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山脉,暗夜森林与古神头森林交界处。
躲在大阵里的北银一行人看着阵外的“推土机”队伍,心里一阵发寒。
北银咽了口唾沫:“那啥,我之前一直以为黑雾和普通公司没啥区别来着,如果我们死这儿了,你们可以先怪我。”
龙雨熙抬手在北银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少说点晦气话。”
黑雾战士们越来越近了,众人同时注意到了站在队伍前方沉默又夺目的白发少女。
“她是谁?”北银问道。
众人都摇了摇头。
“之前有带队的吗?”
“护林人给的情报里面没有提到过。”
北银皱了皱眉:“啧。”
随着黑雾战士的逼近,交织的火力网也随之靠近,北银当机立断:“留在阵里,尽量往后靠,各自随意闪躲。”
一声令下,大阵里所有人都开始左蹦右跳。
阵外,十七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奇怪,味道就是在这里消失的,一路上推过来也没发现任何迹象,人到哪里去了呢?
十七琢磨了一下时间,决定还是先赶往目的地,抬手道:“全体都有,停火,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大阵里,北银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
金陵。
之前有学者做过调查,六大城里,除了比较神秘的天京之外,最大的就是金陵城了。
列个小等式:
金陵=弥赛亚x1.5=庞贝x2=阿波罗x2=甘博x3
而金陵的整体城市规划是非常庞大且规整的,金陵城之外并没有附属的卫星城或者千人以上的聚集地,整个城市就像是套娃一样,一圈围着一圈,总共十一圈,二环以内是世家,一环以内是皇宫。
总的来说,金陵城里阶级还是比较明显的。
三环大多都是皇亲和大臣的居所,皇亲作为金陵里闲得最理所应当的存在,和每天天都没亮就急急忙忙出门上朝的大臣们相得益彰,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皇亲们作为资深二代,每一代往下传都是另一层二代,他们每日里最喜欢的事就是一个字。
耍!
而在这些好耍的皇亲里面,要数头份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人。
今年41岁的六王爷,胡王,秦海连。
要说六爷爱耍到什么程度呢?
什么文玩把件古董字画,什么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什么美女佳人闺秀名妓,什么黄犬苍鹰白马绿虫,什么美酒佳肴说唱杂耍。
这都是人家年轻时候的消遣。
六爷这些年在金陵那是传说不断,以至于年轻人都以和六爷打过招呼为荣。
但六爷似乎也不是一直这么无忧无虑顺风顺水。
十年前,六爷在休了第二十五任大夫人之后,看上了金陵七环一家纸鸢铺的老板娘。这位老板娘姓黎,姿色自然是不用说,眉黛春梢万种风情,三十来岁看着依旧和二十出头的姑娘一样,但又多了一股子成熟女人的韵味,可谓是万中极品。
但俗话说得好,先有的老板后有的老板娘。
这位黎夫人呢,嫁为人妻已经十多年了,育有一子。本是金陵南郊临近野外的乡下女子,十六岁时就被当时还是卖货郎的纸鸢铺老板看上了,花大价钱买了回来当老婆。
两个人这么多年来,说爱情是谈不上,但家庭是牢牢组成了,而且黎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姿色如何,平日里做事只凭一点:
不惹麻烦。
在外人看来,这两位可不就是模范夫妻嘛?
针插不漏水泼不进的两口子。
好在呢,这位老板为人也不错,大事不较劲小事不计较,两人自从来到七环就盘了家铺子开始卖纸鸢,大富大贵是谈不上,但也还算滋润。
但故事呢,总会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两人的孩子,在三岁时,不幸落水早夭了。
这种事对这种家庭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天塌地陷。
打那日起,黎夫人就不再和丈夫说话了,两人平时也还是一样,一起干活一起买卖,但买卖完了又多了一件事。
分钱。
一般来说,丧子之情为母最甚,但分钱这事儿,恐怕对这位老板的伤害更大些。
倒不是说老板如何爱财惜财,而是分钱这个行为,就代表了两人已经恩断义绝了,再说老板的年纪也不小了,再找一家的概率不大,想再要个孩子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了。
但老板也念着黎夫人这些年对他的好,既然留不住那还不如多给点,起码让黎夫人知道自己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两个人的日子还是这么过着,直到两年后的某一天。
这天天气不错,要知道旧世界可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太阳,要有那可能就是核弹,但这天好在天不阴沉,也算是极为难得的了。
纸鸢铺的两位也和往日一样,大清早就爬起来,开始制骨架、绘线描边、烤竹取形、扎架刷胶糊纸裁边等等等等一通忙活。
就在黎夫人刚把一只绘完花彩的纸鸢挂在晒架上,歇口气擦汗的那一瞬间,一个翩翩公子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说来奇怪,这天明明只比昨天稍好一些,但就是打心里觉得有阳光照在这位公子的身上。
只照在他一个人身上。
黎夫人一下子有些看呆了,就连自己死死盯着的人来到身前都没反应过来。
“夫人,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呀?”
黎夫人这才猛地一颤,回过神来慌忙回道:“这位公子,这···这是···双凤朝阳。”
六爷听到这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面前这位美娇娘,因为这画的明明就是百蝶闹春。
六爷也没有点破,只是笑着问道:“这双凤朝阳多少钱啊?我要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取。
黎夫人一看这哪行啊?刚画的彩都还没干呢,急急忙忙的也伸手去拦:“公子···”
不说大家也都知道,秦家后代无论文武都得打小先习武,六爷作为王爷更是如此,耳聪目明,黎夫人刚一开口就反应过来了,但他眼睛一转,假装没注意,手直愣愣的往前伸。
果不其然,被黎夫人握住了。
六爷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夫人,这是为何?”
黎夫人一愣,马上就像烫手一般缩了回去,吞吐道:“这···这面儿还没干呢,我怕脏了您的手。”
六爷看着她,微微一笑,不自觉的拿出刚刚被握住的手在鼻子边轻轻的嗅了嗅。
列位,这事放在平时可能感觉挺恶心的。
但放在金陵。
那就是纯粹的耍流氓。
于是黎夫人顿时羞红了脸,轻轻啐了一声,瞪了六爷一眼,跑开了。
您想想,十六岁就出阁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半老头儿,哪见过这个啊?
虽说金陵也不是没有媒体和报纸,但纸鸢铺的收入连一部私人的简易通讯器都难以承担,更别说手机了。
六爷本来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小女儿神态他见得多了去了,但好像就单单这个人做出来特别让他心颤。
六爷看着跑进屋子里的背影,一时也没有再言语。
“客爷,嘿嘿,您看看要点儿什么?”
六爷看向了另一边的老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您是?”
“嘿嘿,小老儿是这家铺子的老板。”
六爷点了点头,随口打听道:“刚刚那位···是您的女儿?”
老板当时就变了脸,语气生硬道:“那是小老儿的夫人,按说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您知道哪有让没出阁的女儿出来做生意的道理?”
六爷听到这话,急忙吞下了“老丈”两字,有些尴尬的道歉道:“老哥,这是我的不对了,我给您赔礼。”
老板也不是小气的人,见这年轻人如此有礼貌,也就摆了摆手一笔带过了:“您还是看看货吧,有喜欢的跟我说,我替您取。”
六爷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满媳妇的别人脑子,随手一指:“就那个吧。”
老板抬头一看,喜笑颜开,这可是个大件儿:“哟,您好眼光,这麻姑献寿摆在店里可年头不少了,是我这家小店第二大的纸鸢了,拿出去放肯定有派头,您等着,我去外边拿梯子给您取。”
说着小碎步跑出了店门。
六爷一开始还没怎么样,可眼神就是止不住的往人家后屋瞟,但是隔着一大堆竹条看也看不清楚,心里直痒痒。
虽然说是别人家媳妇,但看看总没什么事儿吧?
总而言之,六爷是个行动派。
心里念叨着就直接走进了后屋。
果不其然,刚刚的美娇娘就在后屋整理画面呢,看样子脸上的红晕都还没下去,动作也心不在焉的。
六爷见状,开口就换了个称呼:“这位娘子···”
黎夫人本来就心不在焉,一惊之下竟然吓得轻呼一声:“哎呀!你···你怎么来了?”
六爷是什么人?
顺着话头就绕杆上柱:“这不是太久没见了吗,来看看你。”
黎夫人却是一脸的惊慌:“你你你···你快出去,等会他进来了就解释不清楚了。”
“没事儿,他取梯子去了。”
这话出来,黎夫人才松了口气,但立刻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
自己明明和他没什么呀?
怎么三言两语下来搞得像奸情时间不短了呢?
黎夫人镇定心神,拍了拍沾灰的裙摆,正色道:“这位公子,我家男人不在,还请您先出去。”
“你是多大跟的他?”
黎夫人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六爷悄悄靠近了一步,他是真的很喜爱这个刚见面不久的美人:“我有些心疼你。”
黎夫人警惕的后退一步,支支吾吾的又问道:“你···你干嘛心疼我?”
六爷直接上前,握住了黎夫人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朋友们,一张好脸和直球的搭配其实是可以击穿大部分防线的,特别是社会经验少的,此招不分男女。
理所应当的,黎夫人瞬间心尖儿都颤了:“你···你急什么,我都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六爷一看哟嗬!有戏!
手上死抓住不松开,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就听见外屋咣当的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堆纸鸢哗啦哗啦摔落的声音。
黎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六爷已经冲出去了。
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完蛋了吗?
刚刚出去取梯子的老板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口鼻流血,脑袋上都瘪下来一个坑,眼看是活不了了。就这样手里还拿着那只【麻姑献寿】呢。
黎夫人这时候也跑了出来,刚刚还通红的脸蛋变得煞白:“这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就晕过去了,六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把黎夫人放在了宽大的柜面上,回头再看看这一地狼藉,心里也犯了愁。
思来想去,还是拿出了皇家专用的通讯器,拨通了一个电话。
“有屁快放!”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脾气不是很好。
“陛···五哥···”
“啧,叫五哥准没好事!怎么了快说,我这边还忙着呢!”
“我在···七环这边一个纸鸢铺子里,闹了点儿官司。”
“说重点。”
“铺子老板死了。”
“什么!!!”
“我先说啊,不是我干的!”
“谅你也不敢!”
“那···麻烦您···派点人过来处理处理?”
“啧,行,就先这样了。”
“嘟···”
六爷长叹一口气,走到门外的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
那年六爷31岁,刚休了自家大夫人,出来逛逛解闷儿呢。
那年黎夫人35岁,感觉生活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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