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是谁在哭?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睡觉?烦死了!
眉头拧得如一根麻花,杨井阑迷迷糊糊想着。她的身体好难受,火烧火燎的,仿佛身在炼狱之中,抬手撕扯着衣服的领口,渴望能让清凉的空气多吹一丝进去,减轻身上炙人的热度。
“晚儿,莫伤心了,会有办法的。”李子穆拍抚着司马向晚的背脊,柔声安慰。
司马向晚伏在李子穆怀里嘤嘤哭泣,原本白皙的眼皮沾染上一层伤心的红色,戚然道:“穆哥哥,井阑都昏迷十多天了,我已经翻遍所有毒经,每一页都细细查找,然而还是没有找到能解地狱烈火奇毒的办法,井阑的身体若不是你用真气护着,恐怕……”说到此处,心中伤痛,再也说不下去。
韩凝香坐在杨井阑的床边,怜爱的抚摸着她绯红的脸颊,泪珠儿成串滚落,幽幽说道:“这孩子原本跟我们李家无亲无故,却先后救了为娘和晚儿的性命,她对我们李家有再造之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想法子治好她,不然良心何安?”说完,牵起袖子,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痕。
李子穆单手揽抱着司马向晚,深黑的眼中溢满柔情,道:“先不管她是何来历,却先后救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可以说对我李子穆恩重如山,你们放心吧,她这一辈子,我不会不管。”
要知道,李子穆向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能得到他如此承诺,当真是十分难得。他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必定会舍生忘死信守这诺言,绝不会有半点皱眉。
抬起埋在李子穆胸前的头,司马向晚说道:“穆哥哥,一到长安,我便向师傅发了飞鸽传书,希望他老人家看到后,能火速赶来,或许井阑还有一线生机;况且,我师傅也很好奇,世上真有中了地狱烈火而不死之人。”顿了顿,司马向晚深深看进李子穆眼中,请求道:“在我师傅没到来之前,穆哥哥,就烦劳你每隔七天便给井阑输送一次真气,保住她的性命。”
刮了刮司马向晚小巧的鼻头,李子穆嘴角凝起一抹宠溺笑意,对她点了点头。得到李子穆的保证,司马向晚破涕为笑,有了李子穆的真气护航,杨井阑保住性命便多了一层保障,天下间,恐怕只有李子穆的真气能够延续杨井阑的性命。
“咦?”不经意间,韩凝香瞥见杨井阑脖子上一抹晶莹的红光,好奇的拿进手中,一触之下,奇烫无比,转瞬眼中充满惊异之色,声音颤抖地道:“穆儿,晚儿,你们快看,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上古血玉?”
原来,杨井阑此时脖子上戴的,是她从古墓中带出的血玉,平时这血玉被她戴在胸前,层层衣衫遮掩之下,并无一人瞧见,现在她因为燥热难耐,扯开衣领,韩凝香才得以发现。
李子穆二人投目向韩凝香掌中瞧去,只见一块玉璧圆润无比,通体透亮,上面流光溢彩,星光点点,那血红的颜色衬托着韩凝香细白的掌心,艳丽无匹,让人见之心颤。
李子穆墨黑的双眸中眼波微微闪了闪,讶异地道:“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上古血玉‘骄阳’!”
司马向晚心中大奇,问道:“这‘骄阳’又是何物?”
韩凝香目光幽远,仿似自言自语,道:“这‘骄阳’传说乃上古黄帝所有,吸尽天地日月之精华,黄帝每天以各种珍希药材浸泡,从无间断,视为至宝;黄帝死后,渐渐失去它的下落,如今却出现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上,看来,这孩子身份并不如表面那般,她不愿意透露身份,肯定有不为人道的原因,我们也不可强求。”说到这,看了看昏睡中的杨井阑,慈爱的抚摸着她滚烫的脸颊,幽幽说道:“传闻这‘骄阳’能吸食人身体中的病气,遇寒则温,遇温则凉,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司马向晚桃花眼中晶晶亮亮,奇道:“如此看来,井阑身中奇毒‘地狱烈火’而不死,便和这‘骄阳’有关了!难怪,司空竹中了这地狱烈火后,手臂转瞬黑中带紫,惨不忍睹,说到这,看了看床上杨井阑红艳艳的脸蛋,接着道:“而井阑,外表却不受任何影响,肤色白净透亮,漂亮如昔,原来都是这‘骄阳’一直在护着她,才没有让地狱烈火的毒性继续散发到体表。”
司马向晚如此说,韩凝香深以为然,点了点头,继而看向李子穆,轻颦双眉,有些忧虑地道:“如此看来,井阑这孩子,身上似乎藏有太多秘密……她不愿意说,我自然不愿逼迫。”
杨井阑虽然昏迷,意识却清醒,李子穆三人的对话一句不差全落入她的耳中,她在心里连连惊叹。
其实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穿越千年而来的孤魂,没有想到的是,保护这具身体完好的,却是那枚通体透亮生光的血玉!幸亏,她一直佩戴在身上,不然绝活不了那么久。
“既然醒了,还装什么?”李子穆冷冷道。
这冰块脸莫非背后长眼睛不成?杨井阑睁开眼睛,不满的瞪着李子穆的背影,为什么她的所有行为都逃不出李子穆的视线,他明明没有看她!
杨井阑并不知道,所谓高手,都怀有听声辨位的本事,杨井阑醒后,呼吸自然而然发生变化,李子穆耳聪目明,又怎会错判?
见杨井阑醒来,司马向晚立刻激动的扑上去抱住她,桃花眼中泪光盈然,道:“井阑,你这孩子,知道么,你已经昏睡了十来天,可把晚姐姐吓坏了……如今,你总算醒过来了,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说到此处,拉着杨井阑上上下下审视一番,又继续说道:“可怜的孩子,都憔悴成这样了,这十多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想吃什么,告诉晚姐姐,晚姐姐亲自下厨给你做。”
在昏睡的十多天里,杨井阑根本吃不进食物,只能依靠司马向晚用汤药和流食灌进她的嘴巴,才勉强维持住她身体营养的需求。而司马向晚为她做的这一切,杨井阑虽然处于昏迷之中,心里却清清楚楚。对于这份难得的温暖,她由衷感动着。
“晚姐姐,我现在也不是很有胃口,只想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比如荷叶粥和小青菜等等。”杨井阑对司马向晚笑道。
司马向晚拍了拍她的头,温柔一笑,道:“好,晚姐姐马上去给你做。”说完,细心的替杨井阑掖了掖被子,起身走出房门。
韩凝香站在床边,目光满溢怜爱,一只手轻轻抚着杨井阑的脸颊,柔声道:“孩子,你不仅救了我,更不惜性命救了晚儿,我们欠你的实在太多了。”说到这,一滴泪水滑落眼眶,滴在杨井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轻轻叹息一声,韩凝香接着道:“若你不嫌弃,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你就是大娘的儿子,穆儿的弟弟。”
听了韩凝香的话,杨井阑讶异的抬起头,激动道:“我……我真的可以吗?可以叫你娘亲,可以叫他大哥?”说完,伸手指了指背对着她立在窗边的李子穆。
韩凝香莞尔一笑,看向杨井阑的目光温暖如春,向她点了点头。
这一下,杨井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曾经受过的所有委屈倾泻而出,两行眼泪滚滚而下,颤声道:“娘亲……我终于有家了……我好高兴……娘亲……”
把杨井阑搂在怀里,韩凝香拍抚着她瘦弱的背脊,温热的泪水随之滑落。
杨井阑很高兴,因为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不再四处飘零,她已经有了家,这个家带给她久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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