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先放下青狐狸和哑巴哥的故事不说,先来说说杜雪芬。今天她又做了一个接肢大手术,不是截肢大手术,两个字不要弄混淆了。下班回家时,她本应该走近道,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鬼使神差地就绕到了西河岸边上,这一绕不打紧,老远就瞧见西沙岗这里有些异样,好像有什么响动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因此,她决定要到这里去看一看。俗话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杜雪芬把车子放在了河岸边上,她是徒步跑向沙岗的。当时,青狐狸和哑巴哥正在没完没了的追赶呢,哑巴哥手中那块大石头还紧紧地握着呢,他跑得都有点瘸了,一边跑还一边喊叫着:“你站住!你站住!”
青狐狸:“我就是不站住,就是不站住,气死你,气死你。”
杜雪芬老远就喝道:“哑巴哥,你干什么?”
哑巴哥就比划:“我要砸碎它的脑袋瓜子。”
“我不让你砸它!”杜雪芬说着就站到了他和它中间。
哑巴哥:“你不让我砸它好啊,我就砸你了。”他现在和疯狗一个样,也不分青红皂白,见谁就咬谁了。
“谁也不能砸。”杜雪芬说道。
“你不就是杜一刀嘛,砸你又何来?”他说完把石头哐当一声就掷向了杜雪芬。
杜雪芬可不怕他这个,她不仅手巧,脚也巧的不得了。当石头飞过来的时候,她抬起一只脚,只轻轻那么一别,石头又嗖的一声飞回去了。飞回去的石头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哑巴哥的膝盖骨,他站立不稳,只好蹲了下去。他一边揉搓膝盖骨,一边不断地嚎叫:“你各奇坏无餅的杜一刀,竟然把我这盘磨给砸碎了!”
过去,农村老年人都把两块膝盖骨称作是两盘磨,说人要是没有这两盘磨压着,这个世界早就破马张飞了。
意思说这个世界早就没收没管了。
哑巴哥这么一嚎叫,青狐狸可就捡到笑料了。它说:“活该,活该,活该,活该。”它不仅说了许多句,像数快板似的,还围着他转了许多圈,好像驴子在拉磨。他说个够,也笑个够。
杜雪芬就撵它走:“去去去,青狐狸,我来看看他。”
青狐狸躲开了。
杜雪芬走到哑巴哥跟前,她蹲下去:“来,我来给你看看。”杜雪芬本来是实心实意地,想帮他各忙,可没想到哑巴哥却暗藏祸心,他突然站起,又飞起一只
脚,给杜雪芬来个冷不防,正踢在了她的小腹上。但杜雪芬反映得很快,当他又想飞起第二脚的时候,杜雪芬伸出双手把他给挡住了,同时也抓住了那只脚,攥得紧紧的,问道:“哑巴哥,你咋也不学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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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哥单腿独立,像似在耍杂技,摇摇晃晃的,说:“我咋没学好了?我从来都不说话。”
“你也不会说话呀!但你比比划划就叫人够受了。”杜雪芬说。这里的比比划划是说他告密的意思。
“我没告过密。”哑巴哥强词夺理。
“你敢说?”杜雪芬叫他的号。
哑巴哥:“我敢说。”
杜雪芬就问他:“喜鹊在柳树林的那场血案,是不是你告密引起的?”
哑巴哥还咬定钢牙:“不是,不是。”
“哑巴哥,你是不是也想把这只脚变成黎显赫那个样——前后换换方向!”杜雪芬问他。
杜雪芬问完了,就装出使劲要拧的架势,其实是像不像做比成样。
哑巴哥就啊啊啊乱叫一阵儿:“不要,不要。”
“不要就算完事了吗?”杜雪芬问他。
“没完,没完。”哑巴哥只是说了前半截。
杜雪芬说:“还有后半截呢!”
“后半截是什么来的?”哑巴哥好像是忘记了。
“是谁告的密?”杜雪芬提醒他。
哑巴哥只好认账:“是我,是我。”
再说黎显赫他们三个人被港湾的保安队长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并没有往深层次去追究,就都给放回来了,真是侥幸。
然后各回了个的家。马掉炮的家住在西大坞的北上坎,也是两间屋,外间是烧火做饭的地方,里间屋是住人的地方。他一走进外间屋就喊哑巴哥:“哑巴哥,哑巴哥。”
哑巴哥没有动静。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马掉炮又连着喊道。
哑巴哥还是没有动静。
他跑到院子里,又喊了一阵儿,还是没有动静,一而再,再而三,他就有些不放心了。
他就直接往院子外边跑,还没跑到大坞的下坎呢,就见到了哑巴哥和杜雪芬站在那里。
原来是这样的。
杜雪芬教训一顿哑巴哥之后,哑巴哥也不言语了,他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颅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狐狸太累了,它要去休息。
便和杜雪芬打了一声招呼:“杜大夫,我去休息了!”
杜雪芬点头同意,说:“青狐小姐,你去休息吧!但千万要切记树欲静而风不止也——”
青狐狸也点头回应,然后就去休息了。当然它没有进洞穴,仍然隐蔽在一旁的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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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沙岗就变得一片沉寂。
杜雪芬在沉寂中绕了几个大圈之后,又看了看哑巴哥,说道:“哑巴哥,我
送你回家去吧,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哑巴哥不情愿:“我用你送啥呀?我也有两条腿。”
“你那两条腿不是坏一盘磨吗?”杜雪芬说。
哑巴哥:“我那是唬你呢,我那盘磨要是坏了,我还能站立起来吗?”他终是说出了一句真话。
其实,杜雪芬别回去的那块石头只擦伤他膝盖上的一块皮,本无大碍。这一切做派都是他装出来的,真会演戏。
“你装就装到底吧!”杜雪芬说着跑回河边取来了自行车,把他硬周到安座上,“你可坐好了,咱们立即出发了!哩登哩登哩登登。”她还哼起了一句曲调。
杜雪芬就推着哑巴哥往家走。
“哩登哩登哩登登。”杜雪芬还继续哼唱。
哑巴哥:“你别哼了,我心里烦。”
“你心里烦,我心里高兴,咱俩本是两种人!”杜雪芬故意逗弄他说。
“什么?”哑巴哥立即从车上跳了下去,他恼羞成怒。
“你看你这猴脾气,点火就犯。又怎么的了?”杜雪芬问他道。
哑巴哥比比划划:“我不坐你车了,我不坐你车了。”
“你不坐我的车,更好,我还轻俏点呢。”杜雪芬还是笑呵呵地逗弄他。
哑巴哥不走了,杜雪芬也停了下来。
马掉炮一时就怒火万丈:“杜一刀,你要干什么,你想劫持我哥哥呀?”
这里的劫持并不是洗劫,而是喜劫,意思是要把他作为自己的男朋友。
杜雪芬笑了,说:“你啥眼神呀,我劫持能劫持你哥这样的呀!”
“要不,你想劫持啥样的?”马掉炮又问道。
杜雪芬也不客气,她说:“我劫持就劫持我老公柳宇轩那样的,有相貌又有文采,有人品又有文品,名利双收的。”
马掉炮就撇撇嘴,说:“啧啧,看把你美各大瓜籽似的,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
“你马掉炮也是如此,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别看你会掉炮,怎么掉也调不到天上去!”杜雪芬回击他。
“我就掉了,你能怎么的?”马掉炮说。
“呵,你咋这么洋棒了呢,不是你给我跪下的时候了!”指他在无名山和牛小水一齐跪下哀求杜雪芬给黎显赫治脚的那场事儿。
马掉炮还是洋棒:“那叫此一时彼一时也。”
他还拽上来了。
“看起来,你也不知道你自己能值几个钱了?”杜雪芬说。
“耐值几个就值几个,关我屁事耳。”马掉炮就更不可一世了。
杜雪芬双唇动了动,她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用手指了指他的脊梁骨。
……
他们俩正在对峙玩呢,哑巴哥不耐烦了,他哇啦哇啦叫唤一阵:“行了,你们俩别在那儿咬口条了,快滚回家去吧!”
咬口条,意即咬舌头,大嘴仗。
杜雪芬赞成,她说:“对,咱们都滚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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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便都滚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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