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小婉的武功连李进都放心得很,怎可能让张莺莺轻易溜走?小婉窜上前去如推稻草人一般将几个回过神来想上前保护主子的丫环婆子扔到一边,手指一点,张莺莺软软地倒下,小婉扛起张莺莺风一般的跑了,那几个丫环仆fu也只得大呼小叫地跟着跑了出去。
杜萱娘看了眼一直跪在地上的黄太太,诚恳地说道:“都是女人,何苦互相为难?我若有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你,请见谅!”
黄太太眼泪都快要出来,赌咒发誓说以后再不敢了,终于得了杜萱娘点头,也连滚带爬地带着下人们离去。
一段不小的插曲就此结束,杜萱娘在这几年里是特意蛰伏,今日终于又找回了久违的快意恩仇的感觉,真是有点小爽呢。
原来赵韵儿几个哪里耐得住等候,一到后院便与姐妹们先去了梅林,看到梅树上压着的积雪,想起杜萱娘曾说过可以用陈年的梅花上的积雪水泡茶,便着人拿了瓷瓮来收集,苟春花却是特意抱着瓷瓮回来寻杜萱娘与姬银霜一起去梅林的,没想到恰好听到张莺莺在向杜萱娘泼脏水,一气之下才毫不留情地出手。
“杜姐姐,要将念儿与昭如留下么?”姬银霜有些担心女儿在雪地里受冻。
“穷人家的孩子从来没有他们那么厚的衣服可穿,可从出生起他们就与母亲一起出门干活,下雪天也不例外,也没见他们冻着,我们家的孩子可不能一直呆在温室中,那样长大后会经不起半点风雨的。”
杜萱娘给崔念戴上毛绒绒的帽子,将套着小线手套的小手从包裹里拉出来,少了束缚的小崔念乐得什么似的,目不转睛地看着枝头绽开的红梅,口水“哗哗”地流,稍大一点的陆昭如更是乐得“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将个姬银霜稀罕得马上宣布将来她女儿定是个女才子,看到梅花便开始作诗了呢。
女孩子们穿了五颜六sè的毛皮大氅,三三两两如仙女儿一般穿梭在梅花的海洋中,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传来,让一派沉寂的冰天雪地突然间鲜活起来。
汪夫人与京城里来的娘家两位表姐,汪家的老姑奶奶及少姑奶奶,还有果州当地一位公公曾在朝中做过郎中令的张太太,及南充县的师爷娘子等一行十来人在后面不紧不慢地陪着杜姬二人,除了两位奶娘,各人的丫环婆子都在更远的地方拿着御寒之物远远地跟着,至于苟春花哪耐得在这里慢悠悠地走,早就跑去赵韵儿几个了。
这些人都见识过杜萱娘的手段,此时尽管一大堆人在此,却没有一个敢随意开口说话,生怕不小心犯了人家的忌讳。
汪夫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节度府是肯定已经得罪了的,若再得罪了这些果州的土霸王们,他家夫君的前程可就全完了。
一行人来到一个早就备好了热茶,碳炉,软凳的凉亭里,众人围着一张下面放了碳盆的桌子旁坐下,周围是香气扑鼻的梅花香及凛冽清新的空气,让人有一种心旷神移的感觉,两个奶娘围着一只碳炉给崔念与陆昭如喂奶。
“今日怎么不见景行,景止?上学去了?”杜萱娘问汪夫人,景行景止是汪县丞的两个嫡子,与王谏之,孙宝儿两兄弟岁数相近,也玩得比较好,这两兄弟常去杜萱娘家做客,与赵韵儿几姐妹也认识。
“你们家谏之与宝儿,随两位兄长去洛阳游学去了,他两个寻不到人玩,已经去流云庄住了半个月,今天家里赏梅之事也没有通知他们两个,省得回来淘气,惹姐妹们不高兴。”汪夫人说道,提起两个上进的宝贝儿子这位母亲的眼角眉梢都是笑。
突然一个爽朗的女孩儿声音插了进来,“我就说两位汪家哥哥不在,否则上回他对诗输给了三姐姐,现在早就跳出来要扳回一城了。”却是李冰冰四姐妹与苟春花及小妩过来了。
杜萱娘家的男孩子与女孩子的穿着都是统一的,男孩子必是一样颜sè质地的长衫或襦袍,女孩子的其他配饰可以随自己心意,唯有裙子是必须统一穿换的,所以不管到哪里都好辨认得很,只要看到四个穿一样长衫或长裙的男女孩子,就一定是杜萱娘家的。
今日赏雪,四姐妹同时穿了白sè的只到脚luo的百褶提花缎裙,红sè鹿皮小靴子,身上披的是狐狸毛的猩猩红大氅,同一式的金项圈,上面挂的饰物便是各人的喜好了,李冰冰别出心裁地在上面挂了一只梅花形状的小香囊。
汪夫人一见到这几个女孩子心里情不自禁地欢喜起来,招手让女孩子们快点进来暧手吃茶,其中几位刚才没见着赵韵儿姐妹的夫人太太则被她们那一身行头给震住了,且不说这四个女孩子头上那些京城的皇家郡主才有的饰物,单说她们身上披的那四件一样的罗刹国贡品做的猩猩红大氅最少得五百两银子,这杜萱娘养女儿也养得太jiāo贵了吧?
可又看这几个女孩子个个行走如风,举止有度,仅有一个空手的小丫头远远地跟着,而这几个女孩子手中要么抱着一个大瓮,要么抱着几枝开得正艳的梅花,哪有一点jiāojiāo小姐的样子?看来传说中杜家女孩子不但文采出众,还个个会骑马射箭不会假了。
“见过母亲,姬二婶子,汪夫人……。”四个小美人儿一字排开给在场的各位夫人太太见礼,立马招来一片赞叹声,苟春花与小妩很自觉地站到了杜萱娘身后,经过刚才那一闹,大家都知道了苟春花是杜萱娘的小姑子,汪夫人忙叫人给她端了凳子坐下。
“你们是来赏梅的,怎么能将主人家的梅花都给折下来了?”杜萱娘故意板着脸说道,眼底的柔光却泄lu了她的宠溺,所以四个家伙根本就当没看见。
赵韵儿笑道:“母亲与汪夫人放心,我们折的这几支梅花都是园子僻静处的梅树上的,不会影响到母亲与夫人太太们赏梅,而且我们也没想过白要汪夫人家的梅花,我们在那边香气最浓郁的腊梅花上收了四瓮子积雪,想着借花献佛,送给汪夫人两瓮,就当抵了这几枝梅花如何?”
李冰冰笑嘻嘻地上前将两只瓷瓮放在桌子上,揭开瓮盖,果然一阵腊梅清香扑鼻而来,汪夫人乐坏了,“哎哟,这梅上雪果真是香呢,也只有你们家的人才想得出用这种水泡茶,为了这两瓮子梅上雪,园子里的梅花你们看上哪枝便折哪枝,伯母纵心疼也忍着。”
汪夫人的娘家表嫂也打趣道:“表妹,你如此喜欢这些比花还jiāo贵的女孩子,还不赶紧想办法厚着脸皮向人家讨一个回家做媳fu!”
汪夫人一听,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心中暗骂蠢货,纵有这个心思也不能在这里说出来呀,你这那里是帮忙,纯粹是扯人后tui,让人难堪啊。
果然杜萱娘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姬银霜与苟春花的脸上却lu出几分鄙夷之sè,又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乱讲话的了。
四个女孩子像是经常遇到这类事情似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唯有长了一张艳若桃花的狐狸精脸的孙金铃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那位自以为风趣的表嫂。
汪夫人假“咳”一声,尴尬地说道:“表嫂,当着孩子的面你可别乱开玩笑,她们都还小着呢,哪里就到说亲的时候了。”
那位表嫂也是个看不懂眼sè的,自顾自地说道:“我们京城里一般十岁起家里人就要慢慢一给女孩子物sè婆家了,我看她们三个大的也不小了吧?有没有十四岁?”
汪夫人见这位表嫂越说越来劲,便假装没听到,转身招呼小丫环拿软凳给四个女孩子坐,再给女孩子倒热茶。
谁知孙金铃早不耐烦了,接口说道:“这位太太这身衣服的头饰是今年才刚置办的吧?”
众人一愣,不明白这个长得最艳丽的女孩子为何突然关心起人家的衣服饰品来了。
“啊,这衣服是今年做的,头饰嘛……。”那位表嫂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回答又觉得失礼。
“我倒是觉得太太应该先学学规矩!”这位表嫂及汪夫人几个不熟悉孙金铃脾xing的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姬银霜及杜家人却lu出有好戏看的神情,杜萱娘的表情仍是淡淡的。
“按说太太是从京城来的,应该更懂礼仪才对,当着人家女孩子和女孩子母亲的面与别人谈论定亲之事,太太你当我们是你家的下人,还是当我们是死的?”那位表嫂的脸sè一下子变白,这可太毒了,当时她只是看这几个女孩子确实出众,表妹又很喜欢,便随口开了个小玩笑,那里想到那么多了?
“你们京城十岁给女孩子说婆家,难道我们果州也必得这样?还有你想知道我们的岁数,何苦去向汪夫人打听,我母亲大人就在当场,你只管去问便是,做这种小里巴气的村fu行径有意思么?”孙金铃继续说道,直说得那位表嫂脸sè发青,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站起来与孙金铃对吵更不敢,毕竟刚才杜萱娘在花厅中收拾张莺莺一幕还在眼前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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