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商定,五日后顾岫备好厚礼,由楼满烟前往万毒窟回礼。
夜色渐浓,顾岫不愿意离开。
薄雾一般的光线笼下,她像是一樽会发光的琉璃,流萤亦在她身边环绕,顾岫挪不开眼,恨不得将人刻在心尖上。
楼满烟已经习惯他炽热的目光,看着他津津乐道的模样,没了任何的沉淀与城府,又将她带回到久远的记忆之中。
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不知在何时竟睡了过去。
岁序更替,秋高气爽。碧空湛蓝,白云轻如鸿羽。
秋阳投下层层金光,将疏落的枯叶染成了金红色。
楼满烟由睡梦中转醒,便察觉身边有旁的气息,眸光一定,便瞧见身侧和衣而眠的顾岫。
他下颚处冒青的胡渣依然没有打理,许是睡得深沉的缘故,他刚毅的脸庞被秋晖染渡,周身锋芒敛去,到有几分朗月清风润雅少年郎的模样。
看着这样平静柔和的顾岫,楼满烟禁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
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触碰到顾岫微凉的面颊,指尖挨近他的眉骨,能感觉到眉毛的粗粝。
倏忽,指尖被热浪包裹,顾岫骤然醒来,带着防备紧紧攥住楼满烟。
一声惊呼过后,他眼中戾气退潮,神色一转一脸歉意,“阿满,可弄疼你了。”
他握住她的手,细细的查看,除了指尖那点挤压而成的红,并未伤及骨头。
“好歹分了半张床给你,怎能醒来便翻脸不认人。”
一席带着埋怨的话,让顾岫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回道,“孤并非正人君子,可对阿满你绝不会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
楼满烟将这四个字抵在唇齿间来回咀嚼。
他们之间不适合用这样字眼。
楼满烟摇摇头,老气横秋道,“傻孩子。”
顾岫一愣,旋即提醒她,“细算阿满年纪,眼下似乎比孤小了两三岁,怎就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
楼满烟弹他额头,纠正道,“那是来自长辈的关心,怎到你嘴里便成了端架子。”
作乱的手再次被顾岫握住,他目光清亮幽静,柔和深沉,虽无只言片语,堪堪一个眼神便将他内心的爱慕显露无疑。
偏离轨道的感觉,让楼满烟心里没底。
他们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
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菱格窗外投来的光线落在她手臂上,倒映着庭院外柳垂花影,是秋日里难得的光景。
“睡得深沉,头晕目眩,唤人来洗漱吧。”
算上这辈子,顾岫等她两辈子,有些事急不来,如今她能安然出现在他面前,以是最大的幸事,其他的事,可徐徐图之。
他的自我安慰效果不大,心思却十分躁动。
她的一颦一笑,总能轻而易得的牵动他的心思,想要入侵占有的念头像魔鬼一般不停的在他脑海中撞击。
楼满烟兀自钻进屏风内更换衣裳,娉婷的身姿影影倬倬的像是落在顾岫心尖的一根羽毛,扰得他发痒。
楼满烟并不知情,她并非不着寸缕,只是宫装华贵繁复,她总得花上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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