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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在山地这种地方作战哪怕是迫击炮的性能差一些,也要有一定列装。”
柏文蔚皱着眉头,此时的迫击炮重量不比东北军现役的37MM平射炮轻便多少,有着杀伤力弱射程短等诸多弱点,事实上关于曲射炮与平射炮的实用性争论,在原来东北军中引起了激烈的争论,直到现在这种争论还在持续,兵工厂已经紧锣密鼓地在研发新式,轻便,可装拆,射程足够,更加便于携带的迫击炮。此时民国的迫击炮从某种意义上讲只是一种老式的过山炮而已。
之前也有少将,中将级的军官向参谋部与秦宇建议列装老式的过山炮以提供步兵火力近距离支援,同时增加东北军山地攻防能力。不过考虑到老式曲射炮实用性也并不强,后面再换装成本太高,而此时无论是蒙古草原,还是关内,中央军的机场都可以修到第一线过去,只是新疆太远了一些,前进机场尚未修好,地勤,汽油,飞机过来都需要一定的时间,相对来说,装备飞机,对眼前的俄人能起到更有效的打击作用。中央军依靠航空兵的攻击性已经一定程度的掩盖了战场上尚未列装迫击炮的不足。而此时在中央航空兵没有及时赶到新疆的情况下,没有曲射炮的蔽端很快便暴露出来了。曲射炮威力故然不足,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却是其他火炮取代不了的。
塔城地势险要,尤其是咕拉山这一带,易守难攻,对方可以将下面一览无余,就算要打下这处俄军阵地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眼前便有五六名27师士兵被对方的机枪扫倒在地,接连死伤了数十号人,也没能接近过去。
“团座,你怎么来了。这里是第一线,仰攻机枪有射机死角,打不到对面的老毛子,对方的子弹却可以扫下来。”下面的营长看到唐聚五吓了一跳。
“老子不来。难道等你把士兵推到前面去送死!”唐聚五没有好气地骂了一句,“师座把炮兵团大炮上面的护盾拆下来了,搞几个力气大的,抬着招在前面,总能起些作用。”
高文彬眼睛一亮。立即吩咐下去。
大炮的护盾仍嫌小了一点,藏两个人还嫌小。子弹打在上面叮叮作响,不过这种防炮弹片的钢质护盾挡下子弹是毫无问题的,二十几名士兵各制举着钢盾前进。
砰!说起来也倒霉,
“他娘的,十几米的高度,可不要扔歪了,不然掉下来炸的就是自己。”王国臣骂咧地提醒着前面的士兵。
“不会!”
轰轰……
此时人投的手榴弹代替了曲射炮的作用,手榴弹不如炮弹的威力大,不过也足以威胁到架在上面的机枪。
轰轰轰!
随着上面老毛子的重机枪被清理掉。后面的27师士兵一拥布中,冲在前面的上去冲锋枪一扫,十几名白俄香糠一般地倒地。一旦失去了这些险要的地势作排斥,白俄的个子虽然高大一些,也不过是一群血肉之躯。
“撤,快撤!”几名意欲冲下来支援的白俄指挥官面色惊恐,原本还想仗着身高力大让这些民国低矮的黄皮猴子有一个好看,没想到才冲出十几步便看到如此恐惧的一幕。对方有那种没有见识过的家伙,完全是一种手提式的冲锋枪,一扫人倒一片。刺刀拼得再厉害又有个屁用。还同等他们构筑起新的防御,几挺轻机枪已经在抢下的地方摆起来。跟德国人打过,跟日本人打过,跟英美干涉军差点也见了阵仗。眼前这去民**队除了没有那种大口径的火炮之外,装备精良程度已经不逊色于那些列强军队了,论起作战比起英美还要凶悍一些。说到底,还是英美法国这样的老牌列强比较富有,打起仗来惜命,而传统的德国陆军则是以先进的装备。以及对各种战争理论的实施,武器的运用比起别国要更强一筹。民国与日本的军队这种贫穷地方起家的更多了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亡命心里。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27师再能打,在没有飞机助阵,也没有迫击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一天之内把两万军驻守的塔城打下来。
这一仗白俄守得并不轻松,27师只是受限于没有迫击炮等有效的进攻手段,但是部分白俄在遭遇了27师的联合炮群攻打后,已经无法心平气静了。仅管暂时还能稳住阵脚,可民**队的强大已经是所有人亲眼所见,若不是仗着还有能防守的地方,就是这些白俄军官,也没有一点能正面击败对手的把握。
与此同时,仍然还有不少白俄从南面逃来进入塔城,而其中除了绝大部分真正的逃亡人口外,还混杂了极少一部分别有用心的人。
“该死的巴赤奇,带着我们一路被苏维埃的大军追到这里,明明民国都已经接受我们,并且承诺支借粮食给我信了,现在倒好,不仅唯一的生路没有了,反而招惹上这么强大的敌人。”
“就是,巴赤奇一个人疯,难道还要咱们数万人跟他一个人陪葬不成?”
“就是,咱们已经是逃出俄国的一些难民了,新成立的苏维埃容不下我们,现在他又把南面的民国给得罪了,咱们以后该怎么过?”
本来遭受了27师的一番猛攻,塔城的俄人触动颇大,此时在极少数白俄的极力推动下,塔城的数万俄人中正酝酿着一股对巴赤奇极度不满的情绪。毕竟生存是第一需要,而杨增新又是玩弄这种权术的高手,也许平息塔城的局势并要不了多久了。
…………….
跟往常比起来,此时的民国虽然南北仍未一统,可中央的强势已经毫无争议了。江西,江苏相继恢复向中央解晌,并且积极响应中央裁撤厘金的举措。至于安徽,连曹锟都向中央服软了,见识过原来的东北军攻打山东张怀芝时那种强横的武力,曹锐丝毫提不起任何反抗中央的能力。在中央有意拉偏架的情况下,张文生仍然主持着新安武军的局面,地位尚且压着吴佩孚一头,吴佩孚再有能力换到了曹锐这个远不及曹锟的上官手下,一时间也难有出头之日。
“师座。你听说了没有,北面只怕是要大打出手了,这鄂军,皖军,陕军,甚至更南面的湘军都抽调了,大举北上,算上东北军原来十几万人马,这雨帅在外蒙及东北一带堆了不下二十万人马。”
合肥不比直隶,雪早些时日便化了。天上灰蒙蒙的,早上便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张福来在吴佩孚手下一直严于律己,身上的军服穿得整洁,丝毫没受外面的雨水多大影响,第三师一直是曹锟的心头肉,放在南面已经是数得着的精锐,可自从南调之后,第三师就有些被边缘化了,若不是曹锟还惦记着和第三师的情份。一直醉心于捞钱,又素来不喜吴佩孚的曹锐才就不拿正眼看第三师了。
“是啊,这个秦宇比起段合肥倒是硬气得多了。”吴佩孚颇为失意地笑了一声,当初他抓住段祺瑞的小辫子大肆攻击。发表过对段祺瑞不少指责的言论,一度有鼓动曹锟取段祺瑞而代之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被秦宇截胡了。东北军的凶悍他如何不知道,吴佩孚便起了联皖抗奉的想法,阻止东北军入关,没想到拥有着偌大名气的参战军竟然是银样蜡枪头。不到三天的功夫便败下阵来,真让是让人措手不及。
“师座怎么看这次战事?”张福来小声地问道。
“二十几万人的战事在民国我听都没听说过,华夏近几十年也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战事,要说看法,我也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横竖下来也只有东北军在中东路打过一次,近次入关也不过是过家家,你找我问看法,我问谁去。”吴佩孚耸了耸肩,他虽然是曹锟手下第一战将,便手里最多的时候也不过直接指挥两万军队,对于这种大型战事也是说不上话的,“打仗就怕上下不能一心,秦宇的东北军听说都有二十几万,放着部分东北军不用,也是怕伤了元气,再不好控制关内。这鄂军,皖军,湘军,苏军,赣军,陕军都调动了,打得不好,就是笔糊涂仗,当初段合肥挑起南北大仗,也是各省军队调到湘省,结果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相互拖后腿,一锅好米煮成了夹生饭。苏维埃新近崛起,不是护法军。秦宇也不是段合肥,早就看到军队驳杂,亲自去库伦坐阵,手里的王牌师不是入疆就是入蒙,都调到了第一线,这手腕也不是段合肥能比的,态度强硬如此,我看这一仗悬乎,胜负难料。”
“师座,卑职不是问的这件事,听说仲帅派人到安徽来替秦宇说情了,想把咱们这个师调到外蒙去,问师座的意思,卑职是问这件事怎么样,你看曹锐没有容人的心胸,安徽一省之地,派系倾扎,张文生老早就倒到中央那边去了,要是咱们与中央划清界线,第三师这支好不容易被拉扯起来的军队还不被边缘分了,咱们前几个月的军晌都只拿了七八成,上个月的还未到手,第三师要是再在安徽呆下去,只怕不消别人动手,下面的士气只怕自己就垮了啊。”
张福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原本在北方除了东北军也能算得上是一支王牌部队,可自从被曹锐带到安徽来,便成了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货色,甚至连军晌都几次没有保障,再这样拖下去,第三师真的支撑不了多久,便要和其他地方部队一样,泯然于众人了。
吴佩孚一阵默然,对于第三师此时的情况吴佩孚如何看不清楚,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当初秦宇挥挥手就把第三师赶到安徽来了,现在遇到战事,又想到了我们第三师,算是哪门子道理,把第三师当成什么了?”
“师座,第三师是你一手训练起来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第三师就这样垮了啊,再说仲帅现在跟秦宇关系也不错,想必中央也不会亏待了第三师的。秦宇这次也算给师座情面了,要是中央一纸调令,曹锐那胆色,也不会说个不字,张文生早就服软了。以师座的能力,只要北上,迟早是要出人头地的,何必自误在安徽呢。”张福来急着说道,他是一名战将,心思没有那些政客复杂,自己荒废在这里也便算了,手下那些儿郎都是好兵,不能就这样没落在安徽了。
“要我去外蒙跟老毛子打仗也可以,不过我是不会向秦宇低头的。把第三师调来调去,除非他跟我认个错,我立即就北上。如果秦宇架子大,到时候你们就自去外蒙吧,我有些困了,你跟济臣几个商量一下。”吴佩孚叹了口气说道,自身荣辱事小,第三师上万将士却也不能在他折在他一个人手里。
“师座你,唉!”张福来还要再劝几句,见吴佩孚挥了挥手,只能叹了口气,以此时秦宇的地位,控制了北方数省,比起当年的袁世凯地位还要稳固,让他向一个师长低头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就是曹锟,现在的大总统徐世昌也没这个能力。第三师再精锐,比起江北军也是要稍差一点,不过张福来也相信这是因为东北军武器更精良的原因,真要把第三师也装备好了,第三师也是不逊于任何部队的。他跟随吴佩孚已久,知道吴佩孚的脾气,一旦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出了吴佩孚的宅子,李济臣等人便围了上来,问张福来结果,听到吴佩孚所提的条件之后,无不摇头叹息,显然认为是件不可能的事。
“师座不忍我等埋没于安徽,我等又何忍弃师座而北上?还得再劝劝师座,第三师再在安徽呆下去,这军心恐怕真的就要垮掉了。”
“可这师座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咱们谁劝得动?按理说这次雨帅让仲帅派人过来说情,也算给第三师面子了,再让雨帅公开向师座低头,这不是打人家脸吗?雨帅现在贵为国防部长,掌管全国兵马,连大总统都要看他的脸色,权势比起当年的段合肥大到没边了,我看这事没谱。”炮兵团的栾毓昌听得直叹气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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