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扔圣旨时,右相的眼神她自然瞧清楚了,那是震惊,里面还夹杂了三分说不出的味道,像是赞赏。
锦云琢磨不透,也就抛诸脑后了,老实说,锦云想过右相是不是想取皇帝而代之。
锦云带着谷竹回青院,在门口碰上了青竹,青竹一脸欣喜,“奴婢想到办法了。”
锦云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倒是谷竹一脸茫然,“什么想到办法了?”
青竹没回谷竹,而是领着锦云朝另一条小路走,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锦云瞅着那杂草堆,眼角一抽一跳,“你让我钻狗洞?”
谷竹也明白了,昨儿晚上青竹还问她有什么办法溜出去,她以为是她想,敢情是姑娘的主意呢,这会儿瞧见狗洞忍不住数落青竹了,“你怎么能让姑娘钻狗洞呢,传扬出去,你让姑娘如何做人!”
锦云回头瞅着谷竹,“也没你那么夸张,钻了狗洞也还是人。”
谷竹,“……。”
锦云瞅着那狗洞,洞口不小,这副身子又娇小,出去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地方也僻静,不会被人发现的,只是钻狗洞,心里总有点怪怪的,不过一想到韩信的胯下之辱,一个狗洞算什么?
锦云转身回去,青竹抿着唇瓣,小心翼翼的跟着,“奴婢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锦云却是匆匆回了卧室,让青竹和谷竹帮着打开箱子,她记得这里面有些没有拿走的旧衣物,果然,有几套右相的衣服,瞧样子,还是年轻时候穿的,不过也是,她娘都死十几年了,十几年前的右相可不是年轻着么?
挑了套颜色样式合适的,锦云在身上比对了下,大的离谱,便扔给了青竹,“照着我的身量改,明儿我们出府。”
青竹和谷竹拿着衣服,四只眼睛盯在锦云身上,“真要溜出去吗?万一被人抓到可怎么办啊?姑娘需要什么,奴婢出去买吧?”
锦云眯起眼睛,“明儿要是真被人发现了,一准是你们两个乌鸦嘴闹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的,真被发现了,我也能蒙混的过去。”
看锦云决心已定,青竹和谷竹也没办法了,再如何不许也是奴婢的身份,只得照着吩咐做,转身之前还说了一句,“要是张妈妈知道了,姑娘肯定是出不去的,要是溜出去不告诉她,她肯定会吓的满府的找姑娘。”
锦云也知道张妈妈比较难搞定,她不像青竹和谷竹,她可是她的奶娘啊,算是长辈,不能耍赖下命令,锦云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便拿了几两银子在身上,去找张妈妈了,“明儿妈妈出府一趟,帮我买点笔墨回来,也不知道张大哥怎么样了,妈妈忙着照顾我,连他生病都顾不上,院子里事不多,有青竹和谷竹照应着足够了,妈妈就多陪陪张大哥吧?”
张妈妈手里拿着银子,笑的眸底有泪,直说那是应当应分的,锦云却是感动不已,“张大哥病好了就让他歇着,那些活累人不说还挣不来几个钱,让他找个先生多识点字,将来我出嫁,总有用到他的时候。”
张妈妈听得连连道谢,这事她就想过跟锦云提的,只是铺子还都是没影子的事,不敢贸然让他不做了,现在有了姑娘的吩咐,识字那是要做账房什么的,这是姑娘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份体面呢,张妈妈又是一阵道谢,锦云揉着额头又塞了五两银子过去,叮嘱一定要识字,张妈妈一个劲的保证。
青竹和谷竹两个站在一旁,面面相觑,明儿院子里岂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谷竹凑到青竹耳边嘀咕了好几句,青竹眉头皱起,“不好吧?”
谷竹鼓着嘴,“难不成我们穿着丫鬟的衣服跟着姑娘么?少爷身边一般都是小厮伺候的,我们没衣服,明儿没准姑娘就不让我们跟着了。”
青竹还是有些犹豫,“可也不能偷啊?”
谷竹脸一窘,“是借用!”
青竹抿唇,“谁会借给你?”
谷竹立时焉菜了,随即挑了下眉头,望着天上的高日,“今儿时辰还早呢?”
青竹觑着谷竹,“……我也要一套。”
锦云回到卧室,不用抄女戒,她就能做自己的事了,除了午饭,一个下午她都没出屋子,青竹就在窗户旁帮着修改衣服,屋子里静悄悄的。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锦云去了大夫人那儿请安,然后去老夫人那儿,没敢多耽搁时间,要依锦云的意思是一大清早就出府,可是青竹和谷竹两个不赞同,老夫人那儿好说,三五天去请安都没事,给大夫人问安那是每天必做的事,稍有怠慢,没准儿就得受惩罚了,不过就是大半个时辰,挨挨也就过去了。
不过去一趟,锦云也彻底放了心,今儿大夫人要出府做客,极有可能把苏锦妤几个带去,还有就是今晚有家宴,她也要参加。
锦云带着青竹请安回来,正碰上张妈妈在院子里叮嘱谷竹,“一会儿就得把粥给熬上,别太稠了。”
谷竹连着点头,因为能出门,激动的脸红扑扑的,“您就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给姑娘熬粥了,错不了,张妈妈记得多带点绿豆回来,姑娘喜欢吃,还能降暑气。”
张妈妈嗔瞪了谷竹一眼,然后才转身,在门口碰上锦云,又说了句,估摸着什么时辰回来,锦云自然是让她多在家了。
等张妈妈走远了,谷竹这才咧了嘴笑,“还好奴婢看了,催着张妈妈走,不然粥肯定都熬上了。”
锦云笑着朝卧室走去,其实青院完全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因为青院偏僻,大厨房领回来的粥早冷了,早两年还端回来热热再吃,后来张妈妈就自己去外面买了米自己熬,虽然府里不分灶台,但是每个院子都有的,要是住人,总不能打个热水洗澡还走那么远。
去年还是前年,青院熬粥的事被大夫人知道的,大夫人原是要罚青院上下的,后来被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听了张妈妈的理由,想着寒冬腊月的吃冷的确实伤身子,也就默许了,大夫人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揭过去了,但是青院别想从大厨房拿一粒米走,自己掏腰包那是你自己的事。
青院人不多,分不开人去烧饭,所以一日三餐还去大厨房领饭,没落下一次,大夫人也没派人盯着青院,人手月例多少她心里一清二楚,也就认为青竹院烧火只是把大厨房领来的菜热热而已。
那日青竹去领了碗清米粥回来,锦云没吃饱,张妈妈又重新开了灶。
锦云觉得张妈妈的粥不错,加上天气闷热吃不下饭,所以现在的锦云一日三餐都是粥,偶尔用两筷子大厨房领回来的菜。
回了卧室,把衣服换上,再就是处理发髻,她没有可以绑头发的丝带,就算有,也与这身衣装不搭,锦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总算找了个发箍出来,让青竹帮着固定住,对着铜镜转了两圈,很满意。
风神俊朗,楚楚风流。
唯一缺憾的就是没有一把可以添点风流雅韵的扇子。
锦云整理了下锦袍,去书桌上把七八张纸叠好贴身放着,还有银票荷包,然后对青竹和谷竹道,“我约莫三四个时辰就回来了,要是张妈妈早回来,就说我出去逛园子了。”
青竹和谷竹两个互望了一眼,就知道姑娘没打算让她们跟着出去,幸好昨儿去了洗衣房,偷拿了一套小厮的衣服,偷偷换上,然后去衣坊领了两套新衣服,挨了好一通训斥呢。
青竹和谷竹朝锦云福身,然后道,“请姑娘等奴婢一会儿。”
说完,两人齐齐退出去,锦云摸不着头脑,就喝茶等两人,见到两人一身小厮打扮出来,一口茶喷老远,“你们哪里来的衣服?”
谷竹扯了扯衣服,然后回道,“去衣坊拿的。”
锦云怔大了眼睛,眸底闪过一抹赞赏,“还有么?”
青竹谷竹两个齐齐摇头,锦云轻撅了下嘴,翻动衣袖,“怎么不多拿一套,下回寻到机会,记得帮我也要一套。”
穿小厮的衣服可比她身上这身安全低调的多,不过今儿就算了,再耽搁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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