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异常的寂静,金不换猛然起身带起了一道紫光,他算是听明白了,这群人趁着凌月逍不在家擅作主张,竟和她的仇家有来往,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戾风扫过,月沧和月洺这才注意到凌月逍身侧的这个紫衣公子,腰间束着金色的封带,如梦如幻的紫发飘荡在身后,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透着出一股上位者的孤傲之气,再看那张脸明眸酷齿,犹如轻云出岫,丝毫不逊于府中的几位公子。
尤其那双紫罗兰的眼睛,似乎瞬间能够令人沉溺,金不换皱了皱眉,他十分讨厌别人这般的关注自己,想他堂堂的金家少主,怎么能容忍有人如此的欺凌自己仰慕的女人。
这位小公子是要替家主出头吗?月洺眸子闪过一道精光,这个少年凭空的给他们几分危险的气息。
果然,金不换的手中出现一道紫色的金光,形如巨刀,那样子似乎想要将两人剁成肉末,好个彪悍的小公子,饶是月沧也有些不淡定了,但是碍于自己刚刚犯了错误只得跪在此地,不敢动分毫。
素因倒吸了一口气,主子身边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不凡的,这小公子的样子极其凶煞,看来月沧和月洺凶多吉少了,只是可怜了自己这花纤楼难有的清雅之地,还有几分替二人的惋惜。
红色的御风耳在空中打了个璇儿又回到了凌月逍的手中,却是拦下了那道金光,“还不快滚!”
凌月逍陡然提高的声音,令月沧和月洺一个激灵,倒是月洺更加会审时度势一些,抓起身侧的月沧便跃了出去。
“为何?”金不换转过身,他不理解。为何他每次替她出头,她都要拦下来,那些人对她这般,真是该杀。
“不值得!”凌月逍淡笑,“你的伤还没好,再说这等靠武力强迫来的感觉,我十分不喜。”
金不换皱了皱眉,“可是……”
“要杀也是杀敌人,他们不是敌人。”凌月逍看着金不换,“你该学过帝王之术吧!”
金不换默然。所有大家族的继承者几乎都会学这样的类似凡人皇族的学术,只是他过于调皮,喜欢四处游荡。所学不甚。
素因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尽管她一直是崇拜凌月逍的,甚至隐隐的把她作为了自己的榜样,但是月逍许多处事上显得过于隐忍。让人憋屈。但是现在听着她和金不换的对话,她突然觉得那种隐忍不过是为了等待某一个时刻的厚积薄发,而且她感觉那个时刻似乎离得越来越近了,心中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
*
轻纱罗帐,不大的小院收拾的却十分精致,元昭雪懒懒的靠在长椅上。清绝的容颜上带着几分冷冷的色彩,端的是冰雪美人,玉竹之姿。
她已经到了炼虚后期。隐隐的还有向着分神期递进的趋势,修仙者越往后修炼也越加的困难,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会跨入元婴,更别提炼虚期,后面的每一步没个几十年都是很难难做到的。
旁边的小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说着恭维的话。元昭雪伸手摸了摸雪腕上的阴阳镯子,恍恍惚惚的她已经来到这修真界二十五年了。她前世是一个孤儿,后来一直在工厂里打工,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胎穿了,而且还有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娘亲,“娘亲,我一定会再找到宸儿的。”
纤白的手指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她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凌月逍那个小贱人没有死。
“怎么,有心事?”司徒流云温润的声音从旁传来,骨节分明的玉手上还端着一杯清茶,递到了她面前,这种温馨的时刻是多久没有了。
元昭雪莞尔一笑,接过了那盏茶,不管如何她都胜了凌月逍一筹,把她最心爱的男人抢过来了,凭什么她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而自己却是那般的低微。
司徒流云不愧是神仙公子,只是那儿静静坐着便让人觉得有些晃眼,看了多少年了,元昭雪都觉得看不够。
感觉到对面的视线,司徒流云不自觉的蹙了蹙眉,他和元昭雪之间的颇有举案齐眉的感觉,只是却再也找不回往日的亲近了。
他有时候好奇那日虚空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凌月逍血泪满面,看着那火红的身子跌落下虚空船的时候,他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尽管他不止一次想要杀了她,但是每次想到那个穿的火红的,喜欢在自己身后叫自己“神仙哥哥,流云哥哥”的小女孩,就感觉似乎少了什么,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身后付出。
隔阂,或许就是隔阂,司徒流云拼命的想摆脱因为凌月逍给他和元昭雪带来的隔阂,尽管他们偶尔也有床事,只是那种亲近的感觉在也找不回来,甚至好多时候都是心不在焉。
望着元昭雪那张冰冷的脸,司徒流云有时候在想那张如冰般的脸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他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似乎每一次提到凌月逍的时候,她嘴上说的不在意,但是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仇恨,对,都是仇恨,司徒流云身子猛然一个激灵,却又是一僵。
如果他早点发现是不是事情便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凌月逍的一切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况且那些都是出于对他的爱慕,一种让他男人自尊心极度膨胀的感觉,然而这一切几乎是突然之间便消失了,消失的让人不习惯。
元昭雪有些犀利的目光滑过司徒流云因走神而发呆的面颊,心中隐隐的不快,她是极其喜欢司徒流云的,但是也想着如合欢宫里的那些女人一般坐拥美男,夫侍成群,自是不可能只有司徒流云一个男人的。
不错司徒流云是桐城派的掌门,而她不过是个长老,但是桐城派所有的人都知道掌门最听她的话了。对她是极其的尊重,更甚至来说她是未加冕的女王。
寒风拂面,司徒流云在清醒过来时,元昭雪已经出去了。司徒流云握了握几乎险些崩裂的玉指,心中有些微怒。
银色的长发,黑色的锦袍随风飘飘欲仙,妙光圣站在门口处,却是静静的望着两人,脸上带着几分阴沉,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不得不说妙光圣长的极美。甚至可以和赤羽大陆第一美男子苍雪衣媲美,只是他的美里多了几分的黑暗因子,让人看着压抑。
司徒流云和他看了个对眼。对这个半路来的人,司徒流云有些不喜,更觉得元昭雪救人家不过是看上了对方的美貌。但一路上行来,妙光圣却是未说过一句话,更没有表现出对元昭雪多么上心。这才让容忍他至今,甚至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
若是往常的男子看见元昭雪这等美人儿早就痴迷不已了,而妙光圣举手投足之间均是贵气逼人,丝毫没有将元昭雪的献媚放在心上。
“你昨夜去哪儿了?”司徒流云本不想管元昭雪在男人方面的破事,他自诩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甚是不屑理会元昭雪身侧的男子们。但是看着那道身影却不知道为何还是开口了。
妙光圣微微一顿,却是极快的转身走掉了。
“公子这人真是太没礼貌了!”司徒流云的小厮滕硕站在他的身后冲着妙光圣的方向丢了个白眼,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家公子是桐城派最年轻的的掌门,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公子不知道吗?竟然敢夜探詹台家的别院,若是他跟着他们没有目的,鬼才会相信呢。
司徒流云回瞪了滕硕一眼,“你以为你那三脚猫的水平若不是人家故意。你会发现人家的行踪,就连我的那些暗卫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他对手。这个人邪的很。但我看他没有敌意,你们以后也不要大惊小怪,不理会他就是了。”
滕硕脸上有几分的委屈,“公子,你总是不争,不知道多少人想爬上元长老的床呢!”
闻言司徒流云回首上下打量了滕硕一眼,“滕硕,莫不是这其中也包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去跟踪那个人。若是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私自调动暗卫,你这颗脑袋就甭要了。”
“奴才不敢!”滕硕闻言扑腾跪下了,他修为不高,因着公子起居上伺候的十分周到。贴心,又对公子忠心耿耿,有时候还能出点小主意,这才让公子高看自己一眼,成为贴身的小厮,就连个属下都算不上。
司徒流云冷哼了一声,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滕硕跪在地上冷汗淋漓。司徒流云虽是温润如玉的神仙公子,但是若是发起火来,那可是极其不得了的。
那后果滕硕不敢想象,见司徒流云消失了,这才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色迷心窍,他怎么会看上主子的女人,说来那元昭雪确实要比一般的人有味道些,可也不过是个女人。
月府,月沧和月洺一身狼狈的回来,两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躲在秘房内呆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叫来了月伯吩咐了几句,便又急匆匆的走了,整个月府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月伯却知道他们去了月家的密地,那里有月家培养的上千的暗卫。
月伯从房间内走出来的时候却是十分的紧张,老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平日里跟着月府有来往的元公子竟是家主的杀母仇人,该死的他们这都是做的什么事。这元公子每次来,他虽有警惕,多数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苍雪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月府好,这下闯了个大祸。
颜子轩和苍雪衣几乎是很快得到了月沧和月洺的消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隐隐的感觉和花纤楼脱不了关系,但是月伯那张嘴却是极其严的,想要从他嘴里扣出几个字来,十分的不易,况且他是极其忠于月府和月逍的。
颜子轩和苍雪衣双双坐在一张石桌旁,桌上却一摆了一个残局,此刻两个人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倘若真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于情于理,月沧和月洺回来都会和他们商议的,但是现在据派出去的人调查,两个人受了轻伤,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切就显得有些诡秘了。
月府内是一片紧张,一辆马车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从马车跳下一个白衣白扇的翩翩佳公子,身后则跟了黑衣的俊男,脸若刀削,周身散发着寒气唯有看向那白衣公子的时候眸子里才有几分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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