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姗看着常燕的样子,不禁笑着故意问道。
这孩子受的刺激太深了,现在必须要让她释放一下心情才能使情绪得到缓解,不然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至于别的事情那都得放下以后慢慢去疏导解决了。
凌姗想到这,便微笑地对常燕说:
“你个傻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让你离开学校跟她回家去了呀?再说了,就凭她自己这么一说是你妈妈,那她就真是你妈妈啦?这是不是总得有可信的凭证吧?就她这么空口白牙说你是她女儿,学校领导就能让她把你给领走么?这可能么?傻孩子,这可不是一个小事啊。要说大了那可比天都大呀!"
这番话还真让常燕紧张的情绪缓和下来了:是啊,老师说得对呀。
于是她停止了抽泣,静静地听老师继续往下说。
"孩子,老师在这交你个底:你不用怕,放心好啦,学校会很快就弄清楚事实的。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她就真的是你的妈妈,那最后要不得到你的同意,那她也能把你带出校门一步!"
“真的呀,老师?"
凌姗很负责任地告诉常燕:"孩子,这是你的权力,任何人都不可以剥夺,法律会保护你的。"
说到这里,常燕已经完全听懂了。心中的那种郁闷丶恐惧和无助的心理彻底得到了释怀,随之情绪和心情也好多了,其情绪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哎呀,凌老师,有你这么一说那我可就放心了呀。老师,有你这话,那我心里就不紧张了。哎呀妈呀,这事可把我给吓坏了……。”
常燕说着说着就破涕为笑了。
凌姗见常燕的情绪已经放松了,便就势往下引导地说:
“常燕啊,你看这事咱们这么处理好不好?你呐,你该上课上课,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接下来的事你都不用管,交给老师来处理。行不?"
常燕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凌姗略一思考,便继续往下交代:
“嗯…你要记住老师下面说的话:这第一,你从现在起,没经过我的批准,任何校外的人,用任何方式来找你或往出约你,包括你熟悉的亲戚熟人在内,你都不可以和他们见面。更不许你走出咱们这个校门;这第二,关于你这个事,我会马上就向学校汇报。学校也会对此展开调查。那么,在学校没有完全弄清楚事实并拿出结论之前,你不可以再去见这个女人。不论她用什么方式约你。你听明白没?我听收发老张师傅说,她总是在间操的时候来寻找你。我不让你见她的目的,就是要避免她看到你之后,情绪再次失控纠缠你。"
常燕又点头答应。随即又想起一件事,便问凌姗:
"老师,我是咱班上的信报员呐,每天我间操时间我都得去收发室……去取……"
凌姗果断地一摆手:“取信取报纸这事你就暂时不要做了,我会安排别的同学接替你,包括打开水。总之,你记住,在这件事没彻底解决之前,你一个人不要去大门口那边。我敢断定,她一定还会来,并且越来越大胆。要防止她突然出现纠缠你。……万一,我说万一,她用什么办法进了校园找到了你,那你也不要害怕,你就大大方方地和她说清楚:你告诉她,你没法确定你是不是她的女儿,所以这件事己经交给学校来处理了。你可以让她去找老师或校长。总之吧,千万不能让她把你带出校园。听懂没?另外,一旦发生这情况,你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要马上告诉我。如果我不在,你就去找校长,找教导主任,或者赵昕老师都行。千万记住,所有的事都由老师和学校去办。”
常燕感激地连连点头:“谢谢老师,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说到这,常蒸的心里还是不踏实。便忍不住又问了凌姗一句:
"老师,那,那得用什么办法才能才证明她是不是我妈妈哪?…嗯,照片可以么?她伯手里可是真有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呀。"
说到这,常燕忽然想起一件事,便迅速地去门旁一侧打开自己的小柜子,从里边拿出一个小影集来,一边打开翻找着一边朝凌姗走过来,把上面的一张照片递到了凌姗的面前:
"老师,你看,这就是我小时侯的照片。刚才她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的小女孩,就和我这张照片上的我一模一样!"
"哦?"凌姗惊讶地接过常燕手里的影集认真地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问:"你能确认她手里的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就是你么?”
常燕甚至连想都没想地就回答道:"确认。真的一模一样。一个女的抱着那个孩子。她和我说,那抱孩子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自己?"凌姗疑问地重复了一声后,便又象自言自语地拧起眉头说:
"那这么说,她还真是有可能是你妈妈了?哎那你看那个抱孩子的女人的模样是她么?"
常燕迟疑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又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也像…也不像。"
"这话怎么说?"凌姗问。
常燕回忆地说,"那照片上的女人是个单眼皮,鼻梁有点榻,…嗯,是方下巴。"
听了常燕的话,凌姗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女人的模样:
"不对吧,我看她好像是双眼皮,挺阔的鼻梁,略尖的下巴呀?"
“是啊,我也怀疑了,可她说,那是她做了整形手术,还抓着我可让我摸了下她鼻梁里垫的东西,还真有一个类似圆棍的东西在里面。"常燕在认真地描述当时的情景。
凌姗这才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照片上那个女人的脸。
“老师……她,她要真是我妈妈,那可怎么办呀?"见凌姗沉黙了,常燕又忍不住问道。
凌姗这才把目光从照片上收回,认真地对常燕解释道:
"常燕,老师告诉你,说:是不是你的妈妈,恐怕也不是只凭那一张照片就能证明得了的,特别是这里存在着不少疑点,首先咱们要搞清楚照片的来源,要弄清楚照片上的人她到底是不是她,冒认孩子的事也不是没有。"
"那……"常燕有点发懵。
凌姗笑了笑:“看看,说到底,你心里还是希望她是你妈妈吧?亲情这东西里人与生俱来的。"
“我,我就怕她不是……"
凌姗说:“孩子,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现代的科学手段会很准确地解决这个问题的。"
“真的呀?"常燕兴奋地问。
"是。你听说过核糖核酸检测么?对了,就是DNA。一滴血,一根头发或一个细胞皮都可以确定两个人是不是具有亲子或血缘关系。必要的时侯可以去申请。"
"DNA?"常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或看到过这个名词,可一下又想不起来了。
的确,在八十年代,由于DNA技术繁复和电子计算的速度原因,才刚刚从刑侦专业转向民用,常燕略有耳闻也是常理。
凌姗点点头告诉她:这是种刚刚开始用于民间的亲子鉴定手段。它通过基因上的数据比对可以准确地判定两个人是否存在血缘关系,而最高的相同数据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几。
"哎呀妈呀,这还有这种技术呀。老师,那我这就放心了。"常燕听完老师的话,这才高兴地笑了。
“是,真的假不了。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老师?那,我就听你的!”常燕说着,便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凌姗的脖颈。
“你是没事了,可我这一节语文课该怎么办呀?”
凌姗也笑着开心地逗常燕。
常燕这才“呀”地一声伸出了小舌头。
※
咪咪找了个偏僻的胡同停下车。开门下车后,习惯地用眼睛扫视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把手中的墨镜往眼睛上一架,迈开步子,朝胡同外走去。
刚才,她接到了市局张副局的电话。电话很简短,只说了句:"马上过来,盛京路18号。"说完还加了一句:"小心有尾巴。"便撂了电话。
张副局说的这个地方咪咪知道,但她没去过。她记忆中似乎听张局说起过他在这个地方有个秘密去处,也答应有时间带她去那里玩,但因他俩后来的每次见面目的都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卿卿我我吃吃喝喝而都办要事,所以去小楼的事就一直无缘了。那么今天张局主动说要在这地方见她,并且特意提醒“小心有尾巴",这不就说明已经出事了么?那可见这事情肯定是小不了又很急的了。
咪咪想到这,她心就有点不受控制地呯呯地跳了起来,觉得头皮有些发炸。她似乎能猜到是出了什么事。
但紧张归紧张,再害怕也得去呀,所以在她小跑下楼的时侯,那腿都有些软了,在楼梯缓台处,差点没摔倒。
盛京18号小洋楼在铁道北的一条老租借地的老街上。这是一栋上世纪的俄式二层小楼。红砖雕刻的墙面显露出异国建筑特色,那又窄又高的拱顶窗户上,至今还保留着多边形拼贴的五色小玻璃。小楼无论从形制和做工都显得很欧风很精致。加上那窄窄的街,特别是那刚刚被恢复了的小方石块铺成的马路以及路两边古香古色的风灯,更突显出这里的异域风情。
鉴于文物保护规定,这里只能做写字扣子办公而不允许开店铺做生意,所以这条街没有灯红酒绿,没有铺天盖地的广告,而却显得格外的幽静。
张副局的这座小楼是一个开发商在几年前以借的名义送给他做为私人会所的。在小楼的右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楼,那也是那个工程承包商以借的名义送给副市长的。说是借,其实就是在躲避行郁受郁的罪名。那是因为他当年引见工程承包商给副市长并帮助给承包商办好了一件高速公路中标的手续,人家做为感谢才投桃报李的。对于这小洋楼,副市长也一直没敢使用。所以这也就更增加了人们对它主人的猜测,也增加了它的神秘感。
按咪咪的智商与张局的交往,她大致能猜得出张局这么急匆匆并约她去小洋楼。
要说咪咪和这个张副局的交往那可是既是朋友,哥们儿,又是生意伙伴,那之间的瓜葛可就打了骨头连着筋了。
这说来话长。咪咪当年能认识这个张副局长,还是那个与她同居相好并为他生了孩子的那个工商局的处长给介绍的呐。当时的张副局也只是市公安局的一个处长,一个主管缉毒队的队长。虽然这处长或队长的官阶听起来都不算很响很大,可在咪咪看来,他手中的权力可十分了得,不但掌管着生杀,还是一个活的财神爷爷。于是,认识这个人,这对于一心一意想找机会赚钱的咪咪来说,那这一接触可真的就令她动了芳心。于是,她暗自决定,一定要死死抓住这位不放,把他做为自己今后闯世界的靠山和财神爷。
虽然是在认识他不久,她那个同居的处长与咪咪生活作风问题败露,咪咪还为他生下了孩子,可那人却来了个金蝉脱壳,通过关系很快地就调往南方去继续做官而同她断绝了一切往来。但咪咪却与这位张副局长的来往关系一直没有中断。并且不久又有好消息传来:这位处长在一次抓捕毒贩的过程中,独入虎穴与毒贩谈判,给抓捕创造了机会立了大功,受到了省公安厅里的表彰,并且青云直上地被提拔当上了主管刑侦的市公安局副局长!
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那自然也就分管缉毒这块了。这对咪咪来说那可是最大的财富!她想,自己有了这样的靠山,那还有什么干不了的事?那还愁赚不到大钱么?
咪咪懂得这位副局对自己财路的巨大作用,因此,她便决心以不惜以任何手段去把这个人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她竭尽其能地去和这个人交好。
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也就到了无话不说,不分你我的程度。
不过,您还别误会,咪咪和张局的这种不分你我还真不是一般情况下的男欢女爱营营苟苟之事。对于咪咪来说,这投怀送抱多少还真就有些一厢情愿了,因为这个张副局他还真是一个让她搞不定的家伙:什么喝酒丶打牌丶游玩,搂搂抱抱,他这样样都行都可以做,可就是到不了把他弄上床天地一家春,巅鸾倒鳯合二而一的程度!有多少次,咪咪都是用尽了让男人酥麻气喘的手段,甚至两人都光溜溜地缠在一起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可竟然都是关键时刻被他给拒绝了。
究竟是张局这人小猫不吃腥,还是这哥们有党性原则,有坐怀不乱的修行?还是他阅女太多,挑拣太大看不上自己小肉身?亦或是这哥们儿坐地就是生理有问题……咪咪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那这两人的关系不到“位",那可能就预示着对方对自己还设有防线。这真叫咪咪心里就一直没底,所以,她呢也就没敢太放肆和往钱的事情上去操作。
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对自己非常有用的高官和靠山,不把他握到手中,咪咪肯定是不甘心的。如果控制不了张局,那对于咪咪以后的生意来说,损失可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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