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基茨?魔法三巨头之一找过矮人结盟?”李泉疑惑道。
不过这也有可能,听达格玛说,自从一万年前乌特雷德和他的骑士们崛起,魔法师的地位就江河日下。魔法三巨头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根本改变不了大的局势发展。
到了一千多年以前,魔法三巨头的最后一位,亚历克斯可能觉察到了魔法师和魔法有可能走到末路,才痛下决心,偷偷找到矮人结盟。只不过被人族视为卑贱种族的矮人,同样对背弃盟约的人族没有好感。至于人类联盟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和矮人决裂,或者说主动放弃自己的这个盟友,李泉就不知道了。不经他来安杰拉世界的时间还太短,对一些历史的了解都是来源于和魔法师的聊天。看来有时间,得补一补安杰拉的历史。
李泉没有忘记他邀请泰克林的目的,他问道:“泰克林大哥,你们刚才为什么会和布尔默药剂店的老板吵架?”
一提到这,泰克林就有点恼火,他向李泉讲诉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矮人有发达的草药学,但在药剂学上却一直没有什么建树,所以需要大量采购药剂。以前他们都是通过地精向人类采购,虽然价格昂贵,但也总算避免与人类直接接触。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矮人宁可多掏点金币,也懒得和人类再打交道。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千年,矮人为此多付出的金币可以再建一座奥卡洛斯城。但在一年多年前,地精突然中止了与矮人的合作,没有人知道原因,即使矮人愿意再多付一倍的钱也不行。
没有药剂的日子根本没法过,不要说生病的矮人不能得到治疗,连扩建奥卡洛斯的工程也不得不停工,甚至矮人主要的经济支柱产业——符文锻造也受到了影响,现在整个矮人王国还能得到药剂供应的工匠大概只有拉比·白胡子了。
矮人们只好派出泰克林到泽纳斯城采购药剂,但布尔默药剂店收了定金后也不愿意卖药剂给矮人,这才引起了争吵。
周围不知不觉已经围了一圈落魄的魔法师,他们听完泰克林的叙述,也都个个义愤填膺。
“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也只有骑士经营的药剂店才能干的出来。”
“不愿意做生意就不要收定金,收了定金还不愿交货,这事兽人也干不出来啊。”
“骑士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会长还打算和他们谈生意,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正在他们抱怨的时候,会长艾弗唉声叹气地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听到有人在谈论他,借着昏暗的灯光,他隐约看到几个大胡子矮人,这让他吃了一惊。他担心是不是最近提供的发霉面包太少,以至于这帮兄弟们恶向胆边生,干起了绑架矮人的副业。
虽然魔法师没落了,但是他们还是有职业操守的,绑架这种事情还是让艾弗无法接受。
“兄弟们,咱们可不能干这事啊,快放了这几个矮人。哎,我知道最近的面包数量有点少,这也没办法啊,上面今年拨下来的经费又减少了一半,现在咱们已经没剩下几个金币了,但是今年还剩下300多天……”
艾弗喋喋不休的唠叨,终于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包括这几个“被绑架”的矮人。
达格玛小声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会长,原本愁眉苦脸的会长更加没了精气神。
“我把希望寄托在布尔默家族,现在看他们也是一群不讲信用的小人。我不能拿着兄弟们的几个金币再冒险了,看来得另想他法了。”
兽人先知摩尔·萨满说过,你永远不能从一个矮人的身高来判断他的智商。
泰克林早就发现这群友善的魔法师可能并不富裕,他们身上的法袍比挖地道的矮人工作服还要破旧,他和几个随从低声商量了一会,说道:“尊敬的瓦伦丁会长,我有个提议,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考虑。”
艾弗把他肥胖的身体硬塞进破破烂烂的椅子里,唉声叹气地说道:“叫我艾弗就行。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我们魔法师的处境比你们更糟糕。”
泰克林摸着他的大胡子说道:“我们矮人现在需要一大批的药剂,这些药剂的制作其实并不复杂。但是大家都知道,让一个整天离不开麦芽烈酒的矮人去配药剂,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如果,贵会能够为我们弄到药剂,我们愿意按照地精价格的两倍支付货款。”
“地精价格的两倍?!”这下所有的魔法师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大概除了李泉以外,谁都知道地精价格的两倍意味着什么。
地精,这种古老种族,他们很少做利润低于两倍的生意。
地精价格的两倍,意味着至少四倍利润!
达格玛掰着他的手指头算了半天,然后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至少三倍利润!”
李泉拍拍达格玛的肩膀,无奈地说道:“是四倍!”
谁也顾不上笑话达格玛,都直愣愣地看着会长。艾弗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被魔法师分会的会员如此重视,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不过他不得不权衡利弊,虽然魔法师协会总部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和矮人做生意。但多年来形成的偏见,恐怕会让第一个吃螃蟹的泽纳斯城魔法分会,成为同行的笑柄,更不要说对面不远处的骑士分会了。
但是一想到那发霉的面包和发霉的地下室,他的胃就感到一阵痉挛。对了,还有那个中年大妈!
凭什么同是协会分会,骑士分会就经费充足,每天吃着山珍海味,过着灯红酒绿的奢侈生活,而他就要和魔法师兄弟们啃着发霉的面包,整天面对一个就知道修脚趾甲的中年大妈?
想象一下,如果他有一大笔经费,他会把法师之塔装修的富丽堂皇,每天免费为魔法师兄弟们提供牛排和烤猪,再找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来管理魔法师注册事物;或许,他还能给每一个魔法师发一笔钱,让他们到城里的风月场所见见世面,改变一下他们一见到姑娘,就像被烈焰灼烧魔法打中脸部的窝囊样……
“该死的,让发霉的面包和地下室见鬼去吧!还有那个中年大妈!”艾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艾弗站起来,朝矮人伸出手:“泰克林,这生意我们魔法师分会接了!”
“会长万岁!”一群魔法师激动的把艾弗抛上天空,可惜艾弗太胖了,他们接住他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把这些瘦弱魔法师的手都砸抽筋了,艾弗会长也径直掉到了地上。
当泰克林把一大袋定金交到艾弗手中的时候,如果不是矮人们在场,艾弗一定会亲吻每一枚金币。这些年来,经费的事情把他折磨的太惨了,整整让他瘦了两圈……
艾弗没有忘记是谁促成了这一笔生意,他从定金里拿出四个金币,交给李泉和达格玛,赞赏地说道:“这是达格玛和贝尔应得的。以后和矮人兄弟们的生意就由你们两个全权负责。”
达格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会长大人,这些都是贝尔兄弟的功劳,我什么也没有做,真的。”
李泉接过金币,把其中两个塞到达格玛手中,说道:“达格玛大哥再说这话,就是不把我贝尔·伯克曼当兄弟了。”
艾弗扬起手中的定金,喊道:“今晚咱们就把发霉的面包通通扔到泔水桶里,从今天晚餐起,咱们只吃牛排和烤猪!”
这时,泰克林早就拉住李泉的手,他们今晚除了要吃牛排和烤猪以外,还要干掉一大桶麦芽烈酒。
对于夜里的泽纳斯城来说,繁华的夜景吸引了无数的骑士和外地人。而很少有人注意到,曾经月亮还没出来就漆黑一片的法师之塔,此刻充满了欢声笑语。李泉和其他魔法师们也终于体会到,矮人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舞会和麦芽烈酒,当这两样东西碰到一起的时候,即使是一个亡灵,也会忍不住赞美生活。
几家欢乐几家愁。
豪华的布尔默家族府邸里也灯火辉煌,几个高大帅气的骑士,正绞尽脑汁地讨好一个美丽的少女。为了搏她一笑,这些平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骑士,讲着精心收集的笑话,做着夸张的动作。
让他们困惑不解的是,今天打扮淑女的布尔默小姐,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她时而脸上绯红,美丽动人,时而秀眉霜雪,寒意阵阵。这一切,都让骑士们看的如痴如醉,仿佛喝下了一大杯的麦芽烈酒。
没有人知道凯瑟琳娜·布尔默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起身离开宴会,站在窗口远眺城市中心昏暗的法师之塔,绿色的眼睛迷茫而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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