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时候的信息传递靠的是贴告示、放狼烟、走书信或者口口相传,传递速度很慢。但是,安禄山已经突破了潼关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在开春之前传到了边关。
“我不信安禄山已经突破了潼关,中原那么多大唐的州县都有守军就没人抵抗?安禄山用这么短的时间就突破了潼关,不可能。”陈回光死都不信这是真的,他认为误传的可能性很大。
“只能说朝廷的军队已经不堪一击,这么多年没有战事,军队非常腐败,朝廷养了一群老爷兵,没有战斗力。”严教头对大唐军队的现状非常了解。
“我看也是,”紫云说,“杨国忠一党把持朝政,他们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把大唐江山搞得乌烟瘴气,百姓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安禄山打着讨伐杨国忠等奸臣的旗号,得到许多州县的响应,安禄山不用攻打,他们主动交出城池投靠了叛军。”
“许多人不明真相,上了安禄山的当。”严教头说道,“问题是,叛军已经突破了潼关,那可是长安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潼关城一破,一马平川就到了长安城!而且,没有多少路程。我为长安城着急呀!”
“你着急有何用?我们又不能丢下边关而不顾去同叛军作战。”陈回光说道。
“嗨,不能为朝廷解忧,是我们为臣子的屈辱。”严教头感叹道,他有劲使不上,真是着急啊。
“你着啥急?我们守好边关就是帮朝廷了。”紫云说完问道:“各分寨的新兵都招够了吗?”
“回主帅大人的话,”严教头说,“都完成了,而且都完成得很不错。每个分寨400名女兵、100名男兵都满员,兵员质量很高,正在进行例行科目的训练,再训一个月就可以上战场了。”
“每个分寨100支巨弩已经打造完成,”陈回光说,“原打算每个分寨配两万支巨箭,现在已经配发5千支。两个月后可配发完毕。”
“形成防御作战能力需要多久?”紫云问。
“防御作战随时可以实现,每个分寨的巨弩队已经形成了作战能力。严教头说的还有一个月指的是考核验收的时间,各分寨的战斗力已经实现了,没有任何问题。”陈回光对各分寨的训练抓得很紧。
“报——”三位核心领导正在说话,传令兵突然来报。
“讲。”
“报主帅大人,前置哨放信鸽回来说,三十里外有吐蕃骑兵正在安营扎寨。”
“继续探,弄清楚他们来了多少人马、带了多少粮草,快去。”
“遵令!”
“我们同吐蕃多年没有战事,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陈回光不解地问。
“看来来者不善啊。”严教头说道。
一直以来,大唐同吐蕃的关系还不错。中宗皇帝为了同吐蕃保持和平友好的关系,把金城公主嫁给了赤德祖赞,并将肥沃的河西九曲之地鄯州作为嫁妆割让给了吐蕃。而吐蕃却以此地为根据地觊觎大唐这块肥肉。
当年轻好盛野心勃勃的赤松德赞成为吐蕃的最高统治者后,对大唐充满了野心,安史之乱给了他实现野心的机会。便派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松布拉干率两千骑兵来木刺山小试锋芒。
可是,当他们闯入木刺山边境时,看到的却是旌旗招展戒备森严的营寨,好像边防军没有撤走,也没有受到内乱的影响。
这同他们得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他在没有弄明真相之前,不敢轻举妄动,便选择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并派出探子前去打探唐军的虚实。
“吐蕃人这是趁火打劫,竟敢单方面撕毁亲善合约,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看!”严教头说道。
“他们是长途跋涉而来,今天安营扎寨又忙了一天,现在一定非常疲惫,趁他们还没有站稳脚跟,我们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矦后很少在这种场合说话,今天有了高见,不能不说。
“矦将军此话在理,”陈回光说,“现在天气干燥,他们的营帐、粮草都容易燃烧,我们的巨弩可在400步之外射火箭烧毁他们的营帐和粮草,他们失去了粮草和营帐就会知难而退。”
“报——”传令兵来报。
“讲!”
“我们抓了一个吐蕃的探子。”
“好,很及时,带进来!”
两位士兵押着一个吐蕃探子进来了。
“看你这身打扮是化妆成我们的人,可是,你的化妆太差劲儿了。说吧,你们大老远的来干什么?”紫云问道。
“我只是路过,没想干什么。”这个探子汉语说得很流利。
“你是不是什么也不知道?”
“小的就是个小兵子,啥也不知道。”
“啥也不知道是吧?”
“是的。”
“既然你啥也不知道,我们留着你也没啥用。来人!”
“在!”两位刽子手应声进入紫云的大帐。
“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拉出去砍了,尸体喂狼!”
“遵命!”
两位刽子手提刀就去抓那位探子,当他看到刽子手提着的大鬼头刀时,马上尿了裤子。喊道:“我知道,我说!饶命!”
“放开他,让他说。”
“谢大人不杀之恩,我们是来打前站的,目的是探探你们的虚实,后面还有大队人马没有出发。”
“你们来了多少人?”
“两千轻骑兵。”
“带来多少粮草?”
“听当官的说,粮草是够一个月的用量。”
“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攻占长安,活捉大唐的皇帝老儿。”
“你们带队的头领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他名叫松布拉干,是大赞的亲侄子。他的野心很大,早就看上了大唐的江山。”吐蕃探子很怕死,啥都说了。
“他有何特征?”
“他骑一匹雪白的马,我们只有这一匹白马。”
“你真的很怕死吗?”
“嗯,是的。死了啥都没有了。”
“实话告诉你,越怕死的人,越得死。”紫云说完,喊道:“来人!”
“在!”还是那两位刽子手应道。
“这小子很怕死,你们给他来个痛快的!”
现在的紫云不是以前的紫云了,她的肩膀上肩负着木刺山全体军民的生命安全,对任何敌人都不可以有妇人之慈,一不小心损害的是万人性命。
敌人的探子如果逃了回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果断地砍了这个探子的头。只有这个探子死了,自己的安全才有保障。
“传令兵!”紫云呼唤传令兵。
“在!”
“拿一块白布来,笔墨伺候!”
“遵令!”
紫云在白布上写着:“松布拉干,和亲友邦,互不侵犯,这次警告,如果再犯,叫你完蛋!”
紫云写完喊道:“陈回光、矦后听令!”
“在!”二人答道。
“令你二人带领五个分寨的巨弩队夜袭吐蕃大营,男骑兵护卫。烧毁他们的粮草和营帐,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遵令!”
“把这块白布射给松布拉干。”说完,把白布递给陈回光。
陈回光接过白布和矦后一起离开了紫云的大帐。
五支巨弩队在五百名男骑兵的护送下,来到吐蕃的营地附近已是后半夜了。
陈回光令部队占据上风地势,形成半个包围圈,给吐蕃人留有一个出口。
“各队派出十名神射手,清除吐蕃人的哨兵!”
远道而来的吐蕃哨兵有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有的在打盹。巨弩队的神射手已经锁定了目标,陈回光一声令下,所有吐蕃哨兵应声倒下。
这时,一个吐蕃兵从帐篷里出来小解,看到哨兵无声无息地倒下了,走近一看,胸前插了一支长箭。马上惊呼道:“有刺客!有刺客!”
附近帐篷里的吐蕃兵听到喊声都往外跑,陈回光果断下令:“各巨弩队点燃油布条,对准各自锁定的目标,射!”
立刻,五百支带着火种的巨箭飞向吐蕃军的营帐和粮草垛。顿时,整个吐蕃军的营地燃起了大火。
刚才喊刺客的吐蕃兵最先看见着火,又大喊:“起火了!快起来救火!救火呀!”
听到喊声、看见火光,吐蕃兵纷纷冲出营帐,而此地没有水,他们只有眼看着大火越烧越旺,束手无策。
火借风势很快烧遍营地,吐蕃兵慌乱成一团,大呼小叫乱跑乱串。陈回光把挂有白布的箭递给金桃叶:“把这支箭射到白马的脖子上!”
松布拉干的大帐也燃起了大火,他和护卫从大帐里冲出来,大喊:“不要慌!”
可是,当他看到所有的营帐都在燃烧时,傻眼了。对护卫说:“快牵我的马来,撤!”
他刚骑上他的大白马,金桃叶的巨箭便穿入白马的脖子,他和马一起摔倒在草地上。
护卫把他从地上扶起,看见马脖子上的箭杆系着一块白布,便取下来交给松布拉干。
松布拉干看完白布上的文字,才知道自己遭到了唐军的偷袭。大火已经把他的锐气烧没了,叫护卫换了一匹马,带着他的兵落荒而去。
陈回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手下说:“打扫战场,把有用的东西都带回去!”
吐蕃兵带来不少物资,没有烧尽的粮草有几十车;受伤的战马有几十匹;做饭用的炊具有一大堆;没有燃烧的帐篷、车辆若干。
松布拉干原本雄心勃勃来攻打大唐,脚跟还没有站稳就被唐军一把火烧了回去,输得不明不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打了败仗,有点不好见人。而赤松德赞对他的失败并不介意,看见他灰心丧气的样子,对他说:“这点儿损失不算啥,不就是损失了一些粮草和营帐吗?马上我给你补齐,行吗?”
松布拉干点点头。
“你回去好好休息,同时也好好想想这次失败的原因。我觉得唐军这次对你手下留情,没有攻击你的人马。你分析一下,唐军是不敢攻击还是警告我们?”
“他们明着是警告我们。”说完,他拿出那块白布交给赤松德赞。
“哼哼,”赤松德赞看了白布上的文字,冷笑道:“这正好说明大唐边防的空虚。他们可以叫你知难而退,却不敢同你正面交战,你才带去两千人。”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会儿,问道:“你当时派出去的探子都回来了吗?”
“一个都没有回来,应该都被唐军抓了。”
“这就对了。好了,小小失利不用再多想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再给你两万兵马,怎么样?敢不敢去报这一箭之仇?”
“两万兵马?”松布拉干不敢相信叔叔会如此重用自己,让他统帅两万兵马,有些吃惊。
“对,确切地说是两万精锐骑兵。”
“请叔叔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不但要报这一箭之仇,还要把唐军的边关荡平!”
松布拉干不仅决心很大,还为下次攻击唐军积极备战。
再说这位猎人李二狗,是一位身强力壮的中年人,自称常年住在深山老林里,没有他不认识的山路。他和史政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怎么没有路?”史政见猎人用砍刀砍脚下的灌木,问道。
“很多年没有人从后山去粮库了,没有人走,怎么会有路?”李二狗知道史政对他不完全相信,一直提防着他。
“你从后山去过粮库?”
“当然去过,没去过怎么会带你们来?”
“你是猎人,去粮库干啥?”
“偷点儿粮食呗。”说到这儿,李二狗看了史政一眼,接着说:“这打猎也是分年景的,有的年景好,猎物多;有的年景差,打不到猎物。怎么办?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一路上史政都在同李二狗说话,想从聊天中发现他的破绽,却一无所获。
史朝义把补充粮草的希望都寄托在猎人的身上。按照预定方案,他们两天后便能从后山的小道进入粮库。
而粮库的守军只有200多人,这个数据十分可靠。原因是这个粮库和平原城都归安禄山管辖。
史朝义不能干等着拿下粮库后,才去攻打平原城。这次他亲自上阵,率领大军冲到平原城下,让士兵对城门喊话。
可是,喊话的士兵把嗓子都喊哑了,平原城内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们。
颜真卿严令守城的士兵:面对数倍于己的叛军只有据城坚守,凭借坚固的城墙和防御工事才能拒敌于城门之外。
叛军没有随军带来强大的攻城装备,面对如此坚固的城防,只有望城兴叹。
而史朝义是野心勃勃的人,他绝对不会白来一趟,没带攻城的装备,现场造。
很快几十架专门攻城用的云梯造好了。可是,士兵们抬着云梯一到城墙下,迎来的却是城墙上的箭雨。攻城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城墙跟前堆满了攻城士兵的尸体和云梯。
史朝义在远处观战,眼看着士兵送死而毫无办法。现在撤军又很不甘心,一个小小的平原城都久攻不下,他怎么有脸回去见父王?所以,他千方百计要攻下平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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