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一连两日红菊都未能再出门,期间朱大能曾多次敲开李家宅门,都被刘张氏冷言冷语的给骂走了。
说倒也奇怪,刘张氏这两天特不安宁,经常的出门不见踪影,然后不到一刻钟的便又回来,待在房内却又是坐立不安,视线常是聚焦在镇口处。
直到后来连李孝竹也开始时常出来站在庭院来回踱步,并不时望向镇口方向时,红菊才慎重起来,这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在等人?
略一思索,红菊才想起前日里李孝竹有提到过“刘阿翁”将要回来,想是路上大雪封路耽误了归期了。
再细算下日子,有三四日没再见过青梅那丫头,不知怎的,红菊总觉得有些不安,从庞家带刘张氏回来那日没见着青梅,红菊便觉得很不正常,总觉得这丫头可能出了什么事。
如此,红菊便又在李孝竹面前提点了两句。李孝竹闻言皱了皱眉后,却是说道还有三日青梅的租期就该兑现了,这个时刻去庞家很是不妥,容易招人闲话。
言已尽罢,红菊对李孝竹的反应也只是摇了摇头,便没再说什么的由他去了。
到了第三日,雪总算停了下来。
一直掂记着兰田的红菊便找了托词让李孝竹应了她出门,去兰田看看。刘张氏一听红菊竟然打上了兰田的主意,便一股脑的反对起来,但见李孝竹主意已定,也就冷着脸的跟了出来。
刘张氏可是一百个不放心红菊单独出来的,省得她做了私见汉子等什么丢李家脸面的事。
一路上刘张氏言里话外的总是警告着红菊,有她在就别想着打两位哥儿的主意。红菊只笑不语,左耳进右耳出的也就由她说着,乐得路上有个说话的伴儿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才不会只想着冷的从而被寒风吹的只打哆嗦。
在没看到兰田之前,红菊一直认为兰田不说是什么种了好的农作物,至少也得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吧。但真当她看到了兰田后,红菊直想骂这群人是不是疯了,一块荒地,这只是一块荒地而已,至于那么争拧着差点闹出人命来吗?
兰田虽说是两亩,但因为邻着兰河,经历三年的春潮夏旱冬雪,想是这几年来都没种植过农作物,有近一亩已经快演化成了流沙,剩下的土地,就算是翻腾好了种植农作物,只怕没个两三年的光景下来也是难有收成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红菊直觉得很讴,为这么一块荒地费心费力的折腾了她三天三夜不说,还出入深山被一个黑心将军当枪使,更是引来了朱钱氏那样一个时刻想买下她折腾她的老婆子。
这会儿的红菊只想站在庞得海面前,问问他是怎么想的,费那么大周折的就是想得到这么一块破地?
被冷风灌了脖子的红菊却又很快的冷静下来,庞得海能成为吴镇的第一大财主,肯定不是个废柴,更何况李孝竹说这是老爷临终前留给李孝言的。如果只是一块荒地,这群人能把它当宝贝疙瘩似的不相让?
可在这里转悠了大半天,红菊还真没能把这地看出一朵花来。随后便问刘张氏这地以前是怎么样的,老爷为什么把它独独留给言哥儿?
刘张氏一心想着红菊是在打着这块地的主意,生生的把话题绕地球三圈给扯到了北半球去。
红菊对刘张氏的小人心态很是无语,只得自我安慰,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块地,好好的翻腾翻腾还能种些庄稼,总比没有的强。刚好她手上有两三块红薯,红薯对种植土地的要求并不高,等开了春天暖了,便是可以把红薯秧给种上了。眼下只要度过了这寒冬,想是便是不会再这么辛苦了。
细算下日子,马上就快要过年了,这还是她来这里的第一个年,灾荒之年也就不说喝酒吃肉穿什么新衣了,能安安稳稳的把年过了,都算是福气。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在红菊与刘张氏返回到李宅时,李家多了两位不速之客。庭院内放了一辆马车,由木板钉起来的一辆很简易的马车,一匹瘦弱的老马被栓在了树木上,看到红菊二人竟是抬起混浊的双目看了她们一眼,毫无生气。
红菊二人都有些心惊,小心翼翼的到了堂屋门口,直到听到有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说话时,刘张氏竟是激动的跑跳到了堂屋内,“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
红菊被刘张氏这一惊吼给震了一下,但也反应过来是他们这几日苦等的刘管事回来了。
刘管事比红菊想象的要老很多,花白的头发,略显苍老的面孔,一身灰色布衣下仿若无骨,很是消瘦。同刘管事身边站着的还有一个人,看穿着像是个奴仆,一双眼睛跟老鼠一样的四处不安稳的打量着,看得出是个鬼精油滑的。
刘管事安抚了刘张氏一下,看到红菊进来,便是对她施了一个站礼,“老奴刘良安见过董姨娘。”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奴仆,也跟着施了一礼,但却是个跪礼,“小的得发见过董姨娘。”
从刘良安对她施着这一礼,红菊可以看出刘良安比刘张氏对她是要多了点敬意的,这就让红菊奇怪与不解了,难不成自己在这李家还真有着什么特殊的存在意义?至于那个奴仆得发,想来是第一次见红菊了,要不那眼里也不会闪着奇异和惊讶。
摆了摆手,红菊道:“两位哥儿这些日子一直盼着刘叔回来,今儿个总算是给盼来了,想是刘叔这一路定是多有劳累,等下且由刘奶奶给刘叔熬些羊汤来暖暖肠胃,更是要好好的歇息一番解解乏。”
外面那天气,红菊刚经历过,当是知道有多寒冷的,因着他对自己的那丝敬意,红菊也就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只是这话却让刘良安惊奇转了转眸子,隐晦的打量了红菊一下后,道:“老奴多谢董姨娘体恤,只是这事态紧急,也就由不得老奴歇息了,还请董姨娘收拾一番,动身启行。”
红菊闻眼一惊,这才注意到李孝竹面有凄色,双目痛红,似刚痛哭过的样子。而李孝言虽未哭,但面色也是极其难堪的,看到红菊看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把头低了下去。不知是不是红菊眼花,竟看他稍抿了抿唇角,不带一丝悲色。
“老头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要走?”刘张氏见状也是不解追问。
红菊不由的看向刘管事,想他给她个由头,却见他两眼一眨便是掉了两行浊泪,“老太爷过身了,宗家请两位哥儿和姨娘回去服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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