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进入巷子,小乞丐在巷子中间等她,一边偷偷望向自己的斜后方,一边悄悄和白霜打手势,示意她赶紧离开,危险。
“小姐,是撞馄饨摊的小乞儿。”盛夏首先认出对方。
白霜恍然想起,自己来京城的第二日,就是这个小乞丐撞翻自己的桌子,试图惹怒自己。
当时自己没责怪他,还帮他在馄饨老板那里解围。
看样子,这个小乞儿还算有点良心。
主仆三人信步来到小乞儿的身前,前后突然窜出很多小混混,每人手中拿一根木棍,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心生恐惧。
“小爷最近日子有点紧,借点银子花花!”为首的小混混将棍子扛在肩上开口。
“好巧,姑奶奶最近手头也有点紧。”白霜往旁边一闪,“盛夏、白七,卸银子。”
白霜的话一落,盛夏和白七动作十分利落,一盏茶的时间将这些小混混全都放倒在地。
“真是穷死了!”盛夏翻遍所有人的口袋,才得了二两银子,忍不住吐槽。
小混混……他们要是有钱还能出来干这事儿吗?
“你们在做什么!”旁边的巷子突然传出来一身白衣的男子,“你们……”
江约祖的眼皮忽然狂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和他想象得不一样……
在江约祖的想象中,白霜三人不是这些小混混的对手,然后自己出来英雄救美……
而现实是……白霜坐在墙边看热闹,她的小丫鬟手里拿着各种颜色的钱袋子数钱,而他的侍卫眼神狠戾站在那里看,让倒在地上的小厮不敢轻举妄动……
“不约公子,你来晚了哦,最精彩的部分没看到,可惜了!”白霜有些惊讶,原来是不约公子要见自己呀。
唉,白花花的银子,总能自己长腿往她钱袋里钻,京城是块福地呀!
躺在地上为首的小混混,在看见江约祖的一瞬间,哭嚎着就要上前找他诉苦。
江约祖眼皮一跳,一脚踹下小混混拽住自己的胳膊,“你们这些泼皮对白小姐做了什么!”
“公子……”小混混也很委屈,来的时候没说对方这么厉害呀!
“公……公子也不好用,我不认识你!白小姐,他们竟敢对你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将他们……”
“送入大牢吧!”白霜先一步开口。
“你也说了,他们居然对我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这口气我咽不下,白七,去报官!”白霜吩咐。
“别!”江约祖赶紧出声制止。
“白小姐您人美心善,去大牢要关许久,看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进了大牢,妻儿老小岂不是要挨饿受冻了?”江约祖劝着,心里恨死了,这些混混要是真去了大牢,那肯定要交代实情的……
“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不如,你来说说这事要如何了结?”白霜说着,从盛夏手里接过钱袋,小声嘟囔着,“怎么就这么点儿?都不够我喝茶的!”
“好说好说,白小姐想喝什么茶您尽管吩咐,我请您喝!”江约祖眉梢尽显喜色,这个好说!
“那还是算了吧!”白霜毫不掩饰自己对江约祖的嫌弃。
“不不不,要不,您开个价?您说您需要多少银子喝茶,我出!白小姐您权当可怜可怜他们?”江约祖试探性地问。
白霜看了白七一眼,“每人十两银子!”
白七……小姐这么说的话,他跟格桑要一千两,有些狮子大开口……
江约祖咬牙数着满地哼哼唧唧的小厮,每人十两,一共一百五十两……
他一个月的月例也只有一百两银子!
“不愿意?白七去……”
“愿意!愿意!能为他们做些善事,我还是愿意的,日行一善么,呵呵!”江约祖咬牙答应。
两人达成协议,白霜也不磨叽,一手交钱一手交银子。等江约祖带着一众小厮离开后,她的目光才转向一直躲在一旁的小乞儿身上。
“上次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白霜问小乞儿。
“隋闻。”小乞儿低着头,小声回答。
隋闻。白霜上下打量着小乞儿,不是狗蛋,什么老大之类的贱名,说明他父母读过书。
“小姐,我听您的话了。”小乞儿鼓起勇气抬头正视白霜的打量。
“上次我确实收了别人的钱故意赚翻您的桌子,后来,您跟我说,不要为一点银子糟蹋自己,生命是宝贵的!”
“我听进去了,也这么做了,只是……只是我祖母病得厉害,我不得已……”
“今日也是刚刚那位江公子给我银子,让我将您引过来……我开始不知道是您,没认出来,对不起!”
白霜叹气,她懂他。为了活着,为了让亲近的人能更好地活着,为了家国大义不得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白霜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隋闻手里,“拿着,去给你祖母看病吧!”
隋闻摇摇头,“江公子给了,我可以给祖母买药。今天的事情,是我对不起您,恩将仇报,怎么还能拿您的钱呢?”
白霜的眼睛一亮,没想到在,这个小少年还是个君子。
“这样吧,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给祖母请个好点的大夫看看,然后再改善一下生活。”
“日后,你要帮我打探消息,然后定时送给这位哥哥好吗?”白霜指着白七对隋闻道,“这些银子就当是我雇佣你帮我打探消息的钱,如果你做得好,我每月都会给你银子,怎么样?”
隋闻眼睛一亮,继而又暗下去,“可我只是一个小乞儿,每天在街边讨生活,能帮您打探什么消息呢?”
“就因为你每天在街边生活,所以才大有可为!”白霜细细给隋闻说了自己的要求,隋闻越听眼睛越亮。
小姐的要求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要求,都是他日常生活,只要记下那些贵人的行程即可。
隋闻欣然答应,然后跪在地上给白霜磕了三个头,在隋闻心里,今日,算是他正式认主!
以后,唯小姐马首是瞻!
“哦对了,小姐不要被江公子骗了,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身边从不缺女人!”隋闻出声提醒。
“看不出来,小小年纪你还懂这个呢?”盛夏揶揄道。
“我说的是真的,江公子最近一直在对影月楼的小福示好!”
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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