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徐游同程半夏诀别后,便没有再见到她的身影,就连那宛如乞丐的女孩也不见了踪影。
身处学府,除了教书育人便没了什么可以值得徐游记忆的,平凡的这般度过着。
空暇时间,除了锻炼身体就是锻造浩然羽了。
不过,说来奇怪,浩然羽的锻造并非疼痛难忍,相反的,更加舒适,暖暖的。
它也同寻常羽毛一样,柔软,但它也好似利刃,能轻易削断木枝。
如今也有了十几只羽毛的样子。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仙门招收,徐游被人叫了去。
推门,是余灿,他没有拖泥带水的开口:“徐兄啊,你在洛水学府教了几年书?”
徐游开口:“两年半了。”
余灿点头:“不少了啊,最近洛水学府的先生已经招到差不多了,你啊,贵为凡农会长,忙,也不好再留你了。”
徐游蹙眉,虽说自己身为凡农商会会长,但并没有太多事情需要自己处理。
闻言,看样子是想让徐游走啊。
徐游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叨扰了。”
余灿眼眸之中闪过些许诧异,随即恢复以往神色,语气平淡:“那你去住宅收拾一下吧。”
徐游点头,转身准备离去,这时余灿不合时宜的开口:“你出去了就快些离去吧,别待在洛阳了,越远越好。”
徐游回头:“不用了,洛阳是我家,我不会走的。”
余灿叹息一声。
徐游见他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来到小院,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一股脑的往里面塞,不过片刻便收拾的一干二净。
徐游出了洛水学府,回头看了眼,这比自家大上不知多少的地方,叹息一声。
说不留恋是假的,但自己并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别人不要自己,也不好死皮赖脸的留着。
他走的缓慢,一路上的景物倒是没多大变化。
但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不安。
摇头,望着前方陆陆续续朝着广场上赶的人群,徐游加快了步伐。
毕竟徐白拾也会在里面进行天赋测试。
忽然,自己脚底失重,睁眼已是一处小巷。
徐游心中羽毛微颤,似乎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
等回了神,徐游开口:“韩秋?”
韩秋一脸严肃:“你怎么没走?”
徐游不解:“走什么?”
韩秋开口:“你不知道你被通缉了?”
徐游心中更加疑惑:“什么意思?”
他这些年安分守己,并没有犯什么事,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被通缉?
韩秋开口:“你别管那么多,走就是了。”
徐游觉着莫名其妙,想绕过他,往外走,却被他拉住:“你要听劝,姬师妹…”
徐游开口:“姬瑶怎么了?”
韩秋开口:“你不要管,你…”
“韩师兄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韩秋回头,对上那人目光,语气冷淡:“有事?”
徐游被他遮挡,看不真切,但听语气并不友好。
“没事,韩师兄,收徒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见你没来,就想来通知你一声。”
听语气,那人的脸都出现在徐游脑海中,属于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韩秋将一张符纸递出,随即跟着那人出了小巷。
徐游只觉得意识再度缥缈,恢复时,已经是一处密林中。
不解,这一天真是奇怪,为什么接二连三的都在说什么走,离开洛阳的话?
难不成自己真的犯事了?
徐游摇头,神色凝重了几分,将纳戒之中的面具取出,戴在了脸上,朝着洛阳城中走去。
这事,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人都这般说了,警惕些,终归是没错的。
来到洛阳,此时的队伍前进的缓慢,徐游探出头,朝着里面观望。
几位士兵正举着黄纸对着行人弄着什么。
徐游眉毛微蹙,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脸戴面具,到时候一定会被要求取下,结合方才两人所言,说不心虚是假。
索性退了出去。
但是又该如何进去?
这成了一个难题。
洛阳乘,四周高墙屹立,防御阵法诸多,想进去简直难如登天。
思索间,徐游一拍脑门,当即朝着一处地方走去。
来到郊外,这里的千亩良田中,正有许多人辛勤劳作。
徐游大步上前,敲了敲门。
“请进。”
徐游戴着面具,望着眼前这位素不相识的人,心中疑惑。
要知道,自己这里交给的是王三打点,他跟了自己少说有些年份了,为什么会突然换人?
徐游开口:“我想找人。”
男子看了眼徐游:“你找谁?”
徐游掏出银钱,往前递了过去。
见男子收了,徐游这才开口:“王三。”
男子神色一变,声音压低了几分:“你找他作甚?”
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他是懂的。
徐游心中不解加剧:“怎么了?”
男子开口:“他被捕了。”
徐游蹙眉:“为什么?”
男子疑惑,语气带着警惕开口:“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不知道?”
徐游不假思索的撒谎:“实不相瞒,我是他的远房亲戚,据说他在洛阳发达了,就想来投靠一二,这不,才真的他工作地址嘛。”
男子点头:“这样啊,那你算是幸运。”
徐游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男子开口:“前些日子,魏王来洛阳城中祭天,结果你猜怎么着?”
徐游开口:“怎么说?”
男子开口:“近百官员上书弹劾凡农商会,说实话,一个商会,并不值得这般大费周章,但问题就出在了会长身上。”
徐游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
男子乐呵的接过,继续开口:“有人上书,将他偷税漏税的事抖了出来。”
徐游眉毛更深了。
男子开口:“你是不知道,他一年的收益足足抵押魏国五分之一的财政收入,如今算来也有数十年了,你想想,这该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徐游开口:“为了这一个,会不会处罚重了?”
男子笑了:“重?你是不知道,近些年,魏国北部大旱,几乎颗粒无收,人人挨饿受冻,可一个凡农商会就吃了进五分之一的财政,你说说,这钱要是放在哪里,又该是多少人的口粮。”
徐游开口:“那也应该只抄凡农商会会长的家才是,为什么王舅也被送进去了?”
男子怒敲桌面,冷哼一声:“他跟随徐游那杂种多年,油水肯定捞了不少,入狱是请的,我说就该杀头。”
徐游不解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说是偷税漏税就入狱,说实话,徐游是不信的,而且羽泛舟说过自己交了税收才是。
男子见徐游没说话:“哎呀,兄弟,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回家弄点小生意算了,没必要。”
徐游再次将银两递了过去:“王舅这么说也算是我半个亲戚,我想去看看他,但…”
男子将钱收进口袋:“你放心,我知道,等会我们要进城卖粮食,你躲里面进去就是。”
徐游开口:“谢过兄弟了。”
男子拍了拍徐游的肩膀:“像你这种重情重义的人可不多见咯。”
徐游如愿进了装粮草的马车上,被草堆盖着,有些难受,闷。
但也只能忍着,一想到王三都被捕了,那羽泛舟和徐府上下的人呢?还有为什么自己在洛水学府会不知道这事?
就连那些非富即贵的学子都没有提起一嘴。
还有余灿为什么现在放自己出来?又为什么要现在才撇清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道声音传入徐游耳中
“这是粮草啊,我们进去卖的。”
另外一道声音出声解释。
“如今有通犯在外面…”
只听那人轻咳几声
“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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