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喃喃着:
“五台山……”
她转向谭婆婆:
“上次派去五台上的人有消息吗?”
“没有看到江夜明、江天正两兄弟,但有打斗发生,可以看到火光冲天,波及的范围不小,从炁的强度可以断定是金乌在与人交手,持续了十几分钟,但战斗对象不明,我们的人没敢靠太近。”
王月缓缓踱起了步,随后站定。
“墨,失踪的两个人继续联系,即使找不到人也要搞清楚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其他人集合待命,暂时停止一切其他任务。”
“是!”
“谭姨,让北堂的人盯紧五台山的动静,告诉丁堂主,让他亲自去,静观其变随时准备行动。”
谭婆婆疑惑道:
“阁主,夜长梦多,我们既然知道了江夜明兄弟在山上,不用现在赶过去吗?”
王月平静说道:
“我们等。”
林梦雪朝着谭玉音说道:
“谭婆婆,我去帮你。”
“你的冰心诀练好了?”
王月语气严肃,活像逮住了一个想跑出去玩却没写完作业的学生家长。
“我不会耽误练功的。”
林梦雪信誓旦旦。
“你去五台山,我不同意。”
王月直接回绝。
“可是你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你,上次放过江夜明。可如果他挡了我们的路,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
王月已经开了口,不会有人再帮林梦雪说话。
吴慈小声的问谭婆婆:
“你刚才说金乌和哪个组长去的?”
“应该是血镇和宁丫头。”
老头子听到宝贝徒弟宁心竹去了,急忙问道:
“那现在有消息吗?”
“最新的消息我刚才都说了。”
“哎呀,我是说宁丫头的消息。”
“没有。”
“没有?那怎么成,不行,我要去五台山。”
吴慈急不可耐。
孤月阁主皱眉:
“吴左使能不能等等再去?”
“唉,阁主你不知道,这丫头是我的亲传弟子,她有先天不足之症,平时在赤长城待着,我还放心些。现在跟着金乌和血镇这两个粗线条的,一起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越说越激动。
“不行,我明天就得去。”
孤月阁主不再说话,转而看着谭婆婆,却没想到谭玉音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阁主的目光,像是没看见。
孤月阁主沉吟了一下,微笑起来:
“也好,吴左使先去五台山上探探虚实,谭姨带人接应,有情况随时告知我。”
“阁主放心,我一个老头子,金乌不会为难我的。”
孤月阁主颔首,为这次会议做了结束语:
“好了,先这样吧,最近我要闭关几天,阁中如果有事,谭姨会全权代表我。请大家养精蓄锐,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会很忙的。”
说毕,一道蓝光从她的体内涌现,孤月阁主踏着轻盈的步伐,仿佛与天地共鸣,与星辰相应。
她轻轻一跃,消失在那片幽静的蓝光中。
停车场中再次剩下了四人,以及林梦雪手中发着淡淡蓝光的圆球。
“老头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各位留步。”
吴慈急吼吼的下楼去了。
“谭婆婆,墨叔叔,我也先走了。”
与二位打完招呼,林梦雪也急匆匆的跑下楼去,离去的方向与吴慈一样。
场中剩下的两人相视一笑,谭婆婆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这老的小的,都不让人放心呢。”
“谭姨辛苦了。”墨微笑着。
“我再辛苦,也好过你啊,小墨,你真的打定主意了?”
“不知谭姨问的是什么?”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
谭婆婆的语气中不带笑意,竟是异常的郑重严肃。
墨明显的愣了一下,继而半晌无语。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谭姨。”
墨洒脱一笑:“不错,我心意已决。”
谭婆婆听到他这么说,竟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你啊,叫我怎么说呢,但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阁主就拜托你了。”
“谭姨放心。”
一轮新月渐渐隐匿在乌云之中,月光也随之昏暗下来。
停车场上最后的两人,随着月光退散消失在了彼此默契的目光中。
林梦雪疾跑起来,终于追上了当先离开的吴慈。
“吴爷爷,你等等我!”
吴慈扭头一看,是林梦雪,脚步不停。
“少阁主啊,老头子现在没工夫跟你聊天。”
林梦雪几步来到吴慈的身旁。
“吴爷爷,我是有事找你商量。”
“哎呀,少阁主啊,我都说了我现在真没时间。”
“我要跟你一起去五台山!”
“啊,什么?!你这不是胡闹吗?阁主刚才说了不让你去,你现在让老头子带你去,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林梦雪一手托着发光的圆球,一边小跑着跟着吴慈,听到对方的拒绝,她急的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颤声说道:
“吴爷爷,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现在就在五台山,我真的特别想去看他,只有吴爷爷你能帮我这个忙了,也只有跟着吴爷爷你去,阁主才不会担心……”
林梦雪越说,哭得越伤心,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吴慈看着她,无奈的说道:
“哎呀,你不要这个样子,我这岁数大了,眼窝子浅,最见不得你们年轻人哭哭啼啼的。少阁主,不是我不答应啊,实在是阁主有言在先,我不能犯这个禁。”
林梦雪抹了两把眼泪,继续央求道:
“吴爷爷,我也知道你为难,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来求吴爷爷你了,吴爷爷您是神医,就连阁主,平时都非常的尊敬你,我心里的苦,别人不清楚,您一定能理解的。”
吴慈听到这,眼睛一亮:
“阁主是怎么尊敬我的,她都说过什么?”
“她经常夸您医术高明,说您救人无数,是医者仁心,最古道热肠。”
“阁主真这么说的?”
林梦雪言之凿凿:
“嗯,她还说您是对诛神阁贡献最大的人。”
吴慈得意的,捋着颌前的短须:
“想不到我吴某做的事,阁主还这样念念不忘的。”
林梦雪趁热打铁:
“所以呀,吴爷爷,如果您带我去,阁主一定不会说什么的,除了您真的没有人敢带我去了。”
林梦雪哭的梨花带雨,刚开始是想用计,却没想到心里着急,触动衷肠,竟真的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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