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情到深处,举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可惜,就在我离开不久,陈员外在外出除妖时出了意外,死了。”
徐游点头。
老者继续开口:“本以为那陈氏同陈员外生活了十几年,不说情深意切,或多或少也有些情分,怎料陈员外死后不过几日就找了相好,还有了几岁大的孩子。”
说到此处,老者愤恨着拍着桌子:“这放在哪里都是极为不对的,这人怎么能这样!”
说着,开始咬牙切齿:“陈员外待我等如同兄弟,见此情景,我恨不得提刀灭了她们全家。”
随即吐出一口浊气:“好在,跟随陈员外的一位兄弟给他报了仇,那时闻言,别提多畅快了。”
忽然指着徐游开口:“你啊,就跟那兄弟一样,我看你就很亲切。”
徐游笑笑,没出言说什么。
老者叹息一声:“哎,可惜了,人啊,死的死,走的走,能记住陈哥的也没几个了。”
徐游望了眼窗外,点头:“是啊。”
老者画风突变:“哎,客官,你准备来做些什么?”
徐游摸索着杯子,笑道:“见这里风景不错,准备在这里暂住些时日。”
老者点头:“也好。”
茶水糕点见了底,徐游起身准备付钱,却被老者制止了。
“见你亲热,钱就免了,反正我这老头子也活不久了。”
他如此说道,便草率的拒绝了徐游的茶钱。
徐游也没见外,起身离开了。
等老者收拾桌面时,发现了放在杯后靠着的些许碎影,叹息着摇了摇头。
徐游再逛了会,便提着酒来到了陈毅的坟前。
那小土包别人翻了新,草也没生多高。
徐游扶地,四周灵力环绕,霎时,土包被石块包裹着形成一座石坟,上面也自动刻好了字。
徐游将酒倾倒在他跟前,摆上了贡品:“哥,我来看你来了。”
说着也不顾地上是否干净,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为自己倒上一杯,仰头喝完,长舒一口气:“小宛过得很好,如今也拜入了仙家门下。”
望着前方坟墓:“说来不错,还是魏国数一数二的仙门呢!”
说着,徐游又述说了许多。
直到天渐渐暗淡,星辰缓缓升起,照亮了这虚无的世界。
徐游起身,将纸钱取出烧了许多,随即磕了又磕:“哥,我以后在这里,我每年就来。”
说完,转身离开了。
次日,徐游从睡梦中睡醒,推开了门,简单洗漱了下,舒展了下筋骨,朝着屋后走去。
这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一个简陋的小土包。
来到后面,是一堆的坟墓,前面是两座坟,坟前的木板上隐约能看出字。
徐游上手抚摸着:“爹!娘!我…我回来了!”
徐游说着,说着,不知为何低下了头,就呆呆的蹲在前面。
许久,才缓缓起身朝着小土包走去。
抬手,轻微用力将它推倒,转身朝着西河镇走去。
目标明确,买了些日常用品,携带着锄头,斧子等工具一同买了去。
回到以前的村庄,徐游开始了动工。
他并没有动用自己的灵力,而是靠着体力一点一点的忙活着。
算不得累,反而有些惬意。
他将土堆积在了一个小坑中,直到往下挖了半腿才停止了。
这些工作就花了他一天的时日,而且还只是一个不大的小屋,目测只有二十几平的样子。
徐游简单的吃过了饭便躺在坑中,仰头望着天空,风呼啸着,带动沙沙声,便随着蝉鸣形成一首美妙的歌曲。
徐游缓缓入了睡。
接下来的几天,徐游皆将时间花费在了里面。
等土屋成了形,已是半月之后了。
简陋,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词,身为一位身价百万的商会会长,任谁也不会想到会委屈居住在这破旧小屋之中。
将简单的家具放入土房,徐游便提着斧头上了山。
砍柴,是一个力气与技巧并存的活。
他学着儿时二狗的模样,朝着树木拜了拜,兴许是要砍伐它们的缘故,徐游多插了三炷香。
等燃了尽,这才起身挥舞起斧子朝着它们砍去。
身为体修人士,对于这些,并不是很费劲,却也是弄一下停一下。
一直弄到了中午,才靠在一旁的树下,拿出烙饼掰开吃了起来。
不知为何,这烙饼竟比以往的要咸。
伸手,几滴泪水悄然滑落。
徐游不解,擦了擦,快速吃完了烙饼,缓了一会才起身继续忙活起来。
可不忙还好,这忙活起来,泪水就止不住的流。
索性下了山,过些日子再来。
这树木硬是砍了几天才运下了山。
他挥舞的斧头,将它们制作成一些家具。
其中最为喜爱的,当属摇椅了。
虽然格外别扭,要是放出去,能卖出几文钱就觉着是谢天谢地了。
徐游躺在摇椅上,闭着眼,感受着阳光肆意的映照在自己的脸上。
境界也在此时松了动,彻底突破到了练气九层。
时间悄无声息的挪动着。
还好,日子啊,在着忙碌的时间中度过。
等房屋,家具都弄了齐全。
徐游才着手为父老乡亲们更新坟墓。
毕竟土堆可没有石来的好。
徐游带着砍刀上了山,作为坟墓,要用上好的石料才行。
不然经不住风吹日晒,没一会就风化了。
兜兜转转看了许多石头,都没让徐游满意,最后还是停在了一处靠近洞穴旁的裸露石头让他满意了去。
只是山洞中住着一家野猪。
说实话,徐游本不信有野猪来着,毕竟从小到大都没见过。
但事实摆在这里,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不知是他心善还是什么,破天荒的没有杀了它们打牙祭。
徐游抬手将石头削成一块块大小合适的石块,背着开始往下运。
石块很沉,一个就有几百来斤。
要是徐游这幅身躯,来往数趟,难免也有些招架不住。
无奈,只得停停走走。
石块很多,全部堆到一起,也要十余米高。
这些天的运输,似乎让徐游的玄铁精金功更上了一个层次。
也算是意外收货吧。
徐游拿着铁锤,敲敲打打的将它们再次细分。
等一切完了功,才起身去西河镇上买了数百支香蜡。
回到小土屋后,举起三根朝着二丫跪了三拜,插上了香蜡然后接着狗蛋,二牛,依次为父老乡亲们上了香。
次日,巨大的工程开工了。
徐游在二丫的坟上架起了一个简陋的小帐篷,用铁锹开始挖土。
过了许久,见了地,但并没有看见棺材,就连盒子也没有。
徐游跪在里面,再度磕了三个。
那场大火烧的很大,将什么都燃烧殆尽,什么都没留下,就连那念想也就只有回忆。
徐游心中有些悲愤,手暗自抓紧几分,就连骨头就隐约在作响。
抬头,血丝遍布,数十年光影,沉淀的不只是那思恋,还有仇恨。
许久,徐游苦笑出声,可如今他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起身,将石块堆砌着,形成一个简易的石坟。
徐游拿着铁锤在石板上敲敲打打,留下了吾母二丫之墓。
完了事,再度拿出香给她插上。
接下来的流程同二丫一样。
就这般,半年在这里荒废。
徐游望着皑皑白雪,摸索着手,下意识的吐出一口热气。
“这天啊,愈发冷咯。”
徐游感慨一声,从屋中端出两碗米饭,放在了二丫狗蛋的墓前。
徐游摸着墓碑:“爹!娘!如今入了冬了,你们在下面也要注意保暖啊,别凉了自己。”
在坟前带了许久,才起身离去。
这次,他进了西河镇,买了些烧纸做的棉衣和一些桃子,这些可是在自家凡农商会买的。
说实话,不错。
徐游回到了家,把纸棉衣烧给了众人便自顾自的上了山。
如今天气凉了,不烧些柴火又怎么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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