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显赫和马掉炮鬼鬼祟祟地走了之后,周大哥也走了,他回家里去有些事情要安排一下,刚才在屋内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也可能耐着老鼋的面子,只是临出门的时候,他对柳宇轩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很是耐人深思,他说:“别看他们外表凶悍无比,实际他们只是两只纸老虎。对于他们提高警惕是关键,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周大哥走了之后,柳宇轩回到屋里想了很久,老鼋正在小憩。他坐在炕沿上,反复想着如何提高警惕。他回忆从前是否做到了,还有什么差距?但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就喊醒了老鼋,他要到现场去看一看:“老鼋,你醒醒,咱们有个事情商量一下。”
老鼋醒了,问道:“什么事情?”
“我要到现场去看一看。”柳宇轩说道。
“看是行,但你会水吗?”老鼋问。这里的你会水吗,意思是你会游泳吗?
柳宇轩回答说:“我怎么不会水,我都曾在泥水塘里洗过浴。”
“是女娲娘娘安排你和夫人去的那个泥水塘吗?”老鼋又问。
柳宇轩奇怪,反问它:“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千年王八万年龟,我哪里没去过!”老鼋说的有点很那个,但并不是自吹自擂。它确实去过那里,还和女娲娘娘交过很亲密的朋友,“不过,那里的泥水浮力极高,是人类健康的源头,而西河的水却是沉浮的主宰,稍有不慎就会殃及……”殃及什么老鼋没有说出,可能是留给宇轩的想象余地。
柳宇轩当然理解了,他说:“那我就穿救生衣呗!”
“好,那咱就出发。”老鼋说。
二位就出发了。老鼋在前头带路,柳宇轩紧紧跟随。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堰塞湖畔,堰塞湖畔仍然很肃静。老鼋先跃了进去,柳宇轩穿好了救生衣也紧跟着跳了进去。老鼋很轻松地游进去了,而柳宇轩却很困难,他又是沉又是浮的没个准标数,上下颠簸半天才跟上了老鼋。但经过了一段时间,柳宇轩又落后了,这次落后的很远,前后都看不见踪影了,他看不见老鼋,老鼋也看不见他了。眼前都是水迷迷茫茫一片。柳宇轩就呼喊:“老鼋头,你在哪里?”
老鼋就回话:“我在这里!”
其实,他们距离并不遥远,只不过是水的浑浊所致。
“我怎么看不见您?”柳宇轩问老鼋道。
老鼋就告诉他:“你不要动,我过去接你。”
柳宇轩就不再游动了,他停在那里,等待接应。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知道我的位置吗?”
“凭感应,你再呼喊一声。”老鼋有一套很完善的感官系统。
柳宇轩就又呼喊一声:“哎,老鼋头,我在这里——”
刹那间,老鼋就悠悠地赶回来了,它很自责,说:“看看,这事怨我了,我以为你能够自立更生呢!”
柳宇轩也自责:“二者共事,莫怪一人。这事我也有一半的责任,我游的速度太慢了,还不如一只鲍鱼呢!”
“这回我带着你,不过不能像唐僧师徒他们那样坐在我的后背盖子上,这次你要来点新颖的——抓住我的小尾巴!”老鼋把自己比喻成汽车了。
柳宇轩就抓住老鼋的小尾巴,老鼋就慢慢的前游去。
他们游动了一会儿,老鼋就回头又问柳宇轩,说:“好玩不好玩?”
柳宇轩说:“好玩。”
老鼋就哈哈地笑了:“好玩可好玩,但你必须要忌讳一件事。”
“什么事?”柳宇轩问。
“你就是不能用嘴去叼我的小尾巴。”老鼋说。
柳宇轩又问:“为什么不可以用嘴叼?”
“因为我老鼋会串桨杆稀,”老鼋说的桨杆稀就是拉稀屎,乌龟的粪便都是从尾部排出的,“你一张嘴就会填充到你的胃里面去,你说你晚上还能吃下饭去了吗?”
“不能吃下饭去。”
“哈,为什么呢?”
“因为臭气太冲天!”
“对,臭气冲到胃里边,不是米饭也胜似米饭……”
说完,老鼋就哈哈大笑起来了,柳宇轩也不闲着,他也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更高,更响。
玩笑声不觉不由就把他们送进了深水窝子。
当然深水窝子里一切正常,按部就班。柳宇轩看来看去觉得很是满意,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一项合理化建议,想美上再加上一点金。他说:“如果在神话手稿的外部再砌上一垛石头墙,把它完全隔在里面,是不是就会更安全了。”他完全是征询意见的口吻。
老鼋也点头:“你说的对,砌罢石墙后在外面再摑上一层河泥巴,就是他们意外地闯进来,也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两位就一起大声喊起来:“高,妙!”
说干就干,二位立即行动。修筑石头墙柳宇轩还是比较内行的,不是在这里吹嘘,他家的东西墙山子也曾出现过几次破损,都是他亲手修补起来的。于是,老鼋就负责运送石头,柳宇轩就负责砌墙,老鼋运送石头也很快,柳宇轩砌的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柳宇轩就问老鼋:“检查一下质量怎么样?”
老鼋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又咚咚的拍了拍听听响动,一切都很正常,响动也很清晰。老鼋就乐了:“好,检查官顺利通过了!”
然后又开始抹泥巴。老鼋说:“这回岗位要进行调整,你去运泥巴,我进行实际操作。”
柳宇轩绝对服从领导分配。他就去运泥巴,老鼋头就往墙上抹,左一层右一层的,一共抹了四五层,和周围的墙壁百分之百的一模一样了才住了手。反过来老鼋有征求柳宇轩的意见。
老鼋说:“这次你当检察官,看看我的活干的怎么样?”
柳宇轩也仔细的看了看,这次他没和老鼋一样用手去拍打,而是改用脚踹,脚比手更有力气,腿比胳膊粗,脚也比手肥大。
这可是柔软泥巴而贴成的,就是这样的强力的击打也没有丝毫的破损,真是好极了。
老鼋就问柳宇轩:“怎么样,通过了吧?”
柳宇轩也乐了,说:“真是好极了,我也通过了!”
可能天下的事情都是如此也,正当他们顺利峻工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当他们浮出水面走到岸边的时候,小尖嘴耗子又突然出现了在了他们的面前,二人心里一动立马就提高了警惕性。小尖嘴吱吱吱的叫唤了几声,怪声怪气地问他们道:“柳宇轩,老鼋头,你们今天干的一切,我都一目了然了。”
柳宇轩就撇它,说:“哟,你那小眼睛黄豆粒似的,还一目了然了。”
小尖嘴:“我眼睛虽小,但我远视。”
“你远视多少?”
“能看千米之外。”
“啧啧,你还不如说千里之外,反正吹一回,你得吹到底!”
“那个远大目标是今后的事情了,现在还谈不上。”
老鼋就问它说:“小尖嘴耗子,我就问你现在的,你说说,你看到我们今天干甚么了?”
“我说出来,你得立即拿给我,我好送过去领赏钱去!”小尖嘴耗子还提出了苛刻的要求,本来脸皮就薄,却装得很厚。
“那你就说吧!”柳宇轩催促。
“准拿给我吗?”小尖嘴又问。
“准拿给你。”柳宇轩虽然这样许愿,但心里却在想给你个屁吧,你要真说对了我就整死你。
小尖嘴耗子就开始说,它咂咂嘴:“你们今天把神话手稿又重新地伪装了一遍,不仅闸上了石墙,还抹上了几层泥巴。”
老鼋:“你知道那泥巴是谁抹上去的吗?”
小尖嘴:“是老鼋你。”
柳宇轩:“那石头是谁垒上去的?”
“是神话手稿的作者柳宇轩。”小尖嘴回答说。
回答的完全正确,丝毫无误。老鼋就看柳宇轩,柳宇轩就看老鼋头,四目相对,一触即发。
小尖嘴就要手稿:“拿来吧神话。”
“我看你像神话。”二位说着就去捉拿小尖嘴耗子。小尖嘴耗子一看形势不好,撒腿就跑,但它跑的再快,也没有柳宇轩跑得快,柳宇轩一步可以迈出六尺有余,几步就把小尖嘴的脖子就给踩住了:“看你还往哪里跑?”
柳宇轩说着就用细麻绳把小尖嘴的脖子给紧紧地捆了,小尖嘴就死劲地挣扎,但无济于事。
小尖嘴就大喊:“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它要求饶命。
老鼋也跑过来:“放开你,你做梦去吧!”
“我不要手稿了,我不要手稿了!”小尖嘴耗子又叫嚷道。
“你不要手稿了,我也不能放开你,你们都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手,我只好让你在这块土地上消失。你母亲是被坏蛋用铁锹拍扁的,我是好蛋,我不动用工具,我要你自己来解决自己。”柳宇轩说的很详细,如此的详细也等于是最后一次向他公布了判决书。
老鼋也支持:“对,让它自己解决自己。”
“咱们都通过了!”
“对,咱们都通过了!”
于是,柳宇轩就把绑在小尖嘴耗子脖颈上的细绳索栓在了一棵大榆树的横枝上,这棵橫枝只有捣米杵般粗细,又像似一根晾衣服的木杆子。系好绳索后他又把小尖嘴放到了树枝上,小尖嘴又在树枝上开始来回得跑动,你说它有心没心吧,你说它没心吧,它还满肚子的坏心眼子。说时迟那时快,它玩得正起劲呢,突然就刮来了一阵强风,树枝就剧烈的摇动了几下,小尖嘴没站稳一栽身子就掉了下去,小细绳索把它又吊的紧紧的,它只蹬跶了几下小腿,便哀哉呜呼了。
这可能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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