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时候,齐向晨和高东祥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高东祥下岗后一直在建材市场打工,帮人装货卸货,秋芹原来有个送奶的工作,自从高格出了车祸后就辞职了,医院和家里两头跑。齐向晨则是上午卖完菜,下午再去路边打个零工,高桂玲就在家做家务。今晚高桂玲特意炖了只老母鸡,高敏和齐宇不停地吸着鼻子大呼好香。
一家人在堂屋里吃晚饭,齐向晨对齐宇说:“小宇,等会我们去你陈叔家住,因为你陈叔去市里上访过几次,那些的拆迁的晚上竟然往他家里扔东西,昨晚就扔了一只死猫。现在就你陈叔一人住着,我们也正好过去陪陪他。”
齐宇边大口嚼着蘸满鸡汤的馒头边点头,高东祥说:“我也过去吧,现在那些拆迁的越来越狠了,我们多个人多个照应。”齐向晨想了想,说:“行,我们三人过去。”
夜深了,劳累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突然,“哗啦啦.....”,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又传来“咚”的一声,好似什么东西掉到院子里。声音来自老陈的院子。
老陈和齐向晨他们都赶忙起床,这时外面传来叫骂声:“姓陈的,你给我老实点!再不同意拆迁,这次是警告,下回就烧了你的房子!打断你的狗腿!随便你上哪里告,老子有的是钱、有的是关系!”接着又污言秽语的乱骂一通。
老陈几乎气炸了肺,掂着两把菜刀就往外冲,齐向晨和高东祥也都怒火中烧,一人拎了一个棍子。齐宇拿块砖头也在后面跟着。
等他们拉开大门,就见七八个小混混嘻嘻哈哈飞快地跑了,他们追了几十米没追上,就愤愤的回去了。就见院子里躺着条死狗,齐向晨提起死狗扔到外面垃圾堆上,齐宇开始打扫院子里的碎玻璃。老陈气的胸口发闷,高东祥边给他敲着背边安慰道:“老陈,别气坏了身子,这不是你一人的事,我们明天联合乡亲们去市里找去。”
齐向晨扔完死狗回来怒骂道:“这些混账东西,老陈大哥你别气坏了身子,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说理的地方!”
老陈咳嗽了好一阵,悲愤道:“我也报过警,可警察来了说找不到人,他们管不了,去上访连个领导的面都见不到,还说我再闹事就把我抓起来。唉,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怎么就成了违章建筑呢?这让人怎么活啊!”
苦闷了一番,几人唉声叹气地回屋了。
那几个小混混见没人追来,又摇头晃脑起来,有节奏的两脚向外撇着像螃蟹一样走着,一人嘴里叼根烟,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小痞子呲着黄牙扯着嗓子邪笑道:“怎么样,兄弟们,还是我砸的准吧,一下就把这老东西的玻璃砸中了,妈的!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找了帮手来,没事,六哥说了,下次就把这老东西的房子给点了!到时候让六哥好好的请弟兄们耍耍,都快活快活!”一帮混子都嘿嘿的桀笑起来。
几人哼着小曲往回走,快到村口时,红毛去村民的屋檐下撒尿,这小痞子尿的正爽,忽然脖子上感觉一阵凉风,又好像听到一阵风声,像是有只鸟从头上飞过,吓得红毛一哆嗦尿在裤子上了,他紧张的一回头:“谁?谁吓老子!”
话音未落,一颗石子激射而来直接打到他的小弟弟上,疼的他捂着裆部嗷嗷乱蹦,再一看手上全是血。
这时有个嘶哑的声音缓缓传来:“回去吧.....回去吧.....再敢来我就要带你走了。”那声音发着颤着仿佛来自恐怖的地狱。
其余的小混混听到红毛乱叫都跑了过来,看到红毛双手捂着裆,嘴唇哆嗦着含糊不清的喊着:“鬼!这里有鬼!”
四周一片漆黑,其他混混顿感头皮有些发麻,有个黄毛大着胆子喊了句:“谁!给我出来!看爷爷不.....哎哟!......”只见一块碎砖块直接击中黄毛的丑嘴,转瞬满口都是血,黄毛用手一捂,发臭的黄牙掉落了一半。
“有鬼呀!快跑啊!”痞子们撇下红毛黄毛撒腿就窜,红毛黄毛一个捂着裆一个捂着嘴踉踉跄跄哆嗦着玩命跑。
这时远处的屋顶有个人风度翩翩负手而立,那不是楚留香还能是谁!
楚留香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来我还没适应这年轻的身体,竟然有闲心戏弄这等小毛贼。不过也好,免得我过得太无聊。”
原来当混混们贼头鼠脑来老陈家时楚留香就听到了,他从窗户轻轻跃出,一个舒展飞身掠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他始终在看着混子们的表演,他想多了解一些事情的经过,等到合适的时机这才出手略施惩罚了下这些小毛贼。
楚留香刚想回去,突然心有悸动,他想到了白天经过那个路口时,自己头脑忽然发紧,听高敏说西面就是这具身体发生意外的地方,就像有种神秘的力量促使他去看看。
楚留香凭着白天的记忆向那个路口走去,越接近路口他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等到了路口他的头又痛了起来,脑海中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由于太模糊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一步一步往路口的西面走去,离得越近,头痛越剧,那个影子就变得越来越清晰。楚留香疼的脸色苍白,他勉强提起内力继续往前走,十米、二十米,等走到三十米时,楚留香终于看清了脑海中影子的轮廓。
那....那是一辆货车正冲他碾过来,有个人影在里面。楚留香脸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继续前进,那人影仿佛在笑,是狞笑!七十米!八十米!“啊!”楚留香忍受不住痛出声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那恶魔带着狞笑开车向他撞了过来,脚下仿佛正流淌着他的鲜血。
楚留香再也忍受不住,双手抱头一声长啸冲天而起,猛然施展出他的成名绝技—飘云逐月!
高格成长的一幕一幕在他脑海不停的闪动,他看到了高父高母慈爱的目光,妈妈哼着歌轻拍着他入睡,姐姐高敏拉着他的小手欢笑着在草地上奔跑,看到了过年时表哥齐宇和他一起欢呼雀跃着放鞭炮。
楚留香施展出他的绝世轻功,他在树顶上不停的飞跃。脑海中浮现出高格上小学时正用稚嫩的声音大声朗读,看到了中学时运动会上他百米赛跑矫健的身姿,看到了大学时高格默默看着心仪的女孩却不敢表露心声。
楚留香轻功笑傲江湖、无人匹敌!
一棵棵大树在他脚下如离弦箭一般地后退,他看到了姑姑总是偷偷塞给他糖果,看到了姑父在烈日下挥汗如雨装卸货物。他提取了高格所有的记忆,高格的世界和他已经完美结合!
当楚留香和高格的记忆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头不再疼痛,楚留香发现他已经到了环城湖边,环顾四下无人,跃下树梢,站在湖边仰望夜空,他的眼神坚毅犀利,楚留香气逾霄汉,心中暗道:“从此以后我与高格心脉相连,荣辱共享,就让我们一起笑傲九天,舞动这绚烂的人间!”
拥有了高格记忆的楚留香豁然开朗,他感慨现代技术的登峰造极,又为自己和家人目前的处境扼腕叹息。想那高格还是个阳光帅气的普通大二学生,他的世界依然淳朴归一。
楚留香施展轻功溜回家中,他走起路来比猫还轻,家人更是无从觉起。
医院里红毛不断的哀嚎,潘六和蒋宝山面色阴毒望着他肿胀的那货,指着黄毛厉声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黄毛捂着嘴,一说话就漏风,颤声道:“嘶....鬼啊,嘶....有鬼!”
潘六上去给了黄毛一巴掌:“放屁!什么鬼不鬼的,这明明是有人拿弹弓打的,哪来的鬼!快点说!”
“嘶....连个人影,嘶....都没看着,嘶....不知道啊!”
“***的,一群废物!”潘六气急败坏地问蒋宝山:“老蒋,你估计是谁干的?”
蒋宝山就是祁庙村的支书,通过贿选和威胁村民当上的书记,因为看起来白净但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村民背后都叫他白面虎。
蒋宝山阴森道:“这事确实有些蹊跷,这姓陈的和姓齐的都是菜贩子,没钱,也没什么关系,村里那些人都是窝囊废,没人能把红毛黄毛打成这样。我估计跟姓齐的儿子脱不了关系。老六,别管是不是他,我们先废了那小子,让那帮刁民看看再不搬走的下场!”
这潘六从小就是下三滥,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手下养了一帮打手,房地产开发公司雇佣他专门负责拆迁,他尤其对老实巴交的拆迁户下手最狠,经常有人被他打的跪地求饶,还有人被逼疯了。由于后面有人给他撑腰,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这次红毛黄毛被打让他恼羞成怒,他这次要拿齐宇开刀,让祁庙村的村民都知道再不搬走的下场。
潘六拿起电话命令道:“唐七,给我盯个人,找准机会废了他,这次得玩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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