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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你们是谁……四姑……哎,四姑……这些都是什么人哪?!”炕上那男人看着面前这阵势那是又惊又恐地从炕上滚了几滚然后迅速地起来,却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的,大门儿开着,小风儿吹着,身上凉飕飕的一片,炕下边儿昨晚儿扔下来的那些衣服啊什么的全都没了,这下他就只有扯了张被单勉强地裹在身上。
二姐手中的菜刀一顿,瞪着从床上狼狈爬起身的那一个,她把眼睛都看绿了,可是这人压根儿就不是刘老抠啊!
二姐只觉得面前这汉子有些眼熟,却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估摸着这青阳镇又不大,估计这位也是个乡里乡亲的,可是他竟也是花寡妇那骚狐狸的野男人之一,二姐想想就觉得愤怒,可是这人面相又有些凶神恶煞的……
于是二姐高高扬起菜刀指向炕边儿这位,身上却是掩饰不住的颤抖,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是……你谁呀你是?!”
“啊呀?!怎么是你?!”花寡妇感觉到众人的惊愕,于是转过脸一看,却发现这个从炕上挣扎起来的男人,竟然不是刘老抠,这下花寡妇立刻不淡定了,她又急又气地跺着脚说道,“昨晚儿跟我睡一起的人不是刘老抠吗?!怎么变你了?!冯彪,你是怎么回事儿啊?!”
“四姑……你……哎呀,昨晚上……一直都是我陪着你的啊……”裹着被单的男人,也就是冯彪,在听见花寡妇的话过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姐听着二人的对话就想起来了,冯彪,这不是霁海庄派到永福庄去开垦荒地的几个小头目里面的一个吗?听说还是个硬拳头的。二姐可忘不了这一位……这个姓冯的以前就和那个瘦皮猴儿还有花寡妇一块儿欺负自己来着……
“什么叫一直都是你?!昨晚和我说要一起私奔的人是你吗?!我呸。见鬼了你,我和刘老抠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不要因为你是庄子里的伙计就帮着刘老抠说话,还要替他来背这个黑锅!真他娘的是个狗腿子!”花寡妇跺着脚直跳。
花寡妇嘴上埋怨着冯彪,这下估计要坏了大奶奶的事儿了,可是她昨晚上明明就是跟刘老抠睡一块儿的呀,拿下了药的酒还是自己亲口给喂的呢,怎么早上一醒过来就成了这个姓冯的呢……不行,为今之计,只有死死咬定昨晚上是刘老抠睡了她的,按照大奶奶的意思。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刘老抠置身事外,更不能让他给摘掉了。死活儿要把他拽进来,把他拽进这个深深地泥潭子里!
“花四姑……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昨晚上和你在一起的人明明就是我,还能有别人吗?你还说要跟我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呢,活着要做野鸳鸯,死了也是鬼夫妻。怎么,一觉起来穿上衣服你就不认人了?!不不不……你衣服还没穿上呢就忘了你的老相好啦,你这翻脸真真比翻书还快呀!昨晚儿是谁在那儿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地缠着人直哭,难怪人家叫你婊子呢!呸,贱货就是贱货,破鞋就是破鞋!”冯彪也不管众人在不在场。就破口骂道,什么“婊子”“贱货”“破鞋”的,骂得简直比谁都痛快。酣畅淋漓的,就跟刚撒玩尿一样舒服。
花四姑的话生生让冯彪觉得不舒服了,他感觉此时就好像自己的头上戴了绿帽子一般,虽然他也知道花四姑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还是很多人的老姘头。可是当他听见花四姑在那儿披头散发赌咒发誓地说昨晚上不是自己睡了她的时候,他心里就是膈应得慌……果然。男人的占有欲还有尊严啊,就是重得可怕。
二姐看着直乐,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咬狗一嘴毛……果然这看戏就是比演戏轻松啊……她终于知道那些闲得没事儿就喜欢看人家家里细毛蒜皮的事儿当乐子的大妈大婶儿是个什么心态了,太爽了简直……
不过,很快,二姐就开始皱起了眉头。
她是在疑惑,既然刘老抠不在这儿,那他到底去哪儿了,花四姑死死咬定刘老抠跟她相好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按理说,小乞丐报的信儿和刚才花四姑的反应,都表示昨晚是刘老抠跟这寡妇一块儿鬼混的……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清早的她就带着一帮人来捉奸了,可是大家都看见了,炕上这个明明就不是刘老抠啊……难不成花寡妇这生意还是上半夜下半夜两场的……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那她决定一辈子都不要理刘老抠了……她嫌脏。
二姐正欲说话,麻婶儿却阴笑着在二姐身上拉了一把,小声嘀咕道:“咱先别管那道三不着两的事儿了,且先看看戏吧,我估摸着,这不只是一场好戏,还是一场大戏呢,里头的乐子多着呢。”
二姐深谙麻婶儿话里的意思,遂点头不语,深藏功与名。果然会扮猪吃虎的人才是聪明人啊,麻婶儿这过日子都过出乐子来了,知道哪儿有乐子就围观,哪儿有好处就扒拉,这一套套儿的,估计都能出一本儿三十六计了——看来这过日子是门大学问哪,她还年轻,还得好好学着呢。
二姐这边淡定了下来,花寡妇那里却开始炸毛了。
花寡妇再不要脸,那毕竟也是个人,是个人就会觉得羞愤难堪,所以她如今也觉得羞愤起来了。这个冯彪到底是谁的人,怎么处处与她作对来着,坏了大奶奶的计策这就不说了,她如今还没弄清楚这里头谁是谁非呢,谁让她昨晚上也喝了那下了药的酒的,这样也算了,可是他既然睡了自己,一觉起来还当着那么多人损她是个破鞋,虽然这也是事实,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恼火,别人这么说自己也算了,这个男人倒好,既然嫌弃自己是个破鞋那他还穿这破鞋干什么呀,那么得意那么行,那他就别来找她呀,如果冯彪不来找自己的话,指不定大奶奶的计策便是万无一失的了,这件事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功亏一篑了,还带累着她也跟着被人骂被人打的,这让花寡妇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来——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凭什么他能骂她,她却不能还嘴,哼哼,她可不是那起子拈轻怕重又顾忌名声脸面的虚伪妇人……在花寡妇心里,她自己就是一个追求随心所欲的真实生活的女人,放浪形骸,任性不羁,这样的女人,和魏晋时期那些文人士子是一般的,凭什么那些男人就是千古流传的风流名人,而她就是遗臭万年的臭婊子?!所以花寡妇一直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丢脸,有多无耻,她只是在为女人平反,争口气而已!
花寡妇明白,想要打击一个男人的话,最令那个男人生气恼火的,就是说他一事无成,是个只会钻女人裙底的窝囊废。
所以,花寡妇毫不客气地回道:“姓冯的,就你会说嘴,你是什么东西呀你是?!你不过是一个窝囊废,是一个地痞无赖,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啊!刘老抠都比你好得多,至少人家有家业有差事的!你看看你呢?!老娘让你给睡了都是便宜你了!你还在这儿磨磨唧唧唧唧歪歪的,嫌弃老娘你就说个痛快话吧,然后赶快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还说我是个破鞋,你他娘的连破鞋都不如呢,就他娘的是个小白脸儿!老娘我还看不上你呢?!你又凭什么在这儿大放厥词又是骂我又是损我的?!”
论掐尖骂人,冯彪和这世上大多数的男人一样,都是不如女人的凶狠。所以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欢直截了当的方式——也就是用拳头在争锋,而不是选择你一言我一语地来斗嘴,他们总是美其名曰地说斗嘴是娘们儿的把戏,而他们是男子汉大丈夫,比的应该是拳头,而不是嘴巴子,他们认为是那是“口舌之利”。其实,他们大多也忘记了,从一开始,喜欢用口舌来解决纷争的并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比如……张仪。
话题扯远了,冯彪只是个世俗的男人,在嘴皮子上头拼不过女人的时候,他选择的方式,却也就是最世俗的方式——
“啊!打女人啦!打女人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还有这般没道理的事情,爷们儿睡了我还要打我哪……”花寡妇捂着半边红透的脸颊嘴里发出听上去抑扬顿挫,既像是委屈却又像是撒泼的叫声。
可惜……屋子里除了她话里那位爷们儿之外,都是群大妈大婶儿……
好吧,大妈大婶儿们就大妈大婶儿吧,好歹也有人不是?况且她们儿站这儿看戏已经很久了,也是该要把她们放出来动动手脚松松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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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斗完娘亲斗姨太,斗小妾。
她已经分不清楚坚强和麻木是什么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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