令!”
“末将在!”
“命你部,皇家禁军第三兵团两万新军为主力,带辽东军团、山东军团和晋州军团,合计步骑八万前去!你是老将,多余的话我不多讲,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全歼和阻击妖族骑兵向中路增援!”
“末将领命!”皇家禁军第三军团长忠勇伯鞠文恭,上前从呼延博手中接过军令。
呼延博继续拿起一个军令旗,指着墙上的作战地图说道:“西路军路线比较迂回,需要沿着长城,走祁连山一路向西,过金昌府后,沿荒漠戈壁一路直插阿尔泰山走廊,阻断敌军西退之路。岳传庭听令!”
“末将听令!”
“命你部,皇家禁军第二兵团一万五千人为主力,带陕甘军团和川蜀军团,我只给你四万步骑前去,但我不干预你的指挥,帐中将领由你挑选,任务阻击西逃之敌,伺机而动,随时策应中路!”
“末将保障完成任务”岳传庭看向呼延博带来的四名将领,思量了一下开口道:
“末将只有顾将军一人!”
呼延博也是眼神微眯,像是在说,你这老小子,老子给你客气一下,你就给我挑上了,而且还是我的先锋官!但话已经当着这么多军团长将军的面说了也不好在反驳。
嘴角微微一咧有点心疼,但还是厉声的说道:“龙骑将军顾瑾!出列!”
只见队列里出列了一位,身着明光铠、头带兽面錾刻盔,腰胯的玄铁鎏金锏的顾瑾,英姿健硕,面带杀气,声音低沉却又磁性的行军礼回到:
“末将在!”
“命你从破虏军序列中离开,加入皇家禁军第二兵团,去岳将军帐前听命!一切服从岳将军安排!”
顾瑾面无表情神情冷漠的回应道:“末将领命!”
呼延博将军旗,军令递给了岳传庭后,顾瑾就跟着他站到了第二兵团的队伍里。
忠勇伯鞠文恭此时有点不乐意了,一个劲的在台下给呼延博使眼色,挤眉弄眼的,像是在说,那我呢,我也想要一个副将!
但呼延博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安排任务,之后就是剩余的军团部队,统一打撒编入北境军团,由他亲自坐镇带领,和铁狼金帐汗国决战,
散会后鞠文恭找到了呼延博,软磨硬泡下将常胜将军颜承宗给要走了,带去了第三兵团。
在朱日和镇磨合集训一个月,而大战也将在一个月后,也就是三月爆发。
而就在三天前,斥候来报西路军的粮草补给线,被猛虎族骑兵阻断,与岳传庭的第二兵团失去联系,已经十四天了。
东线忠勇伯鞠文恭带领的第三兵团战果可以,出其不意之下,突袭蛮熊族和迅豹族,使其真气大伤下全部北遁,只有金雕族,至今不知下落。
中路也在半个月前和铁狼汗国打了一场遭遇战,双方不分伯仲,在得知西路军失去联系后,呼延博只能带领大军在离拒虏关外的险要之地扎营对峙,一求先拖住铁狼汗国的主力,伺机而战。
“嘟呜!当当当!”
思量着如何抉择的呼延博,突然听到了军帐外传来紧急的号角和鸣镝声。
“报!禀报侯爷!大营西北方被突然出现的一千狼骑攻击!”亲兵甲紧急汇报道。
“找死”呼延博一锤在案桌上,对着亲兵甲说道。
“传卢真卿前来见我!”
片刻功夫卢真卿带领着一支三千身着铁甲、头戴覆面铁盔、手持狼牙棒、腰胯劲弩的具装骑兵从中军杀出,向着狼骑围剿过去。
狼骑一支由人族和狼坐组成的部队,他们个个身着墨绿色皮甲和半身铁甲、肩披暗雪色披风、手拿银月弯刀、斜跨牛角速射弓箭,胯下骑着浑身长满暗白色鳞甲、脖颈处官满钢针一般鬣毛的狼坐。
狼骑见到庆宋的具装骑兵向自己杀来,放了一波弓箭后,就立即撤退,向着草原深处疾驰而去。
杀神将军卢真卿带兵前去追了三里地,就不见狼骑的踪影,气的卢真卿在后面直骂娘。
确认狼骑走远后,这才带着三千具装骑兵返回。
卢真卿一到大营就找呼延博的军帐走去,进门就说道:“侯爷!末将无能,未能追杀狼骑!”
“无妨!驱赶就行。这几日你先带着一千轻骑兵,随时在大营周边警戒,随时支援各营。”呼延博安抚了卢真卿一会,就让他退下了。
此时亲兵甲前来禀报:“侯爷!前线呼延将军传来消息!”
呼延博接过亲兵甲递来的军报,看后满意的点点头。
前军五千具装轻骑兵,在他孙子飞将军呼延烁的带领下,用袭扰战的方式,已经破灭了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战果收获颇丰。
他孙子继续执行着他的三光政策,用袭扰的方式打击敌军的后勤保障力量。
此时草原一处河流:乌兰河北侧的一处小山丘上,一支雪原狼图腾的大纛竖立其上,围绕着山丘周边毡房无数,行当里人族狼骑、虎族骑兵、金刚锐士,还有少部分的熊族步兵和豹骑兵,在其中巡视或游走忙碌着。
远处陆陆续续的,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部族,带着全族男女老少,赶着牛羊马匹物资,向着铁狼汗的大纛方向聚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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