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一早,他客房的门被打开了,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照的他自然的眯起了眼。
长平侯抬起眼看向来人。
进来的人一袭红衣,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一双桃花眼斜看着长平侯,那样子好像在说,小子你别想把我忽悠走!
来人自然不是那人,而是去而复返的睿亲王!
长平侯看着他扯了个嘴角,似是朝他笑了笑。
睿亲王连连朝他摆手,嫌弃的道:“得了,太难看了,你还是别笑了,不笑的时候还好看点儿!”
长平侯低了头没有说话。
睿亲王慢悠悠的坐到长平侯身边,眯着眼看了她半晌,沉声问:“不打算告诉我吗?”
接下来是一片寂静,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缓慢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长平侯因太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屋里想起:“记得前天撞到我那人吗?”
睿亲王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表示自己记得。
“你还说那人眼睛跟我很像!”长平侯伸手摸着眼睛,幽幽说道:“母亲以前摸着我的脸念叨,说我跟他很像,特别是眼睛!”
睿亲王脸上收起懒散的笑,身子不自觉的直了起来。
他知道长平侯嘴里那个‘他’是谁,长平侯从来喊老侯爷都是他的,一声父亲都没有叫过!
照长平侯的口气,这事情严重了!
长平侯却没有看见睿亲王的变化,继续说道:“前天晚上那个人摸进我房里来了!”
睿亲王没有诧异,以他的能力自然也察觉到异常。
跟长平侯一样他也想知道来人想干什么,而且他了解长平侯的本事,丝毫不在自己之下,也不用太担心。所以虽然起身却也没有出来打草惊蛇。
那人进去不一会儿,他就听见长平侯的声音,接着那人就夺门而出了。
他见长平侯没有追出来,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多事,拍拍脑袋继续睡觉去了。
不是不关心,而是他没有从来人身上感受到杀气,自然也就知道长平侯不会有什么事情。
现在听来,难道还另有隐情?
“他进来看着我的脸很久,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很温和,你说当时他在想什么?”
睿亲王听了撇了撇嘴。我哪里知道!
长平侯似乎也没有想要他回答,继续道:“后来他又开始翻找东西,我突然就想到了我捡到的那个荷包。我就故意翻了个身子,睁开了眼睛,他似乎吓了一跳,朝我看了过来。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就是那双眼睛。我认出来是白天那个人,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夺门而出了!”
“我没有追过去,而是心里感到很奇怪。那人的伸手很好,如果硬来的话我也不一定能讨到便宜,或者他光明正大的来要我也没有理由不把东西还给他!可是他好像正面面对我或者他很怕我看到他的脸......”
“好奇之下。我从怀里拿出那个荷包来看,可是......”
长平侯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发现那个荷包我母亲也有一个。荷包里还有一块儿玉佩,我母亲也有一块儿,一大一小,就想是一对儿!”
“你说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睿亲王听到这里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心里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一向波澜不惊的自己。确确实实惊了一回,半晌才找回声音:“就是你让我带回去的那个荷包?”
长平侯点了点头。转头看着他:“荷包还在你那儿吗?”
一天两夜没睡,长平侯眼底满是乌青,虽然他眼里冒光,但很长时间没有梳洗,发梢散开了很多,脸上也多了抹憔悴。
“让头鹰带回去了!”睿亲王想说这东西能给你母亲看吗,想到说也没用了,就摇了摇头回道。
“我当时虽然后悔了,但是心里堵住一口气,也没有跟你要回来,也不知道母亲受不受得住!”长平侯的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担忧。
睿亲王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他讨厌这种凝滞的气氛,忽然朝外面吼道:“准备早膳和盥洗的用具!”
长平侯看向睿亲王,睿亲王没好气的道:“你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了他也没出现,在守下去他也不会出来的,吃了饭好好睡一觉,然后咱们再商量怎么办!”
他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长平侯吃了早膳,洗漱完了,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睿亲王站在他门口想了想,带着侍卫出了客栈。
太阳正南偏西的时候,睿亲王才回来,长平侯也警觉的行了过来。
睿亲王坐在长平侯面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看着长平侯道:“你的判断没错,那人应该还没离开,应该就躲在附近,看来那东西对那人真的很重啊!而且据我今天的了解,那人并不是单独出行的。”
“你打听到什么?”长平侯激动的盯着睿亲王道。
“嗞,嗞”睿亲王看着长平侯难得情绪失控的样子,摇了摇头,“还好我回来了,你这个样子真是不让人放心啊!”
长平侯真是关心则乱,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军,遇到这种事情竟然笨拙的选择守株待兔,而不是主动寻找线索。
看来他真的很紧张吧,对于父亲这种角色他一向是被动承受的,不论这个父亲带给他的是痛苦和彷徨。
所以,今天有可能再面对的时候,他潜意识里就选择了被动的等待,等待那个人的垂怜,或者等待那个人的再次伤害!
“我跟客栈的人打听过了,那人是四天前来投宿的,来的一共是五个人,咱们来得那天他确实是退了房。我又让手下人去这个小镇上另外一家客栈打听过了,前天投宿的没有五个人的。却有两个人的,据描述其中一人很像那人。但是今天早上退房了。”
“我觉得他今天应该来过这里,但是守在暗处的人说没有见到。”
“如果是他的话,守在暗处的人逃不过他的眼睛!”长平侯淡淡的道。
睿亲王挑了挑眉,才记起,他恍惚记得皇家的好多暗卫都是他训练出来的,更何况长平侯府的人呢!
“那他是不会再来了!也许,他已经知道东西不在你手上了!”
“山不来,我则就山!”长平侯突然拍桌而起。
“哦,终于又恢复正常了!”睿亲王看着长平侯懒懒一笑。
长平侯低头问道:“有没有打听到他们什么来历?”
睿亲王喝了口茶。把玩儿着手里的青花瓷杯,慢慢的道:“客栈的掌柜说,这几人虽然不算这儿的常客。但他接手客栈的这几年里,每年都会有他们那样装扮的人来一趟,每次都是五人,而且都是以那人为首!”
睿亲王吐了口气,见长平侯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无奈的耸了耸肩道:“他们身份不好判断,但是他们衣裳上有些特殊的标致来自西域。”
“那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是西域之人。”长平侯淡淡道。
睿亲王点了点头,从这里再走三天的路程就进了西域境内了。
“那咱们就走一趟道西域的路吧!”长平侯静静地说道。
“好!你收拾收拾,我让他们去被干粮,咱们连夜就走!”
长平侯没有说话。就着属下打来的水,草草的洗漱了一下。
然后他们几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就上路了。
“天还有两个时辰就黑了,本王问了一下。到下一个小镇估计得道深夜了,咱们可能的露宿荒郊野外了!”睿亲王笑嘻嘻的道,好像对他来说露出荒郊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后面跟着的七八人低下头鄙视这位不靠谱的王爷。
长平侯没有说话,朝着前面的官道奔驰而去。
睿亲王见长平侯的脾气更怪了,不由得撇了撇嘴。到底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没有再刺激他!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长平侯的马打了几个转儿,后面的人才跟上来。
睿亲王看着面前的岔路口,说了句很欠扁的话:“看来老天也不想让你此行太顺畅啊!”
这时,他们的一个属下上前来到:“启禀王爷、侯爷,眼前这两条路都能到七里镇,只是一条是官道,一条是小道,小道上不是很太平。”
睿亲王桃花眼一转波光潋滟,笑眯眯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
“回王爷,小的是跟随侯爷的兵,老家就在附近,所以对这里还算熟悉。”
睿亲王听了挑了挑眉没有在说话。
长平侯却难得的挑了挑嘴,露出一个不似笑容的笑容,“看来老天也没有把路全都堵死啊!”
睿亲王扭头哼了一声。
“这样,王爷你带几人从官道上走,我从小道上追,咱们在七里镇最大的客栈门前会合。路上你多注意点儿,我估计他们没有走多远,咱们要追的话,不会太难。”
睿亲王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抬起马鞭,似颐指气使的般指着属下道:“你,你跟我走!”
说着,没等长平侯反驳,就扬长而去。
他们留下来的属下一共有八人,睿亲王只带走两人,留下六人。
想来是因为刚才那句小道不太平!
长平侯嘴角微扬,心下微暖,倒也没有辜负他的好意,指了身旁的一人道:“你再跟着王爷走,务必保护好王爷!”
那下属躬身行礼,然后打马追了上去。
“咱们也走!”
长平侯见他们走远了,才调转马头朝小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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