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哄好了李飘云,宁伯彦转身看向妹妹:
“心竹,帮飘云阁主看看脸上的…嗯,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消肿止痛的。”
“好。”
少女轻声回应,移步上前查看。
她端详了一下,就举针朝太阳、阳白、合谷等穴道接连刺下,李飘云静静端坐,任少女施为。
只见宁心竹单手急挥,一枚枚银针泛起微光,又快又准的刺入穴道。
最后她双手举着一根细长银针,悬停在耳后翳风穴,少女举着银针的姿势像是擎着重剑,针尖透出翠绿的光来,慢慢接近穴道,然后被穴道吸住,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
李飘云左脸的肿胀明显消了下去。
“鬼神针名不虚传,宁姑娘受累啦。”
李飘云躬身行了一礼,动作温文尔雅,一下变成了一个举止稳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了,与刚才判若两人。
“阁主客气了。”
宁心竹微笑欠身。
宁伯彦则是一心想着,怎么快点送走这位活祖宗。
“那飘云阁主,我送您出去。”
“不急,我与宁姑娘再讨教一下医术。”
白袍男子脸上挂着颇有风度的微笑,看着宁心竹。
宁伯彦像是早有对策:
“当然可以,只是…”
“又怎么了?”
李飘云拧眉斜视着他。
“金局刚才吩咐了,要我这妹妹给您看完,立刻过去一下,不得耽搁,您看……”
李飘云的风度来的快,去的也快,不情愿的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走走走,都走!”
“得令,心竹,你去吧。”
宁伯彦对妹妹连使眼色。
“好。”
宁心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见少女就要走出诊室,李飘云突然在她身后喊道:
“有机会的话,麻烦告诉吴神医,他的恩德,我李飘云,有朝一日,一定涌泉相报。”
宁心竹回过头来,恭敬垂首。
“阁主放心,一定转告家师。”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那咱们走吧。”
宁伯彦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伯彦,不用做表面功夫。”
宁伯彦一时愣住,没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听李飘云叹了口气:
“你这个妹妹,这样的年纪,就将真炁的强弱快慢,控制的妙到巅毫,还博闻强识,精通医理,更能融会贯通,兼容并包,不拘泥于前人桎梏。最难得的,是一颗赤诚的医者之心,说是人间至善也不为过了,造化呀造化,吴神针有徒如此,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宁伯彦听着听着,也不禁神色黯然。
李飘云继续说道:
“可惜呀,天妒英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是,就连这样的良心种子,天地也不眷顾吗?”
他突然发狠:“可见无眼!”
声音震耳,语气乖戾,吓了宁伯彦一跳,想起妹妹,不由得也跟着叹了口气:
“家妹能得阁主如此赏识,是她的福气。”
“呵,我赏识是赏识,有个屁用。”
李飘云冷笑一声,迈开大步,飞一样走出诊室,宁伯彦赶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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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内,金乌与丹阳子相邻而坐。
“道长,到底怎么回事。”
丹阳子愁眉苦脸:
“唉,这件事说起来,有些诡异,所以才来麻烦金阁主,可能的话,帮我们寻找寻找。”
“好说好说,天师何时失踪的。”
“昨日清晨起就没见到人。”
“之前出现过这类情况吗?”
“这就是奇怪之处,张在顺师兄一直深入简出,继任天师后从未离开山门,可是昨日清晨,却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堆松针。”
“松针?”
“嗯,昨天本来有一场斋醮,高功已经定了,由师兄负责,结果到了时间却不见人影,我就去天师府找师兄,人也不在,我就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的,折腾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后来我到处找师哥,在万法宗坛前发现了一堆奇怪的松针,密密麻麻在地上铺了一堆。我用脚一推,松针却没动地方,仔细端详,发现那些松针是一个挨一个,立在石砖上的。”
“立着的?”
“对,松针一根接一根的扎进了石砖中,拔都拔不出来。”
“嗯,确实奇怪,不过,这与天师失踪有什么关系?”
“我左右看不明白,就丢开手没再理会,想着找师哥要紧,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却发现这松针另有玄机。竟是有人,用松针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
“字?写的什么?”
丹阳子哆哆嗦嗦翻出一张黄表纸来,递了出去,金乌接过一看,上面用毛笔写了一句话:
“吾已随化极宗极道友出游,不必寻我。”
“化极宗?极?”
金乌在脑海里搜寻起这两个名字,想了半天,居然一无所获。
这让他心里一惊。
掌管拂天阁二十多年,他宵衣旰食,竭力奔走,成绩斐然,自以为对如今的修行界已经了如指掌,可对这几个名字,竟然毫无头绪。
他不禁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低头沉吟。
好一会儿,他忽然发现,旁边的丹阳子也没说话,直直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急忙抬起了头,问道:
“只有这些字吗?”
丹阳子苦着一张脸:
“如果是这样,我就不着急过来了,我们又在正殿发现了两样东西,被吊在了大梁上,是天师剑和天师印。”
“你认为老天师不是云游去了,而是被挟持,或者已经被害了?”
“师兄必然是遭遇了极大变故!否则绝不可能面也不见,就不辞而别,还请金阁主看在往日与龙虎山的情分上,施以援手。”
丹阳子双眼瞪着,胡子乱颤,呼的站起身,拱手弯腰,长施一礼。
金乌沉着起身,一手扶住了丹阳子,眼神坚定:
“义不容辞,天师失踪,龙虎山还需要道长主持大局。”
丹阳子连连摆手,低头叹息。
“还请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告知。”
金乌说完,示意门边工作人员带路,将丹阳子送出了会客室的门。
门外正站着三个人:血镇、宁心竹和宁伯彦。
见金乌出来,一起迎了上来。
目送丹阳子离开后,金乌将龙虎山的情况告诉了三人。
“你们有什么头绪。”
“化极宗……”
宁伯彦沉思着没再说话。
金乌见没人吱声,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个松针有古怪。”
血镇疑惑道:“老大,什么古怪。”
金乌虽然是血镇的师父,但血镇一直管金乌叫老大,怎么改都改不过来,金乌也只能默许了,听到血镇提问,金乌答道:
“你不清楚道家功法,他们最讲顺其自然,虽然道家高手修到一定程度,也能运化真炁,隔空御物,但要做到将每一枚松针,都附上道家真炁,而且力能穿石,数量还这么多,以我的见识,当世修道之人里,或许无人能做到。”
“龙虎山天师也不行?”
金乌摇了摇头。
此时宁伯彦突然开口:
“修行功夫的事我不清楚,但提到这‘化极宗’,我想起来一件事,他们去年有过几次活动,但也仅仅是模糊的消息,宗内只听说有几个硬点子,合称‘七刹’,其他的不清楚,但没有什么影响,我也没在意,只是有一点,很让人介意。”
“哦?”
金乌对宁伯彦的判断向来倚重,来了兴趣。
“每次化极宗活跃的地方,都很巧的,有另外一个组织,也有动作。”
“什么组织?”
宁伯彦一字一顿:
“天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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