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刻钟,柳嬷嬷出去了一趟,又急匆匆的回来了。()
“娘娘,奴婢去查探过了,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柳嬷嬷皱着眉回道。
果然!
皇后早就想到了,皇上既然把她软禁于此,自然不能让她送信出去。
她该庆幸,皇帝还念旧情,还喜欢二皇子。
今儿看来,最后皇帝最多也只是卸了镇国公的实权,让他做个富贵闲翁。
也许这样也不错!
只不过,那个胆敢算计了他们的周总兵,期望你不要熬不过皇帝的手段。
那样本宫才有机会亲自动手收拾你。
要不然怎么能解本宫的心里怒气!
想到这里,皇后眼里的冷厉一闪而过。
长平侯从行宫回到别庄的时候,侯夫人正在慧娘内室小憩一觉醒了过来。
“娘,该用晚膳了,今儿您在这里陪儿媳一起吃吧!”
慧娘扶着侯夫人坐了起来,倚着大迎枕靠在贵妃榻上。
“好”侯夫人点了头,又朝卧房望了一眼低声道:“那孩子怎么吃饭?”
侯夫人充分展现出了一个侯府女主人的当家气度。
慧娘就笑着道:“娘,今儿不是咱俩一起用膳吗,厨房肯定会把咱俩规制的吃食摆到一起,咱们哪吃得了啊,分些给他就尽够了。”
侯夫人闻言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也合理。
她就笑了道:“娘活了这么大头一回当了悍妇。竟没想到还把胃口活动开了,让灶上炖只鸡,多做几个菜。”
慧娘自然知道侯夫人的意思。就笑着点头。
吴嬷嬷闻言就连忙道:“让少夫人陪您说说话吧,奴婢去厨房就好了。”
“那行,你去吧。”
侯夫人点头答应着,拉了慧娘在贵妃榻上坐了。
她们娘俩凑在一起说得最多的自然是赵弘毅了。
“毅儿走得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赵弘毅带着伤去办差,侯夫人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的。
慧娘其实知道的更多,但是她却不敢多说。
怕侯夫人知道了更难受。
“快了,今儿二十一了。侯爷说二十三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侯夫人嘴里念叨着:“明儿就二十二了,最晚毅儿明晚子时就回来了。”
慧娘哭笑不得点头。
她也是在掰着指头数到明晚子时。
知道了儿子的消息,侯夫人心里踏实了很多。
虽然说是不在乎里面的人。可是两人隔着木墙板,侯夫人心里总是怪怪的。
“丫头,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孩子的?”
侯夫人凑在慧娘耳边低声问。
慧娘心里有些犹豫。就露在了脸上。
“丫头你就别瞒着娘了。娘想的很清楚,这事儿你们都瞒着堵着它就没有了,早晚都得解决。”
侯夫人淡淡的道。
慧娘闻言就把赵弘远上门来借老山参,被她撞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个孝顺孩子,而且他愿意来帮毅儿,说明他心底良善,懂得知恩图报。最难得的是,他不会因为怨恨我而迁怒你们。”
侯夫人虽然肯定了赵弘远的品性。却认定了他会怨恨自己。
对于赵弘远对侯夫人的态度,慧娘确实拿不准。
他每次提起侯夫人的时候虽不是刻意回避。却有些嘲讽。
也许他心里还是有些怨的吧,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娘......”
慧娘虽然知道他们之间的结不是自己可以解开的,可是有些事儿自己既然知道了就应该说出来。
“赵弘远是二祖父的嗣孙。”
侯夫人过了片刻,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怎么会?当初六叔公不是......”
侯夫人先是惊讶,接着就反应过来。
她自嘲一笑:“他们到底是不敢得罪了奉国公府,这么说我到底是欠了这个孩子的。”
慧娘闻言一愣。
难道侯夫人当年虽然伤心,却仍默认了赵弘远上赵家族谱,只是为了不想欠那母子的。
可是在慧娘看来,这本来没有什么欠与不欠。
谁种的果,就由谁来担这个责任。
“娘,赵弘远说他更愿意做二祖父唯一的孙子。”
慧娘也把赵弘远的意愿转达了。
“是个骄傲的孩子!”
侯夫人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慧娘也就自觉的终止了这个有些沉闷的话题。
用过晚膳后,侯夫人还想陪着慧娘一起守夜。
慧娘就道这贵妃榻就只有这么大,哪能睡两个人。
吴嬷嬷也在一旁劝,侯夫人才答应回住处。
这时,长平侯却走了进来。
他对着慧娘道:“你也去歇着吧,今晚我守着毅儿。”
话音一落,侯夫人和慧娘顿时一愣。
两人一时怔怔的望着长平侯。
长平侯被两人看的有些发窘,讪讪的解释:“夫人身子不适,不能熬夜,儿媳也守了一天一夜了,在守下去身子就拖坏了。”
虽然侯夫人和慧娘对于长平侯的提议有些吃惊,但是她们却不得不承认,这样是最合适的。
侯夫人没有犹豫就点头同意了,让慧娘收拾了换洗的衣裳,然后两人一起去了侯夫人的住处。
两人离开后,长平侯进了卧房。
赵弘远正坐在床上望着他。
泽兰和降香见气氛不对,两人连忙行礼退去了外面。
父子沉默着对视了片刻,赵弘远先转移了视线。
“咳咳。”长平侯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晚膳吃饱了吗?”
“长平侯夫人和勇毅侯夫人把大部分吃食都给了我,自然是饱了。”
赵弘远淡淡的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
长平侯闻言连忙点头。
两父子又是静默无语,长平侯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半晌,赵弘远才道:“我也是客,不方便请您坐,您请便吧。”
长平侯闻言四处一扫,在慧娘临时搬进来的圈椅上坐下。侧对着赵弘远。
“听说,你落在了二叔名下......”
长平侯斟酌着开口。
“不知长平侯是听谁说的?”
赵弘远没想到长平侯会提起这事儿。
他以为长平侯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族里应该就把这事儿告诉他了。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提过。
赵弘远以为这是他默认了。
却没想到原来自己竟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圣上说的。”
长平侯心里也是有些惭愧。
自己的家事竟然要从君主那里知道。
可是让他有些郁闷的是。这事儿毅儿明明知道,却不告诉自己。
显然是真的没把自己放在心里。
“草民真是荣幸,竟然能让圣上记住自己。”
赵弘远轻轻一笑。
“你想回来......”
长平侯低着头问道。
如果赵弘远没有出现在这里,如果长平侯不是从圣上那里知道了这事儿。
长平侯都不会考虑让赵弘远回长平侯府。
这不仅是因为侯夫人。还是因为长平侯府和勇毅侯府的名声。
还有一旦。赵弘远回来,侯府的继承问题就会更加复杂。
他不想因为这些是非而让长平侯府陷入危局。
可是,现在不管结果如何,他必须重新考虑。
“不,我不愿意。”
可是,长平侯的话还没说完,赵弘远就打断了他。
语气斩钉截铁,无比坚定。
长平侯一时怔住。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同样不了解的儿子。
“我现在很好,不是长平侯的私生子。而是祖父唯一的孙子。我不用担心自己给谁摸黑,不用看嫡母的眼色,更不用跟娘分离。”
接着,赵弘远浅浅一笑,“退一万步说,我回来长平侯府最多不过是长平侯的庶长子而已。你会把长平侯的位置传给我吗?”
“不会,”赵弘远没等长平侯说话,自己就摇头笑道:“庶子与嫡子,如何选,不难吧。再说,我不回去,你跟侯夫人就永远都欠着我的,你们心里内疚,自然不会亏待我。而我自认不笨,前程就更不用担心了。”
“无论从哪里看,我都不吃亏不是吗?”
长平侯哑然。
赵弘远说的没错,不让他回长平侯府,自己会从别的地方补偿他。
以侯夫人的骄傲,也不会容许自己欠了这样的人情。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这孩子说的是不是心里话,他的两个儿子都很聪明。
聪明的让他都有些无奈与心疼。
他突然升起了跟这个儿子沟通的**,绞尽脑汁的寻找话头与赵弘远说话。
“你读书了吗?可有功名?”
“你跟毅儿......”
“毅儿媳妇是怎么知道你的?”
凡是他想到的,他能说出口的,他都问了一遍。
赵弘远见长平侯不勉强自己,口气也好了些。
长平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不想说的就沉默不语。
夜深了以后,赵弘远到贵妃榻上歇着,他床让给了长平侯。
长平侯沉默片刻,也没有拒绝。
两人各自躺下却都是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日,刘太医回来诊脉,然后摇着头出去了。
外面勇毅侯病危的消息愈演愈烈,昌国侯夫人忍不住又登门了。
隔着帷帐望了勇毅侯一眼,就流着泪被昌国侯劝走了。
长平侯府别庄继续闭门谢客,到了二十二日傍晚,天上竟然开始飘雪。
望着今年入冬的头一场雪,长平侯府众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还有四个时辰就子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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