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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娘心情复杂地转身离开,但愿这个李琦离开后再也不要回来,他这种云端上的人物他们这些只想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消费不起。
回到前院,李进正好带了李乙六等人进来,“大当家,为何定要大费周章地送他们出海?随便找个地方将他们几个藏起来便得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李琦?这个杨玉环对我们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反倒是她回去唐宫对我们不利,别忘记杨家与我们李家的恩怨,不如如她所愿将她送得远远的,至少将来我们还有用得着李琦两父子的地方。”李进不厌其烦地与李乙六解释着,显然心情很好。
“属下明白了,还是大当家深谋远虑!”
“行了,别乱拍马屁了,去催催他们!”
“等一下,”杜萱娘从葡萄架后转出来,“事情有点小变化!”
李进与李乙六两个听完杜萱娘转述廷芳与杨玉环的对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千防万防,却是小人最难防,这个太监是留不得了,说不定消息已经走露,我们的计划要做一点改动了。”
三人正说着,李甲五急匆匆地进来,“禀大当家,有不明来历的大船已经闯过青龙河下游第二道防线,直奔我们的码头而来。”
李乙六变色道:“难道是安禄山的人?他们是怎么过的果州的防线?”
“不管他们是怎么闯过来的,你们要记住。他们始终是贼,我们才是主,甲五,保护好夫人及少爷小姐们。乙六,随我去会会这些高人!”
最初李进派来保护杜萱娘的人被她成功收买过来,变成她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比如李甲一,也就是现在的小方,再有便是沙达,野柿子,小妩,小婉等人,如今因为李进每天都住在杜家。难得回李家商铺后院。所以他们的安保工作又交给了李甲五。
看着李进满身杀气地离开。杜萱娘立刻吩咐:“派人重点看住贵人的院子,然后将那个通风报信的死太监带到客堂来。”
小妩小婉两个原本听了杜萱娘的吩咐在屋里学做女红,此时听到动静。早扔掉要人命的针线,兴奋地跑了出来,“夫人,我们做什么?”
“打手!”杜萱娘咬牙说道,生平最恨这种背信弃义之人,今日正好给孩子们机会长见识。
谁知李甲五也是个莽汉,叫他带个人过来,却弄得个鬼哭狼嚎的,惊动了颜放院子里的人,这下子客堂内又热闹起来。
杜萱娘当仁不让地坐了上位。小妩,小婉两个板着脸站在她的身后,面色不虞的李琦只好坐了左下首,颜放父子和几个兴奋得双眼贼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也各自找位置坐了。
李甲五将廷芳推到客堂中间后,仍回门口站着。
“王爷救命,奴才冤枉啊!”廷芳战战兢兢地在李琦面前跪下,果然是见过世面来的,都这个时候了,眼神不见丝毫慌乱。
“冤枉你什么了?”李琦问,实际是在表达对杜萱娘乱动他的人的不满。
“那位管事说我向反贼通风报信,王爷冤枉啊,廷芳自小入宫,再无亲人,娘娘就是奴才的一切,奴才岂会出卖娘娘,害娘娘?”廷芳说着说着便开始声泪俱下。
“杜夫人,你说廷芳通风报信,可有什么凭据?”李琦侧身问杜萱娘。
“暂时没有,刚才已经有不明身份的人马朝龙泉驿镇而来,是不是为贵人而来等一下便会见分晓了。”
李琦大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杜萱娘淡定喝茶的样子,又缓缓地坐了回去,“我相信杜夫人与李大当家,既然如此,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企图伤害我母亲之人,但是我仍想知道杜夫人是从何处怀疑他的。”
“一,我很没品地偷听到他劝贵人投奔安禄山。二,安禄山悬赏万两寻找贵人的下落,显然已经知道贵人未死的消息。三,我们家的人不可能有这种小人,只能是你们带来的人早就将消息走露了。当然这些不足以证明通风报信的一定是他,只是他有最大的嫌疑,所以趁现在大家都在,我便将审人的事情交给我家的孩子们,希望他们能还原事情的真相。谏之,宝儿你们几个都曾向呼儿韩先生学习过如何审问俘虏及辨别俘虏的话的真伪,你们就当这位廷芳公公是俘虏吧!”
李琦嘴唇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那边王谏之与孙宝儿是乐坏了,四个女孩子更是蠢蠢欲动,尤其是李冰冰立刻站起来跑到两位兄长的椅子中间去出谋划策。
王谏之清清喉咙说道:“我母亲刚才说的那几条虽然看起来好似与你没有多大关系,但是细想起来你的嫌疑却是最大,当然我们也不能没有凭据便治你罪,你先说说,你从前在宫里是做什么的?”
“奴才是专门为娘娘洗衣服的浣衣官,娘娘的衣服金贵无比,件件价值超万金,一般的宫女碰都不敢碰,唯有奴才能将娘娘的衣服收拾得又干净又喷香。”廷芳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只不过到现在都没能要名字前面冠上他自己的姓,说明他在宫中的地位并不高。
“当初太上皇出行,你一个小小的浣衣官是如何有机会与娘娘同行的?听说当时连许多皇子公主都没来得及跟上太上皇。”
这个问题一出不但那个廷芳一怔,连李琦都抬起头来看着他,“奴才只是侥幸得高公公照顾,才得以与娘娘一起出皇城的。”
“高公公?你平时都送了些什么东西给他?应该不是太差的东西,否则你如何巴结得上高公公那样的大人物?”王谏之紧追不舍。
廷芳总算有些变色,“也没什么,高公公喜欢玉器,奴才投其所好,经常搜集一些玉器献上。”
“玉器不便宜吧,你还经常送,请问廷芳公公一个月月俸多少?是否常在贵人身边得赏赐?”王谏之继续追问,“这个也好办,反正贵人正在这里,可以问问贵人。”
“难道不能是朋友相赠?宫里哪位公公外面没人?就是高公公每年从朝臣那里收来的孝敬便吓死你们。”廷芳不屑地说道。
“高公公是太上皇身边的大红人,这个大家都知道,所以抢着去巴结他,可是公公你只是一个洗衣服的,别人为何要送东西给你?想必是另有所图罢,这个人是谁?都向你打听一些什么消息?”
廷芳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竟如此犀利,直指问题的核心,“那又如何?别人送东西给奴才非得是要打听一些东西?再说奴才根本没机会接近太上皇,也没什么东西可让人打听的。”
“我有说别人送东西是向你打听太上皇的事情么?送东西的人又不是傻子,当然是早就想到过这些,因为他打听的根本就不是太上皇,而是那位名动天下的贵人,我说的可对?”
廷芳头上的汗冒出来,“那又如何?为贵人而狂有又不是只有太上皇一人而已,奴才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对不起贵人之事。”
没等王谏之说话,孙宝儿再也忍不住出言道:“现在没做,不等于你将来就不做,否则你如何解释连太上皇都不知道贵人为人所救,反贼安禄山是如何得知的?还悬赏白银万两?”
一边的李冰冰也跳出来说道:“我问过二姐姐了,你们一路上便只有贵人,公子与你三人,难道是李公子泄的密?”
“你们都是凭空臆测,公子,奴才冤枉啊?”廷芳突然向李琦喊冤,李琦脸现犹豫。
杜萱娘突然说道:“不管这件事是否与你有关,但是从前是你向他人出卖过贵人也是事实,我们也没心情来给你定什么罪,但是以后你不能再侍候贵人了。”
廷芳大惊,然后大怒,“杜夫人虽然于我们有恩,但是贵人与公子的事,还轮不到你作主吧?你们眼里还有贵人与公子?”
“我们当然不敢作贵人与公子的主,但是目前我们大家都祸福难料,如果来人是反贼之人,廷芳公公与他们私交甚好,可否向他们求个情,让他们不杀我们,不掳走贵人?”杜萱娘嘲讽道,廷芳委顿在地,想到安禄山的凶悍跋扈,连哭号否认都忘记了。
“李公子,你的意下如何?”杜萱娘又问。
李琦想了一下,“夫人怀疑的也几分道理,一路上我连最亲信之人都没有告诉,安贼竟然也知道了此事,为了我母亲的安全,这个廷芳的确不能再放到我母亲身边,这样吧,廷芳从此后你便跟着我吧。”
廷芳先是脸色煞白,后又平静下来,向李琦磕头谢恩。
杜萱娘与李琦对看一眼,这个廷芳刚才还誓死保护主子,只一会儿功夫便改弦易张,出卖他们的果然是此人。
李琦脸色阴沉,“夫人,请帮我暂时关照廷芳,我现在去陪母亲说说话!”说罢拂袖而去。
廷芳这才明白刚才着了李琦与杜萱娘的道,他们根本就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泄露的消息,他刚才竟然自露马脚,不由得身子一软,匍匐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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