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之间,贵人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男子,令淑锦和淑玉都唬了一跳。浮霜没有阻止她们向崔王妃汇报,得知消息的王妃崔氏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即叹了口气,吩咐两人道:“也罢,就这样吧,劈出那院里的厢房,将人安置下来,好生伺候着、莫要怠慢了。”
两个丫鬟一愣,见王妃没有怪罪的意思,倒是松了口气,领命去了。一旁红掌忍不住道:“王妃,这事可奇怪了,贵客身边明里暗里安排了那许多人手,西苑周围也加派了巡逻的人,难道他们一个个都是死的?突然冒出个人都不知道的吗?奴婢瞧这事定有蹊跷,说不定我们王府闹了内贼,里应外合也未可知!”
“我觉得到没有这么严重,也许只是那人武艺高强罢了。。”崔氏思索了片刻,只冒出这么一句,“去,替我跟王爷要个令牌,我需要调动火枪营。”
“王妃是要将那人拿下?”红掌闻言心中一跳,火枪营呢!那可是弹无虚发的火枪营!
“稍安勿躁,让火枪营的人围住王府外围即可,我只是要防止他带走我们的贵客罢了。”崔氏淡淡的道。
其实崔氏心中也是有些奇怪的,若说昨夜那人能毫无声息的入王府,就应该可以毫无声息的带走季浮霜,然而季浮霜为何没走?反倒是那人一并留下了?
崔氏虽然依照浮霜的建议,寄出了那封信,却是没有存有多大希望的。在她看来,虽然浮霜那封信中所诉的理由十分充分,条件也非常诱人,可卫东鋆明明可以用武力直接解决的事,又怎么会改为用天价巨款解决?要知道浮霜在信中拟定的收购价格。甚至令她都十分震惊。
可现在季浮霜却放着逃生的机会不要,她难道就那么自信?
却说西苑里,浮霜坐在院子里的芭蕉树下,与顾寒之对弈。不大的石桌上摆着棋盘,棋局已经对杀到了最紧要的时候了。
放下一颗黑子,吃了顾寒之两枚白子,臭棋篓子浮霜笑着冲顾寒之道:“怎么样?我说的吧?在泉州的日子既清闲又舒适,若不是没有自由,我甚至都不想回润州了。”
“你若真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顾寒语气含蓄的道。
“说说罢了,我还能真不回润州?广州也好。福建也好,都是大战开始的前奏,正戏还未登场,我还准备亲眼目睹卫东鋆和季景斋对决呢!”浮霜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只投下一子。笑着吃了顾寒之五枚白子。
顾寒之哼了一声,没回应,却放下一白子,联合周边的白子,将浮霜的一条大龙围上了。浮霜十分懊恼的皱起了眉,方才为了多贪那几颗子。却是漏了这里!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溜排的白子被吃尽,浮霜撇着嘴嗔道:“真小气!才说几句就恼了!你就不能让我几招吗?”
“对弈如对战,两军之间何谈谦让?”顾寒之说着就一颗不落的将黑子都收了。
浮霜心中翻了个白眼。她知道顾寒之还未完全消气,他千里迢迢来救自己,却被她当面拒绝,即便理由再充分,心中也是难以释怀的。
浮霜摸摸鼻子。陪着笑脸道:“若不然我们重来吧?这局我是输定了,再下下去也没意思。”
“胜负未分。怎么能重来呢?”顾寒之又是一子,吃了浮霜七八个子,空出一片大好江山。
浮霜:“……”好吧,平时好脾气不轻易动怒的人,一旦生起气来,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说话间淑锦和淑玉带着几个小丫鬟进了院,小丫鬟们端着桌椅板凳、被褥器具等物直奔东厢房,淑锦和淑玉则走到两人面前,躬身行礼道:“贵人、公子,王妃命奴婢安顿公子在厢房暂住,又派人送了制造坊新做的家什、被褥来,不知公子有没有什么喜好禁忌?”
“没什么喜好禁忌,得用便好。”顾寒之淡淡的道。
浮霜却拦了:“顾公子的用具一应都要和我的同等,不能减慢了。”
“那是自然的,”淑玉笑着道,“我们王妃都吩咐了,要奴婢们好生伺候呢!”说着忍不住含羞带怯的瞥了顾寒之一眼。
浮霜便挥手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快去收拾吧。”
等两人去了,浮霜冲顾寒之道:“留你住下来,王府怕是要加强戒备了。若我没猜错的话,王府外围应该很快就会安排火枪营的人巡查了。寒之,你的武功那么高,自然应该是不怕火枪的吧?”
顾寒之头也没抬的回道:“我又不是神仙,血肉之躯,如何能躲得过火枪?”
浮霜闻言心中一紧,忙道:“那不如你还是先离开吧,我们两个都陷进来就不好了。你在外面,万一有什么变故,我们也好有个退路。”
顾寒之冷声道:“变故?能有什么变故?你不是有十足把握,卫东鋆会依照你的建议罢战吗?既然如此,庆王府的人又怎么会动我们?就算有火枪围着,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
浮霜被他堵得没话说了,寒之生起气来……还真难办啊……
不过好在应该也不会被困太久,算上来往泉州和润州的时间,顶多二十多天,信就会被送到卫东鋆手中,他的决断也该反馈回泉州来了。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卫东鋆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提议,浮霜对此十分确信。
于是一连几日过去了,这一日晚膳过后,浮霜与顾寒之便沿着园中小径散步消食,六月初夏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起来,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了,可暑气仍旧未曾消散。两人沿着水榭行过竹林,来到通往东苑的石桥口,却听到远远的传来鼓乐之声。
浮霜往东苑眺望,只见那处灯火通明,似乎是正在摆宴。
浮霜不觉十分好奇,如今大战临近,庆王府的气氛一直很低迷,自打她来了这一个多月,府里好似从未举办过什么庆典和宴席呢。
她随口对身后的淑锦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贵府有喜事吗?”
淑锦忙回道:“是王爷的寿辰,原本是要大肆操办的,可今日不同往时,王爷吩咐,只小范围的宴请些泉州相熟的人家。”
“原是王爷是生辰啊,”浮霜与顾寒之交换了个眼色,“难怪西苑的人手都少了许多。只可惜我不便过去吃酒,也就不向王爷道贺了。”说着她转头冲顾寒之道:“走吧,与我们无干。”
两人转过石桥,沿着小径走到假山中。淑锦和淑玉忙跟着他们身后,也不敢太过靠近,只离了五六步的距离缀着。却见浮霜和顾寒之沿着石阶上了假山,一绕两绕的,等两个丫鬟再瞧见时,只剩下浮霜一人坐在假山顶上的凉亭里了。
顾公子上哪儿去了?淑锦和淑玉面面相窥,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几日来,她们两人早已习惯了,跟着贵人容易,可是跟着顾公子却是比登天还难,说是两位贵客都被限制在西苑中,其实顾公子说不见就能不见,谁都找不到他去了哪儿,只有等他自己回来。
因此当下两人也没大惊小怪的喊人,只跟着快步上了凉亭,恭顺的伺候在浮霜身边。
浮霜登高望远,远远看着东苑的歌舞升平,淡然的开口道:“此处景致倒是好的,也透风凉爽,备些酒菜来我吃。”
于是淑锦便领命去了,留下淑玉一人守着浮霜。
淑玉见浮霜神情愉悦,便大着胆子问道:“贵人可瞧见顾公子哪儿去了?”
浮霜闻言挑了挑眉,很是诧异的道:“顾公子有跟我一并出来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淑玉被呛的闭了嘴,看来贵人是故意而为的啊!
不一会儿,淑锦端着酒菜来了,一碟椒盐花生、一碟干酱小银鱼、伴着一壶桂花酒。虽然简单,倒也精致。浮霜兴味浓重的就着桂花酒吃起了小菜,眼神注视着远处灯火阑珊处,伴着传来的悠扬曲乐声,还轻轻的打着拍子。
淑锦和淑玉有些焦急,但浮霜不走,她们也只能守着,直过了有大半个时辰,浮霜才放下筷子起身,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收拾了餐碟余酒,跟着她身后下了山,回到居住的院落时,只见顾寒之人已经回来了,正候在院子里。
两个丫鬟松了口气,这位神出鬼没的顾公子是突然冒出来的,若真给他突然又消失了,虽说她们俩确实无能为了,但也脱不得干系。
浮霜进了院子,只扔下一句:“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寒之跟我进来。”便入了主屋。淑锦和淑玉无奈的停住了脚步,自打多了这位顾公子,贵客的吩咐她们便再不敢违逆了,就像当下,若是她们不听指令,强要进屋的话,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扔出来的。
却说顾寒之跟着进了房,关上门,他便道:“我去了东苑,确实是庆王爷在贺寿,不过,你猜我在寿宴上见到了什么人?”
“什么人?”浮霜本是好奇才让他去瞧瞧的,此刻见顾寒之双眼放光,难道还真的发现什么玄虚了?
“我见到了原来的豫州富商魏庆华!睿王王妃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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