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林上了二楼,雅间里,周荷抱着一条板凳正发出一些难以描述的声音,莲儿东张西望地找自家小姐,可哪里也没有身影,现在听着屋里的声音,竟真是她家小姐的,她就纳闷了,不是说小姐会找借口离开,将月姑娘留在屋里吗,怎么变了呢?
木森林也听到了声音,他想象不出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但没听到月儿的声音,他心里就更没底了,站在门口竟然不敢推门。
跟在身边的师弟们,听到周师妹那暧昧的声音,大部分人都红了脸,“这,里面什么情况”,有那脸皮厚的开口问道。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大部分人都还没吃过猪肉,但几乎都是见过猪跑的,谁家后院里不是姨娘小妾成堆,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讲就是无师自通的。
木森林犹豫着,看到人群中躲闪的莲儿,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来,开门看看里面如何了”。
莲儿其实也很纳闷,她也想知道如何了,于是一把推开门,众人免不了好奇,都探着头往里看,屋里的烛台已经灭了两只,还在两只在燃着,光线虽暗,可还是让人看清了周荷的形状,衣裙半解,露出大截白花花的肌肤,胸前搭着肚兜的带子,面色嘲红,正双手托着自己的胸在呻吟着,身体在板凳上来回地摩梭,那形象丑陋至极。
木森林一把将门给关上,把莲儿关在屋里,莲儿吓坏了,没想到真的是小姐出事了,月姑娘却不见了踪影,看来是小姐被人反算计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赶紧给周荷整理好衣服。
门外,木森林嘱咐师弟去打盆清水来,将水递进去给莲儿,“给她泼水”。
莲儿机械地应着,半天没反应过来,给小姐泼水,“噢,对,泼水”。不泼水一时半刻小姐怕是醒不过来。
“你们两个守着门,不许任何人进去”木森林指着两位师弟命令道,又指着另外一人,“你,赶紧去医馆,请大夫来”。
小师弟知道事情不妙,也不敢问,飞快地跑去请大夫。“你,去周家,让他们来接人”。
安排好一切,他招来永福楼的小二,详细询问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小二收了周荷的好处,一开始不肯说实话,被木森林一通威胁,最后不得不照实说了。
“周姑娘给小人二两银子和一包药,说是给她的师兄和师姐助兴,小人不知那药是害人的,要知道,小的打死也不敢的,请大爷饶过小人吧”。
事情毫无悬念,周荷害人反害己,她是活该。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不想逗留,他现在迫切想要见到月儿,不知她是不是受到了惊吓,有没有受伤害,有没有真的喝了那药。
“师兄,你要去哪儿?”见他要走,有位师弟追上来,他向来不喜欢周荷,不想留下看她的热闹,见师兄要走,就想着跟他一起离开。
房间里,莲儿一盆水泼在周荷身上,周荷象是从梦中突然惊醒一般,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看到自己一身的狼狈,猛然想起今天的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自己被反算计了,心里恨毒了沅炎玉月,平常看着象只无害的小白兔,没想到这般恶毒,竟然反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眼下也没时间想其他,她虽然清醒了却也没完全清醒,三两下脱了莲儿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好在莲儿年纪比她大,身量比她略胖,衣服套上去倒是也合适。
正欲开门出去,门便被从外面打开了,周荷的姨娘带着两个嬷嬷和医馆大夫同时都到了门口,兰姨娘一见女儿那副模样,不知发生何事,抱着女儿就开始哭。
周荷此刻虽然恢复了些理智,但脑袋还是晕的,被亲娘给哭得更晕了。
站在身后的大夫也是一脸糊涂,究竟是谁在看大夫呢?他问了两遍,光听到妇人的哭声,没人回应他。
他又大声咳了一声,“你们究竟是谁要看大夫?”。
这回周荷听到声音了,才发现站在姨娘身后的大夫,此刻只穿着中衣的莲儿赶紧招呼大夫,她一个小丫鬟,也无所谓名声不名声了,赶紧将小姐伺候好,能少一顿责罚就好。
大夫把了脉,又施了针,“没有大碍”大夫很有把握地说,然后开了去毒清淤的方子,兰姨娘给了诊金,随后嬷嬷将周荷整个人盖住,直接抱下楼,楼下马车已经等在那儿了。
奂烟蹲在屋顶上看到人都走完了,这才往回走,看着周荷那惨样,除了活该两个字,她也生不出其他的情绪来。
梁志强在医馆里被强行按住,大夫给他施了针放了血才把他那燥热慢慢给压下去,又熬了些安神助眠的汤药,梁志强才安静下来,慢慢睡过去了。
师兄弟们都很好奇出了什么事,师兄是被谁给暗算了,大家七嘴八舌地瞎猜,最后是从永福楼过来的师弟们解了惑。
原来竟是周师妹,昔日乖巧善良的师妹的形象轰然崩塌,对师妹怀有好感的师兄弟们都暗自为自己庆幸,“还好没人知道我曾喜欢过她”。
奂烟回来时,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主仆二人边吃边聊,奂烟将永福楼的后续讲给小姐听,玉月听得一阵后怕,真是周荷干的,就为了喜爱大师兄就要如此害人吗?
主仆二人正聊得开心,大门外一阵吵杂声,奂烟起身唤屋里的小丫头,就见有人匆匆跑来禀告,“夫人和二小姐回来了”。
玉月一听母亲和妹妹回来了,兴奋地起身往外走,“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我都要寻到蕙城去了”。
沅炎夫人和玉影走在最前面,马儿已经交给人牵走了,拿瓦千目青烟香玫香兰跟在身后,一行人风尘仆仆。
“快,去烧热水,重新做些饭菜”玉月安排下人快去准备,自己则飞扑进母亲怀里,“娘亲,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姐姐,我回来了”玉影蝴蝶似地扑过来,姐妹俩抱成一团。
屋门外,来找月儿的木森林见到屋里一团热闹,看了一会,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又悄悄地走了,看情形,并没有受到今天的事情的影响,他便安心了。周荷被周老爷禁足在家,在永福楼发生的事想捂也捂不住,几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周荷对男人用药的事情,周老爷觉得面上无光,唉声叹气之余努力寻找解决办法。
事件的男主角梁志强对周荷从来都只是同门师兄妹的情分,他又是外地来求学的,没有家长为他操心作主,周家老爷要他娶周荷,寻不到家中长辈,便找到林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也算是长辈了。
可梁志强不愿意啊,他本就对周荷无意,就算娶不到月儿,他也想娶一个心悦自己的女子,岂能娶一个心机深沉,心里爱慕着旁人的女子为妻,于是在周老爷第三次到游鹰堂找林艽作主,让梁志强娶周荷时,梁志强留书一封,逃跑了。
周老爷捶胸顿足,气得大骂游鹰堂,这迁怒也是莫名其妙,但林艽任由他骂,出口气罢了,他一点也不想计较,事实原本的样子,在木多镇已经被传得人尽皆知,骂得多了,只会更坏他周家的名声而已。
从蕙城回来后,沅炎夫人彻底打消了带女儿们回到皇宫的想法,现在的平常生活才是最适合自己适合孩子们的,如今生意做得大了,沅氏绣坊不仅在木多镇有名,连周边其他乡镇村子都有人慕名而来购买,一时间名声大噪,再无需她和两位女儿再抛头露面,她便带着香玫香兰等人专心地刺绣。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就到年关,过了年月儿就该及笄了,沅炎夫人本是想办个宴会,邀几个相熟的人热闹一下,不能给女儿们一个完整的家,也不能给她们再如从前公主的待遇,但人生中该有的也不能少,只是程度而已。
香玫香兰着人给要请的人家送了请柬,回来看到夫人正在绣东西,她们好奇地围过来,“夫人许久不拿针线了,何人值得夫人亲自动手”。
沅炎夫人将手上的绣绷递到香玫面前,“还差几针就完了,看看,这个是给月儿的嫁妆,及?了,该议亲事了”。
香玫看着手里的绣绷,是一幅百鸟朝凤图,这种喻意,本该是皇后才有的,可她就是想绣给自己的女儿。
“那岂不是还要给影儿小姐也绣一幅?”香兰问道。
“是啊,影儿年纪小,却更淡泊,这世间事世间人似乎都不能入她的眼,便绣了这空谷幽兰给她吧”。她将已经绣好一幅图递给她们二人看,嘴里又笑道,“也不知这世间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她的眼,唉,好在她还小,也不着急”。
三人说话间,有小丫鬟来报,说林夫人来拜访。
随同林夫人一起到来的,还有镇上的王媒婆,都是熟人,也没有多少寒暄客套,木森林和沅炎玉月两情相悦,在木多镇所有人眼里都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我家承业心悦月儿姑娘很久了,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一定将月儿姑娘当亲闺女疼”。
媒婆及时送上几箩筐的好话,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沅炎夫人但笑不语,瞥见在屏风后偷听的月儿,笑着道,“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日子还是两个人过的,还得问过月儿的意思才行”。
媒婆见到躲在屏风后的月儿姑娘很久了,听沅炎夫人如此说,心下了然,给林夫人使个眼色,两人客气地告辞,姑娘若不愿意,第一时间就冲出来表示不愿意了,很明显姑娘也是喜欢的。
等两人走了,沅炎夫人对着月儿道,“出来吧”。
“娘亲”月儿早已满面通红,没有哪个女儿家偷听关于自己婚事的。
“都听到了,有什么想对娘亲说的吗?”沅炎夫人笑吟吟地问道。
“女儿但凭娘亲作主”这就表示同意了。
三日后,林夫人和媒婆又上门了,这回没多余的废话,两人的婚事就这么商定了,然后两家交换庚帖,等着过三书六礼,直到定下婚期。
“明日月儿的及?礼一并做为他二人的定婚礼,可好”林夫人说出了心中早就想好的主意。
“自然是好的”沅炎夫人也觉得甚好。
既然是女儿的定亲礼,自然是要请上亲朋好友一起来,沅炎夫人想到了玉澈玉溶,既然母女三人不打算再回皇宫,那么有些东西就还回去吧。
等林夫人及王媒婆走后,她亲自填了两张贴子,唤来千目,“你脚程快,去往刀口关,送与三殿下”。
千目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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