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显赫说是变性,他母亲说是变异,二者不能统一。是变性也好,是变异也罢,最后,黎显赫还是走了。可那大旗杆却留下了终生难以弥补的遗憾——它被马掉炮和牛小水给锯断了多一半,如果当时吹来一阵三五级大风或是旋风阵风,就会咔嚓被吹断。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土地神就劝他们说:“柳作家,你们还是另谋去处吧,高处久了不胜寒哪,还是把手稿放在低处保险一些!”
神仙有神仙的看法。
于是,柳宇轩和杜雪芬又跑到柳树林,请来了二斑头和那十只喜鹊帮忙。二斑头带着那十只喜鹊也不含糊,它们从旗杆顶上解下那捆手稿,叼起就走。柳宇轩示意让它们放下来。
二斑头喳喳叫了两声:“现在放下去不安全,暂时还是我们在空中给您保管吧!等您找到了适当的场所,我们再帮您放进去。”
它们仍然在空中飞翔。
柳宇轩和杜雪芬就到处去找适当的场所。
他们一连去了十多个地方,也没有相中一处。最后来到了柳树林南侧的一个沙岗,这座沙岗是农民起沙造田堆积而形成的,人们都叫它西沙岗,西沙岗南侧就是西河,属陡坡。北侧连着田地,属缓坡,也叫漫坡,因此,这里就成了一些动物的居住圣地。这不,坡上就有一个狐狸的洞穴。
他们正在察看的时候,突然一只青狐狸从洞里钻了出来,在正常情况下,青
狐狸见到人是要落荒而逃的,可今天却意外,它不但没跑,反而停到了柳宇轩与
杜雪芬面前。它用后两只腿站立起来,并举起了前两只腿不停地往洞穴里比划,口里还狐狸狐狸的叫唤。
柳宇轩怎么也看不懂,就问杜雪芬。他问:“雪芬,它在说什么?”
杜雪芬说:“它可能是说这里最安全。”当然她也是猜测。
柳宇轩也就恍然大悟:“对呀,刚才土地爷说的低处最安全,是不是指的这里呀?”
“我也说不太准确,要不,咱就先试试。”杜雪芬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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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宇轩也同意。说着他就呼喊二斑头和那十只喜鹊:“二斑头,你们快快往这里降落吧!”
二斑头带着那十只喜鹊在头顶上盘旋了一圈之后,就一只一只降落下来,然后,青狐狸嗖地扭转身,喊道:“请你们跟我来——”
喜鹊们便跟着青狐狸一只一只进了洞穴。
十几分钟之后,喜鹊又一只一只飞了出来,青狐狸跟在后边压阵,它晃了晃头,喊道:“报告元帅得知,一切隐藏完毕,望验收。”
杜雪芬摆了摆手,意思:“信得过。”
柳宇轩也点点头:“信得过,信得过,信得过。”他重复了三遍,还加重了语气。
再说黎显赫他们等了两天之后,见没有动静了,就又跑到土地庙前想继续锯断旗杆,但一看傻眼了——手稿不翼而飞,踪影全无了。他们就觉得有些奇怪,跑进庙内去问土地神仙,黎显赫问道:“喂,旗杆上的手稿哪里去了?”
土地爷不语,只用眼睛瞪他。
黎显赫又问,但这次不那么客气了,他混骂溜丢起来:“土地老东西,旗杆上的手稿哪去了?”
土地爷仍然不语。
牛小水就来气了,他说:“老东西,你哑巴了?”
这时,土地神仙发话了。它说:“小水呀,你说错了,马掉炮他哥才是真正的哑巴呢!”
马掉炮只用眼睛瞅瞅土地神,没有吱声。
牛小水又上来了。他恐吓道:“老东西,你是不是不识抬举呀,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土地神就告诉他,说:“小水呀,老爷我什么酒也不吃。”
“不吃我就硬给你灌。”牛小水说的不吃就给你灌并不是给它灌酒,而是要动手打它。
土地神满不在乎,它说:“怕你何来,我一个泥疙瘩!”泥疙瘩即泥塑成。
牛小水正要动手,黎显赫就把他给拦住了。
他说:“你不用动手,看我怎样收拾它。”
说着就用铁锯去砸它的头颅。你还别说,他一只眼睛不用吊线还照的挺准确,咔嚓一声砸在了额头上,只见额头没咋的,但那铁锯条却当啷啷断成了五六节,可说是粉身碎骨了。
黎显赫就惊愣了:“真他妈的,人要不顺当喝凉水都塞牙,连一块泥疙瘩都
变得这样硬朗。”
土地神:“别看是泥疙瘩,心是金铸成。”
“它的心是金铸成,金子值钱,咱就开它的胸膛。”马掉炮又插进来。
黎显赫没有了锯条,就用锯弓子去打,但怎么打也打不开,锯弓子和胸膛撞击的一个劲冒火星子,没有一点反响。
土地爷就劝说他。土地说:“老黎家显赫,你还是哪凉快哪歇着去吧。我虽然是泥疙瘩,但不是凡人身子,我是仙家。”
“你别放臭屁!”黎显赫更不可一世。
土地爷笑了:“哈哈,仙家不会放屁,只有你才会放屁!”
马掉炮和牛小水又一起上来了,他俩想帮横,大叫道:“你各老家伙,看我们俩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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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正想动手呢,这时一只尖嘴耗子跑了过来,耗子即老鼠,这里的人们都喜欢把老鼠叫做耗子。这只老鼠也居住在西沙岗上,准确的说是青狐狸的邻居,但它们的关系搞得很僵,僵局的原因是由尖嘴引起的。一次,尖嘴耗子怕脏了自己的门前,就跑到青狐狸洞口拉了一泡屎,拉了到可以呀,你到埋起来呀,它也没掩埋,就给明摆在那里。青狐狸也是很讲究卫生的动物,它看后便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声:“这太恶应人了!”
于是,青狐狸便去找尖嘴耗子:“你为什么到我门前拉屎?”
结果尖嘴耗子不但不解释,反到很蛮横,它说:“我就拉了,你愿意怎的怎的!”
尖嘴耗子仗着自己身体较小,行动方便,心想你敢欺负我,我就跳到你身上去,咬你的脊椎冒血,你就没有咒念了。
其实,它想错了,青狐狸也不是笨拙之辈。它问它:“小尖嘴,你咋不讲道理呢?”
尖嘴耗子:“如此的天下,还有什么理可讲。”
青狐狸一气之下就挠了它一前爪子,挠的很重。
尖嘴耗子就想往青狐狸脊背上跳,但青狐狸却突然就跑了,给它闹了个大前趴子,摔的好痛。
尖嘴耗子就叫嚷:“你等着。”
青狐狸也不示弱,它说:“我是等着,你又能咋的呀?”
“等遇机会的,我要好好治治你。”
这不,机会就来了。
那天,藏匿手稿的事让尖嘴耗子看的一清二楚。今天,它是特意来告发的,好来个轻而易举的报复。
它蹦躂到黎显赫身前,吱吱的尖叫两声。
黎显赫就要赶它走,说:“真他妈霉气,一事无成还不算,连小耗子精也来耻笑我。”说着抬脚想去踩踏。
尖嘴耗子又尖叫了两声:“不要踏,不要踏,我是来认敌为友的!”
“什么?”马掉炮瞪起眼睛追问。
“说秃噜扣了,我是来告密的。”尖嘴耗子说。
“告什么密?”牛小水又问。
它便把那天往青狐狸洞里藏手稿的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了。
“情报可属实?”黎显赫钉问尖嘴耗子。
尖嘴耗子斩钉截铁,说:“完全属实,百分之百属实。”
“用什么担保?”
“情况不属实,可以砍掉我的脑袋。”
马掉炮和牛小水就笑了:“别逗了,你小脑袋才多大,小手盖似的。”手盖即指甲。
“那你就前方带路,出发!”黎显赫就下了出发令。
尖嘴耗子在前边蹦蹦躂躂的带路,他们三个人便在其后紧紧跟随,一路上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奔西沙岗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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