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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贤禅走过去,轻轻把李井阑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道:“如果能够,我真想把我的心掏给你看。”
李井阑心中感动,眼眶湿热,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若即若离让人抱有一丝希望,才是最大的残忍,这个男人待她至真至诚,她不想伤害他。
挣开先贤禅的怀抱,李井阑道:“先贤禅,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真的。你想过没有,也许你的付出,永远的不会有回报。”
先贤禅轻嘘了一声,以一根手指封缄李井阑的唇,碧蓝的眼眸深情的看着她,道:“也许你不记得我了,湖照,但是没关系,我会等你,多久都可以。就算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也不会怪你,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能够保护你,对于我而言,就是一种幸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没有一点温度的冰冷的尸体,所以我宁愿你活着,哪怕你已经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白首之约。”
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表,李井阑的眼中泪珠滚落,如果她真的是湖照公主,被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深情无悔的爱着,该是多么的幸福!但是,她不是,她心中所爱之人,也不是他,她没有办法强求自己的感情。
此时此刻,李井阑只觉得,再多的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哽咽道:“先贤禅,你待我如此,我何以为报?”
先贤禅温柔的笑了笑,用手指揩去李井阑眼角的泪痕,道:“井阑。我不要你的报答。我要的。是你的心。”
李井阑无言以对,如果心可以掌控,她恨不得从来没遇见过李子穆,从来没有爱过这个冷面冷心的男人。
两天后,由玉面毒君古凡出面,邀齐李子穆和韩凝香相关人等共聚一堂,地点就在李府的主屋大堂。
李井阑走进屋中,对着堂上坐着的韩凝香躬身行礼。道:“娘,一段时日不见,近来可好?”
韩凝香坐在主位,神色复杂,见李井阑比在李府时清减许多,原来圆润的脸颊,已经消瘦下去,更显得一张鹅蛋脸秀气异常,身材也瘦了一圈,显得弱不禁风。今天她穿了一身酱紫的儒衫,衣带飘飘。头束紫玉冠,风偶尔吹来,仿佛要乘风飞升一般,不由感到心疼,半晌无语,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李子穆就坐在韩凝香旁边的位置,见了李井阑,头也没抬一下,浑身冷然,气质冰凉,静坐不言,也猜不出他心中做何感想。
李井阑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拱手行了个礼,道:“大哥,别来无恙?”
李子穆的眼神不见波澜,冷冷的看过来,道:“你今日请毒君出面,请我们出来,究竟想干什么?李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
李井阑闻言,脸色白了白,心中剧痛之下,故作无事,微微笑了笑,道:“大哥所言极是,井阑本不该再来李府,只是今日之事,非做不可。至于干什么,大哥稍后便知。”
正说着,一股又柔又媚的香气袭来,随即院中飘落一人,身边陪着一身锦衣的先贤禅,身后跟着六个身穿红衣,额头印有火焰型标志的女子,一起款款走进堂来。
李子穆见了来人,眼神一凛,寒声道:“尹姬,你带来这么多人,意欲何为?”
尹姬脸覆红巾,只一双媚如春水的猫儿眼露在外面,痴痴看着李子穆,道:“子穆,这段时间,我很想你,你可好么?”
李子穆脸罩寒霜,冷冷道:“尹姬,李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尹姬咯咯一笑,腰如无骨的蛇般,轻轻摆动,纤纤玉指一指李井阑,道:“人家也不想来,只是你这二弟,死活拖着我来!”
李子穆闻言,皱起眉头,幽深的眼神转向李井阑。
李井阑微微一笑,道:“不错,是我请尹姬前来。”说完,站到尹姬身边,道:“尹姬,还请你把事情经过给在座的人分说明白。”
尹姬从进来起,眼睛就没离开过李子穆,听了李井阑的话,媚若春花的一笑,平淡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证明,司马向晚的死,和李井阑无关。”
李子穆和韩凝香二人闻言,心中均是一惊,随即泛起浓浓的疑惑,这西域神教的尹姬,什么时候跟李井阑一路了?还甘愿为她说情,不免太过奇怪。
李子穆眼神一沉,冷冷道:“你凭什么证明?”
尹姬抬起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仿佛叹息般的,幽幽道:“我自然能够证明。因为司马向晚……是我杀的!”
除了清楚真相的几人,其余人都是大吃一惊,韩凝香豁然站起什么来,惊疑不定,李子穆的视线则刷的凝在尹姬身上,目光如冷电一般,仿佛要在她身上灼个洞,开口语气如极地寒冰,道:“你再说一遍!”
尹姬虽然艺高胆大,还是被李子穆如地狱修罗般的样子骇得心尖发颤,但是为了能得到曼陀罗香的解药,她抑制住内心升起的恐惧,道:“六个月前,我便在司马向晚的房中下了‘极乐散’,每日下的量都非常小,小得不是特别留心根本难以察觉,但是极乐散毒性猛烈,即使是非常小的量,在几个月的时间中,积少成多,毒性会慢慢侵入肺腑,倒置人神志混乱,心中的恐惧会变成幻觉经常出现在眼前,仿佛亲身经历一般。那些日子,司马向晚日日只顾着和她争风吃醋……”说着,把手指向李井阑,继续道:“司马向晚整日胡思乱想,怎会留心身边的细微变化,就算知道了,她对她恨之入骨,也只会顺水推舟,把事情嫁祸到李井阑身上。”柔媚的目光幽幽转向李子穆,道:“子穆,其实这也怪你,如不是你贪图这小贱人的美貌,变了心,司马向晚也不必日日生活在失去你的恐惧中,终日不得安生,这才产生轻生的想法,却没有想到,她动起手来,比我更狠,竟是要这小贱人永无翻身之日!”
李子穆听了,心中大受震动,一向冷如冰雪的声音也有了一丝波动,道:“几个月的时间,要天天在晚儿房中下极乐散之毒,又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除非……”冷电般的目光陡然射向韩凝香身边抱着孩子的仙桃,道:“是你,只有贴身伺候的丫鬟,才有这样的机会!”
仙桃见事情败露,抱着孩子飞身跃到堂中央,又事先得了尹姬的嘱咐,也不打算隐瞒,哈哈大笑道:“是我又如何?我本是拜火教中之人,奉命潜入李府,就为了毒杀司马向晚那个贱人!可惜,她心中早存死志,根本不必我多费心,我只不过是替她下决心,顺应了她的心意而已。”顿了顿,挑衅的看向李子穆,道:“如你心中真正把她放在心上,而不是被那个小贱人所迷惑,又怎会留心不到她身边的变化,根本是你对她太不上心,才会中了我教主的计谋!如今你跟司马向晚生下的孽种在我手中,即便知道是我,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仙桃还待喋喋不休,忽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在她眼前晃过,随之一双幽深寒冷的眼睛直直凝视在她脸上,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胸前蓦然传来一阵剧痛,手中托着的孩子已被来人夺了过去。仙桃只觉得五张六腑都仿佛结成了冰,随即被一股大力撞飞出去,狠狠砸向大堂中的木柱,又倒飞过来重重摔在地上,如一个破布娃娃,全身瘫痪,嘴角不断有血丝溢出,犹自还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根本不是人……”
众人皆被忽然发生的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堂中央那个一身白衣,怀抱孩子的男人身上,被他一身的冰冷气势所震撼。好快的速度,仿佛瞬间移动,一个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有如此惊人的速度!
尹姬也是耸然动容,月余不见,没想到李子穆的武功又精进了,她对今天能否全身而退又存了疑惑,不由跨前一步,离得李井阑又近了一些,这可是她最重要的护身符。
李子穆怀抱孩子,幽深冷电般的目光看向李井阑,冷冷道:“就算晚儿事先中了极乐散的毒,那你当日持刀刺进她的胸膛,却是事实!”
李井阑听了,幽幽一笑,也不辩解,只是把目光转向尹姬。
尹姬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搭上李井阑的一边肩膀,道:“子穆,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我的独门秘学‘移魂咒’?”
李子穆听罢,脑中仿佛有一丝光亮闪过,忽然间像明白了什么,冷冷道:“是你……”
尹姬咯咯而笑,媚眼如丝的瞅着李子穆,道:“不错,李井阑刺杀司马向晚时,已经被我的移魂咒所控制,所有一切都是我的授意,她当时只是一个失去自我意识的杀人工具!”
李井阑微微一笑,插嘴道:“也不全是如此,当时,我听到大哥的声音,神志已经清醒过来,我不会杀司马向晚,那一刀是她握住我的手,自己刺进了胸膛!为的是让我和你,让我和你李子穆反目成仇,永生永世不得相见!大嫂爱你如痴如狂,只想一个人独占你的感情,容不得半点玷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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