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漫漫,该何去何从?
柴广贵一圈一圈的围着操场边缘跑步,思考着自己的人生。
人生路漫漫,我该何去何从?
上周回家,父亲坐在家门口晒太阳,看见他回去,也没什么反应,就像木头人一样。
广贵的奶奶起初闹了几天,后来估计也没力气闹了,反正儿媳妇被接去住院了,目前不知死活,她外事弟弟回来了,那天说要报警抓他们母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思虑过多,也病倒了。广贵回去时,他奶奶躺在床上,还在有气无力叫着自己儿子的小名:“福仔~福仔呀.......”拖着唱腔叫着,像叫魂一样,听得邻居都毛骨悚然。
广贵父亲不再理她的叫唤,就像个死人一样,不知道是忏悔,还是麻木了,也没钱带老人去看医生。
邻居看广贵回来了,拉着他说:“哎呀,你终于回来了呀,你奶奶叫魂一样,没日没夜的叫,我们都被她吵死了......你妈被你舅带去住院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救回来了没有?我们也不敢管呀......那天,你舅舅舅妈来了,看到你爸和你奶正在恶打你妈,你舅看不过,也打了你爸的,看你爸这阵子老实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被你舅打坏了头?你舅还说要报派出所,叫警察来抓他们......你看,你奶奶天天在叫魂一样,说警察来了就抓她,不让抓她的福仔.......”
另外一个邻居说:“......这都一个多月了,也没见警察来抓他们哇?估计你舅舅是吓他们的......对了,你姐也没回家过,估计是住她对象家去了.....这都还没过门,就住对象家不太好吧?......哎呀,这一家子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对了,有人说看见你大哥回到圩镇过,就是没见他回来过家里......是我没注意到吗?.....”邻居说着看了看其他人,表示她说的没错吧。
广贵静静地听邻居们说着关于他家乱七八糟的事,他也没办法解决这些事。但有一点他心里清楚,那就是大哥大姐两个都躲着,不管不顾不关心家里人的死活......
那自己呢?该怎么办?他听完了邻居们七嘴八舌说了一大堆的话,无非就是他们家落到这个下场,就是他奶奶和他父亲作死作的。如果会进班房的话更好,一了百了。总不能叫老人去死吧?
广贵又进到自己家,一阵阴冷袭骨,没有了任何温度可说。他从自己房间里拿了几本之前自己看过的书,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了。他想和弟弟一样,以后不回这个家了,没有母亲的地方,确实没有家的感觉。
至于父亲,自从死了他的老三儿子后,几乎没有怎么在乎过这几个子女,或许唯一能说上话的就是奶奶,奶奶才是他唯一的亲人......
这个家,没有温度的家,不要也罢。
自从广贵母亲住舅舅家后,吴莹每个周末照样会约广贵一起回家,但广贵都找借口说要去看母亲,没空回家。
其实,吴莹知道广贵哥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么残暴的父亲和奶奶,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殴打他们。广贵是有暴力倾向的,可能受他父亲的影响。
所以,吴莹好久没有和广贵在一起,最近都是各忙各的。
马上要放寒假了,广贵思考着要去哪儿?母亲要一直留在舅舅家吗?大哥大姐怎么不来看母亲呢?难道他们不是妈亲生的么?为什么大哥回来了圩镇上也不来找自己呢?他有去看母亲吗?大姐为什么还没嫁人就住男方家里,就不怕别人嚼舌根吗?他们怎么都那么自私呢?
......柴广贵有太多的问题想不通,想的他焦躁症都要犯了。
还有,他最最心肝的莹子,也好久没理他了,好久没听到她叫他“哥~哥~”的了。
这都怎么啦?他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啊......
柴广贵跑着步,开始还很有规律的跑,渐渐地越跑越慢,后面干脆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两手捂着胸口,五官扭曲着.......
他想就这样睡过去,什么都可以不想了,去他奶奶的责任,去他大爷的人生......真不想思考了,怎么也思考不清楚,还是一团糟……
朦胧的晨雾笼罩大地,学校的操场也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位穿着红色运动服的身影在操场上做着扩胸运动,时而弹跳,时而扭转、弯腰,健硕的身体似一团火在燃烧操场的雾纱……他是学校的体育老师王鸣。是初一年级王平生的哥哥。
王鸣老师一出来晨练,就看见一位穿白色衣服的少年在跑步,正疑惑谁那么早就在跑步了呢?因为雾太深,又有点远,根本看不清面容。
等他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后,怎么没有看见那个白衣少年了呢?他走了吗?还是……
随着视线向四周望去,看见一个白色影子倒在地上,不停扭动……
哇靠!那谁倒地上了?王鸣老师赶紧跑过去查看。
“喂!同学?同学,你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吗??”王鸣老师蹲下去,拉了拉白衣少年,又摸了摸他额头和鼻子气息。
白衣少年就是柴广贵,他双手抱着胸口,痛苦的呻吟着:“啊哟,啊哟~老师,我难受,胸口痛……”大颗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五官扭曲的无法确认是谁来着。
王鸣老师伸手轻轻扶起柴广贵,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发现他全身的衣服都是湿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雾水打湿的。
“同学别急,我扶你起来,不能躺地上,你衣服都湿透了,你这跑步了多久呀,啊?是汗水还是雾水呢?你这样跑步会出人命的,知道吗?真的冷的天,才穿一件衣服出来跑步……”王鸣老师扶起他,边说边向教室寝室那边张望,看是否有人出来一起帮忙送医院,这胸口痛可不能大意。一边帮他抹胸口,很有规律的一下一下往下推着……
终于,有人出来早练的了。
王鸣老师看见有人出来,赶紧拿起颈脖子挂着的口哨,吹了两声,引起那人的注意,然后大声叫唤:“喂,喂!那边是谁?你快点过来帮忙,这边有人晕倒了……”
那个人愣了下,听到有人晕倒了,赶紧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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