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吊睛虎眼神连闪,心动了,“既如此,你们三个就请去我们*馆做几天客,我正好也想会会名震西南的李大当家!”
谁知变生肘腋,原本在苟春花怀里瑟瑟发抖的王谏之听到那吊睛虎又要让他们回人间炼狱*馆,突然尖叫一声,疯狂地冲向人群,似乎想冲破人墙突围而去。
那些黑衣人都是*馆的打手,平时不仅打这些买来的男童是家常便饭,就是挥刀杀了也就杀了,绝不会有人来追究他们,这时其中一个打手见瘦小的王谏之冲过来,本能地抬脚便向王谏之的xiong口踹去,这一脚下去,王谏之不死也得丢掉大半条小命。
来不及救授的杜萱娘喊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不要!”,眼睁睁地看着那粗壮的大脚离王谏之的xiong口越来越近,突然不知从那里飞来一块石子儿,不偏不倚地打在那壮汉的另一只脚的膝盖上,那壮汉重心不稳,痛呼一声朝一旁倒去。
杜萱娘预料中的王谏之鲜血狂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趁那些壮汉吃惊分神之际赶紧上前将已被吓呆了的王谏之拖了回来。
“谁?竟敢暗中下黑手!有本事你给老子滚出来!”吊睛虎勃然大怒。
巷子口突然响起一阵“叮叮当当”铁链撞击声,一个如铁塔般的虬髯大汉缓缓地向他们走来,这大汉衣衫破旧,肩上扛着一柄大铁锤,脚上串着脚镣,突然吐出一口浓痰,“我呸!老子大才能远便看见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啧,原来还欺负人家小娘子!你们这些狗tui子快点滚,别挡了老子的路!”
杜萱娘不禁眼含热泪,什么是侠?什么是侠义精神?今日里算是有幸见识到了,这个戴脚镣的大汉很明显是官奴或军奴身份,竟然也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孩童ting身而出。
同时,杜萱娘也为这个虬髯大汉担起心来了,他武功再高,有脚上那条铁镣恐怕也得大打折扣,况且吊睛虎这边共有八个人之众,杜萱娘不敢想像最后的结果,忙将王谏之交给苟春花穿过人群,上前对那大汉说道:“谢谢壮士刚才的援手,杜萱娘改日再登门致谢,萱娘与*馆的馆主有一些重要事情要谈,请先生择路而行!”说罢使劲对那大汉使眼sè,此时杜萱娘已经做好打算跟这吊睛虎回去,有李进的名头在,谅他也不敢将他们怎么样,最多是失去几天自由,而这侠义的壮士却不能折在这群人手中。
谁知那虬髯壮汉根本不吃她这一套,闷“哼”一声道:“fu人便是fu人,你竟然想让我向这些混混屈服!让开!”说罢,伸手一挥,直接将杜萱娘拨到一边去了。
吊睛虎怒极反笑,“看样子今日老子是撞了大运,一个疯fu带人来捣乱倒罢了,竟然又来一个疯汉子,老子是忍无可忍,小子们,给我将那罪奴剁成肉泥!”
杜萱娘在一旁惊恐地看着虬髯大汉被*馆的人包围,那虬髯大汉不慌不忙抡起肩上的大铁锤,一阵“乒乒乓乓”下来,人群中相继有人狂喷着鲜血飞出来,二个,三个,五个,很快便只有吊晴虎及两个挂了彩的手下还是站着的了。
那虬髯大汉也受了伤,xiong口,四肢都有鲜血溢出,不过这人却正是兴奋得很的时候,仰天大笑道:“爽啊,老子很久没有如此痛快了!你们三个,给老子一起上!”说罢,铁锤一挥,吊睛虎三人吓得连连后退。
杜萱娘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只要这吊睛虎没有援兵到来,这虬髯大汉便不会输了。
苟春花拉着王谏之过来与杜萱娘会合,“二嫂,怎么办?我们现在要不要趁他们顾不上的时候先离开?”
杜萱娘想了一下,摇头道:“我们不知道接应我们的人在哪里,还是不要乱跑的好,这里这么大动静,小方阿勇他们早晚会找到我们这里来的!”
杜萱娘的声音稳定有力,充满了奇异的安抚力量,苟春花与王谏之两个不再抖了,三个人抱在一起紧张地关注场中的战斗。
虬髯大汉的弱点就是脚上的铁镣,无法迅速移动,吊睛虎这边很便发现了他的这个弱点,不再与他近身缠斗,而是三人各站一个方位,远远地朝他瞅冷子砍杀,这个退下那个上,虬髯大汉身上又中了几刀,被ji得连声吼声,那摄人的气势犹如疆场杀敌的将军。
杜萱娘的心又被揪了起来,这个小方与阿勇怎么还不来啊?都这么久了,难道他们还没有与自已人汇合?
正提心吊胆着,巷口突然涌进一群黑衣人,却是与吊睛虎的手下,杜萱娘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他们终于来了!”苟春花喜道,杜萱娘再仔细一看,原来那群黑衣人是被追赶至此的,小方,阿勇,沙达等熟悉的面孔终于出现。
杜萱娘对远远地向他们跑来的小方,阿勇叫道:“快救中间那人!”
小方,陆勇几个仔细一看,立刻明白过来,陆勇留下保护杜萱娘三个,小方等人转身杀入战圈。
这场追杀与逃亡,以吊睛虎一方被集体俘虏而结束,等到杜萱娘想要再次致谢那位虬髯大汉时,却发现这人早已不知去向。
杜萱娘将王谏之带回到龙泉驿镇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王亦诚藏身的那家空院子,父子俩相见的ji动场面自不必说,最后王亦诚正式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杜萱娘,回了青年寨。
那个救下他们的脚镣罪奴也很快打听到了,果然是果州军营的官奴,名叫呼儿韩,曾是大唐将军郭子仪麾下的一员副将,曾因家人被权贵所欺,怒而杀了那家权贵的儿子,按律当斩,后来因有战功在身,又得郭子仪力保,才被发配果州,做了打铁的官奴。
因平时豪爽仗义,尽干些打报不平之理,官奴营的营头为防他四处惹事,便给他戴上铁镣,谁知就这样也不能阻止他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便出手,偶然而又必然地救下杜萱娘几人。
这份恩情岂能不报?杜萱娘立即亲上郡守府,不见崔颖,却是见了韩先生,将那日之事详细地说给他听,并求他在崔颖面前说情,给呼儿韩一份放良文书,入张家户籍,既是报恩,也是为国家保留下一名栋梁之材。
“杜娘子何不亲自去见郡守大人?凭杜娘子与郡守大人之间的交情不过一句话的事情。”韩略说道。
杜娘子低垂着头说道:“不是杜萱娘不敢去见他,而是不忍十一再伤心,我若是个知趣的,本该自此远离郡守府,可是萱娘永远记得十一的好,不想从此陌路,连个朋友都做不成,先生不觉得躲避不是我与他之间唯一的结局吗?”
杜萱娘突然又抬头目光熠熠地说道:“且不说将来的时局,只说现在我已经在慢慢的准备了,这个呼儿韩将来咱们果州一定是用得着的,先生一直深谋远虑,难道就想不到这点?把他放到我那里,我便能保证果州再出一支奇兵!”
韩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杜萱娘,然后又转为佩服,“杜娘子虑得极是,这事我会直接交代下去,不必惊动大人,你们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结束,至少大人还需要时间。”
杜萱娘黯然道:“我明白,谢谢先生的成全,另外还有一事想告诉先生,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宝十四年底的某一天准备的,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也别问我这事的真假,先生愿意相信就按着这个时间来准备,不相信也请怀着有备无患的心思,免得状况突发时手忙脚乱,这事也请先生不要告诉十一,信与不信都请先生你一个人知道便是了。”
韩略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惊骇来形容,眼前这个杜萱娘竟然直接预言三年后将有动乱,她凭什么这样说?但是从她的神情来看却是如此的笃定淡然,就好像这就是一个铁定的事实,不需有半点怀疑。
从另一个方面又想到,杜萱娘完全没有理由故意来骗他们,那么这事是谁告诉她的?韩略决定从现在起时刻留意杜萱娘的动静,从而判别这件事的真假。
家里的孩子们很快便接纳了这个受尽磨难,异常胆小的新家庭成员,当杜萱娘要重新给家中几个孩子论排行时,孙宝儿兄妹强烈要求也在排在内,这个当然不能随便答应,孙宝儿兄妹只是在他们家借住,他们有家有父亲,开春就会回到自已家里去。
可是这两兄妹一商量,直接来了个闭门绝食,杜萱娘无法,只得去与张义顾尚商量,这两个倒是无所谓,张义说道:“反正他们也只是在我们家时用那排行互相称呼,只要他们出去的时候不乱叫,应当无碍。”
顾尚也笑道:“母亲不用担心他们的父亲,孙先生既然放心将他们兄妹放我们家养着,自是信得过我们,就当是义兄妹也罢。”
杜萱娘一寻思,觉得他们两个说得也有道理,一个称呼而已,用不着想那么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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