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禾问完后,才发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她在林间溪边捡回的失忆少年,他有了自己的记忆、思想和身份,不是那个没安全感,一个劲求她让她带回家的留白。
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快到让她难以捕捉。顾倾禾拍了拍脑袋,一脸的懊恼:“抱歉,忘了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说着,她挣扎起身下来,语气也跟着客套了不少:“我好多了,谢谢你留白。”
卫宴时顺着她的力道将她放下,佯装无事,让后面跟上来的卫五带她去衙府后院休息,自己则留下来处理这一摊烂事。
顾倾禾踮着脚走到谢拂衣身旁时,轻声唤了句“大哥”,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一旁的卫宴时听清,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
顾倾禾放下心来,跟着半大的墨衣小子离开了这。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堂内,卫宴时眼里再无半分笑意,他径直坐上主位,垂眼看底下没他命令一直跪着的官员。
“王聚,高可堂,刘平海,王子安……”
他每念一个名字,就轻敲一下桌案,堂下被他念到名字的人心颤个不停,只觉要完。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听见的就是——你们几个,五日后问斩。
王县丞豁然抬头,惊惧且愤怒:“不知下官犯了何事,王爷要这般赶尽杀绝?!”
被他念到名字的其他官员,同样惶恐不解地看向他。
卫宴时摩挲了下桌案上放着的惊堂木,一一回视他们愤怒惧怕的眼色,只盯得他们心虚垂下头去。
见此,卫宴时冷哼一声:“何事?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以为本王刚回来两三天查不到?”
堂内静悄悄地,只俞瑾和谢拂衣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受影响,一众犯事的官员心虚垂头,眼里还抱有一丝侥幸。
带顾倾禾到屋子里休息的卫五,没让自家主子等很久,他回到堂里将昨晚和主子连夜查到东西一一摆出,公众于堂前。
王聚,元景八年南州知县县丞,元景十一年突发横财一笔,至此府中歌姬不断。承宁二年断袖之癖渐显,迷上府中小厮家丁,三年来在人钱牙行买了五十余个下人,死于府中二十余个。
王聚之子,王子安,坏习承其父,对府中下人丫鬟动辄大骂,常把人凌虐致死,手下沾染人命不少于其父王聚。
高可堂,元景六年南州知府主簿,入职以来碌碌无为,无利民立国之功绩。元景十八年帝驾崩,因其言辞不当,承宁一年被贬南州知县主簿,后六年沉迷于美色床笫之欢,于人钱牙行买丫鬟小厮四十余人,其府中丫鬟死于非命数十人。
……
一桩桩一件件,彻底揭开南州知县官府的血腥与黑暗,卫五每念一个人,就有一个人面如死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只短短一夜府中之事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一众官员看向上位红衣晏晏的少年郎再无侥幸,眼里只剩下求饶和悔恨,使劲磕头道:“王爷饶命,下官知错,求王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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