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五不知晓急忙赶回都的原因,只知道在自家主子失踪那几天,上头来的圣旨似乎格外的急些,频繁些。
那天,老大卫临带他们赶到垂柳村,发现路边石子连成线的痕迹,顿时抬手让他们停止寻找。
亲近的人都知道,自家主子有个习惯,想独处时或是不愿意其他人来打扰时,都会在地上摆上几颗石头径直连成一条直线,以此视作提醒。
这是他少时就养成的习惯,并且想打破他这个坏习惯的人都被他狠狠打败驯服,至此再也没有人敢无视这条石子线。
前天晚上,卫临收到主子的密信当即带着其他墨衣卫匆匆离开衙府,留下他一个人在这等主子归来。
卫五见到卫宴时那刻,就发觉了他的变化。自一年前军营出了那趟事,他就再也没见主子好好用膳过,身上更是没几两好肉,整个人一副病恹恹的样,阴郁冷厌极了。
与那个会挑眉笑着让人来挑战他的石子路的宴都小王爷完全不是一个样。
其实忘了也挺好。
卫五想到以前的种种,就对今日还能重展笑眼的主子有几分庆幸。
卫宴时走到一半发现人没跟上来,顿时回首看笑得一脸傻兮兮的人:“卫五!你家主子等着你呢。”
“来啦。”
卫五忙敛起心绪,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屋檐上,谢拂衣神色冷冷地将这一幕纳入眼底,起身轻飘飘落地,走向西院的待客房。
顾倾禾没想到这人会来,等人进来时,她正揉着脚兀自疼惜这个小可怜。
谢拂衣:“……”
小姑娘面颊白软的样,像极了深闺里娇养的大家闺秀,可偏偏一举一动又让人难以将其牵扯上去。
看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谢拂衣难得开了尊口:“很疼?”
顿顿的腔调,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关心,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顾倾禾在外人面前一贯爱强撑:“不疼。”
“哦。”谢拂衣没什么情绪道:“本来想给你送金疮药的,没成想你伤得这般轻,想来这五两一瓶的良药你是用不上了。”
“……”
顾倾禾严重怀疑这黑衣男子是个腹黑闷骚男。
明明都听到她疼得嘶嘶抽气了,还偏偏抵着她一句要面子的话,闷声引诱她。
但她顾倾禾是什么人,她一贯秉着他强任他强,我自会软声的道理,只听她道:“大哥,我疼。”
现在不只是表情可怜兮兮了,连语气都巴巴可怜了。
谢拂衣眼底闪过细碎的笑,扬手将药抛给她。
顾倾禾顿时展颜:“谢谢大哥!”
谢拂衣背过身去等她涂好后,才道:“习武之事,我答应你了,这次无条件。”
“啊?”惊喜掉落得太快,顾倾禾险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谢拂衣见她穿好鞋袜直视她,面上依旧冷淡,仿佛刚才笑得不是他,说出来的话也忒伤人:“你太弱了,还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没点功夫保身恐凑不了太久,我可不想白救你一回。”
顾倾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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