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唉。”白卿卿一脸着急,往内屋望了望,转而埋怨起曲珞汀,若不是眼前这女子,凤晋夜也不至于此刻受此重伤,真是越看越厌烦。
曲珞汀还怔在那儿,还沉溺在方才凤晋夜温柔的眼睛中,最后的那句话被他用极轻极轻的声音传递到珞汀耳里: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
“他一定会没事的……”珞汀反复着这句话,她能看出剑没入皮肉的深度,以及凤晋夜强忍着的疼痛。
痛感一直蔓延到她的心中,一直以来她只认为能为了她做出牺牲的只有至亲之人,而今她的小心脏再次被融化开。
“他是北寒未来的君主,你最好祈祷不会有事吧。”白卿卿狠狠地说到,她实在找不出理由不恨曲珞汀,这个无知懦弱拖后腿却任性的女孩子,起码在她看来是的。
曲珞汀抬起头:“什么,他是北寒的太子?”
“你不知道?”白卿卿很是惊奇,她自动把珞汀归为死死纠缠凤晋夜的那一类人,“哼,我倒是看错你了。”
珞汀明显感觉到了白卿卿的不爽,不过她的眼神立马坚定起来:“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我以我的生命做担保。”
白卿卿被珞汀眼中的精光所震慑,脑子中仿佛在回放方才的舞蹈。
两人抬头看向进来的慕容祈,珞汀的眼神仍然有些闪躲,她的心还未平复下来,低着头。
“正在审问刺客,朕定会给北寒一个公道,白将军不必担忧。”
“既然皇上都给了承诺,本将军先谢过了。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白卿卿看了一眼珞汀转而看向慕容祈:“东晔的治安实在太令人担忧了,若是方才那只黑猫未出现,这剑可不是冲着晋夜来的。”
她说的是事实,慕容祈原本幽深的眸子越发黑了,想来他隐忍着未爆发的情绪,刺客入得宫来,这的确不是小事,何况还是冲着他而来的。
慕容祈看着有些瑟瑟的珞汀,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她那模样简直太让人心疼了。
“贤妃,你且安排曲姑娘和白将军下去歇着,这儿还是交给太医吧,你们也累了。”慕容祈开口吩咐道,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贤妃盈盈地过来,对着珞汀温柔道:“姑娘随我来吧。”
“本将军还是在此处候着吧,不劳费心。”
珞汀像是未听到一半,还是那副失了魂魄的模样,她的脑中反反复复着血染的白纱还有凤晋夜无力勾起的唇角。
“曲姑娘……”贤妃再次出言道。
“不行,我得留在这儿,这儿需要我。”她坚定到,正好李太医从里面出来,脸色并不好。
“回皇上,剑上淬了毒,老臣过来请曲姑娘帮忙,如果不解了毒,凤太子只怕有危险,取剑的时候多亏了曲姑娘才不至于失血过多。”
慕容祈看了看珞汀的状态,她整个人都恍惚着,想来是刚才被吓到了,似乎不太好:“珞汀。”
曲珞汀像是着了魔一般往内屋走去,完全无视一干焦急的人。
“她这种状态能行吗?”贤妃开口问道。
白卿卿的心都快急出毛病来了,再加上剑上有毒,不过珞汀此刻的状态她并不担心,珞汀的魔怔并不因为刺客,而来自凤晋夜突然出现,此刻她略读懂这小女孩心中想的。
“皇上、娘娘,请放心吧,我相信珞汀。”
………………………………………………
床上躺着脸色惨白的凤晋夜,完全没有往日的风流,此刻紧闭着双眼,修长的手指因为疼痛而蜷缩在一块,眉头紧蹙。
珞汀强迫自己静下心神,翻看了一遍凤晋夜的伤口:“你去弄些热水过来,李太医,拔出来的剑呢?”
李太医随呈上那般已经断了的剑,珞汀仔细查看上面的血迹,虽然剑在凤晋夜的体内停留了很久,但此刻剑上的血液并不浓,真是奇怪了。
刺杀却不用致命的毒,还真是奇怪的癖好。
“姑娘如何了,真是惭愧,太医院检测不出这毒。”李太医面露难色道,“血液都是正常的,只是凤太子脸色有异,我们才请来姑娘帮着看看。”
“血液不是隐隐有黑色的吗?”珞汀问道,奇怪,难道只有她能看出异样。
李太医又检查了一遍:“的确是正常的红色啊,姑娘可看仔细了。”
珞汀心惊,自己看过去一眼便能看出异样:“他的脸色确实奇怪了些,惨白中带着点青,也幸亏流了这些毒血,这个血你们看上去也是无碍吗?”
珞汀拿去一旁未撤走的血衣道,这很明显能看出血的色差,珞汀怀抱一丝期望道。
“王太医你来看看。”李太医不确定地问旁边的太医道。
“是正常的。”老太医确切地说到。
这就奇怪了,珞汀将剑放在一旁,恰巧热水进来了,眼前被剑晃了一眼却是看到了一个凤凰印记,多么眼熟的记号。
珞汀暗暗记下那个记号,帮凤晋夜解毒。
“李太医,凤太子不过中了小毒,想来昏迷不醒不过是血流的过多,休养些日子就行了。”珞汀道,从袋中拿出一颗药丸,放入凤晋夜的嘴中,而后轻轻地将银针刺入皮肉。
珞汀的眼睛不经意地疼了一下,她未在意,继续手中的治疗,直到结束离去,她都未将眼睛的疼痛放在心上。
反而她此刻的心都在那块凤凰的记号上,那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隐杀阁的暗记。
这是该找血煞问个明白。
珞汀轻巧地为凤晋夜擦拭着身体,他已经没了性命之忧,然他对珞汀而言是救命恩人。她不会置他于不顾,尽管心中从未想过凤晋夜的那声喜欢会落在自己耳边。
她的心算是安下来了。
在她发呆之际,太医们退了出去,白卿卿率先跑了进来。
进来的人只看到珞汀对着凤晋夜的身体发呆,整个人已经如失了灵魂一般。
“我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白卿卿出口道。
“皇上,这些时日臣女能留下来照顾凤太子吗?”曲珞汀完全无视耳边的杂音,对慕容祈祈求道,她似乎害怕缺乏说服力,随而加上一句,“臣女需要确保凤太子体内的毒全部解了。”
“准了。”
慕容祈看了一眼凤晋夜,转身离开,李太医刚才已经汇报过他的情况了,而他进来不过是受某种力量驱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进来只是为了看一眼珞汀。
“我也留着,你们东晔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白卿卿喃喃,在一旁坐下,发现珞汀并未理她,自讨了没趣。
阿浮见房内只剩下珞汀和白卿卿,见自家公子安静地躺着,赶忙上前,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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