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的地下拳庄和黑市一样从未歇业。
最近恶誉满盈的拳庄老板超人唐文黎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每天都要亲自下场连打几十个回合,毫不在意生意好坏。
超人从十二岁就在地下拳庄里生存,打到十五岁的时候就名满庞贝了,相较同龄人高大太多的身躯,提着一把钝刀追着全场对手跑,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做得到的。
地下拳庄规矩很大,最着名的就是生死不论,但人都沦落到这种地方了,一条烂命还有什么可惜的?
超人打到十八岁那年,就开始被人叫做超人了,也是那年第一次纹身,遇见了小他三岁的北银。
当时的北银比现在可要沉默多了,见到超人铁塔般的大个子,也只是冷冷的瞟了几眼,便不再搭理。
但十八岁的超人已经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恶徒了,敏锐的感受到了这个小孩的目光刚刚盯的全是人体弱点,年纪不大个子也不大,凭什么敢这么到处露眼神?真不怕被埋在以混乱着称的庞贝?想到这里,超人狞笑一声,一巴掌推开纹身师拿起纹身机就朝着少年北银走去:“小子,让爷爷来给你纹!”
北银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犹豫,但唯独不见一丝恐惧。
超人懒得琢磨这小子在想些什么,只是提起纹身机就往北银脸上刺。
少年北银叹息一声。
砰!
超人躺下了。
北银有些心疼,一发子弹得好几块钱,苦苦求了山羊胡子好久才到手的,一点都舍不得用,没想到刚出来想纹个身就打出去一发,浪费!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大个子体格太大了,一股子血腥气,想必打死自己跟捏死小鸡崽儿没什么区别,不得不发。
等到超人养好伤之后,他们俩就哥俩好了。
除了两人自己之外,所有人都觉得奇怪,这不讲逻辑的劲头太足了,实在是没地说理,怎么就两人好成这样了呢?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当天夜里,北银提着枪来到了病床前,却看到了等着架打的超人瞪大了双眼,丝毫没有睡去的迹象。
“超人!”“超人!”“超人!”
连续当了这么多年的榜首,自然会有一帮拥趸日思夜想盼着超人重新出山,此时梦想成真,不来现场帮着喊两嗓子,真是说不过去。
超人把拳头从对手的胸膛里拔了出来,鲜血刺啦溅了一身,超人连吐了几口唾沫:“呸!呸呸!他莱莱的,这狗日的有没有爱滋兵啊我艹!tmd这么不经打,还来赚老子的钱,龟儿子死了都还想恶心老子一道是吧!?”
说着,手上一用力,乱七八糟的尸体直接扔到了场边的铁网护栏上,溅了十几位观众一身的鲜血,但这些人不仅没有嫌弃和畏惧,反而都抢着涌上前去用手接住血液,往自己身上脸上涂抹,更有那下滥之人直接开口饮血,状若癫狂。
超人年轻时觉得这些场面让人热血沸腾,可当了几年老板之后,只觉得恶心,远不如看见明白城墙大宝剑砸丧尸或者是古神头森林里开天门,甚至不如北银那小子以一当百看着来得赏心悦目。
超人看着不顺眼,指着那一片观众大骂道:“都他n的是群怂b!”
这一片观众大声欢呼。
转身又指:“你们也是怂b!”
欢呼。
连骂十几处,观众们都快疯了,超人却有些累了,直接下了场,身后欢呼声相送。
“真没意思。”
····
弥赛亚乱是表象,追根溯源到天上。
传梦的金色鹏鸟撂下这句话之后,正欲展翅飞走,却被留下了。
“跟我说这干啥?”
在梦里穿着睡衣的方天地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问道。
金鹏一愣。
方天地可皱了眉,嘀咕道:“听不懂人话?”
于是为了让金鹏理解自己的意思,开始摆各种pose。
金鹏看不下去了,问道:“你干啥呢?”
然后就挨了特别实在的一记耳光,直接扇到了地上趴着。
金鹏又惊又怒。
方天地琢磨了一会儿,看向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金鹏,问道:“你是天京来的吧?”
金鹏点了点头。
又挨了一巴掌:“说话!”
金鹏:“是。”
方天地没好气道:“那你给我传话算几个意思?这种大事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一个快咽气的老头子身上啊,那些城主呢?大势力首领呢?怎么不去跟他们说?”
“也和他们说了。”
方天地抬手摸了摸下巴,这个动作又吓得金鹏一激灵。
“这么说来,这回乐子可不小,tmd,这种关键时刻金陵这小姑娘还tm想着打仗,真是孺子不可教!明摆着稍微忍忍大家先把面前的难关过了就皆大欢喜,后面你爱干嘛干嘛,现在这么大的事情出来了,你却已经带兵出门这么老远了,回来是不太可能,但跑过去打仗当真是下下策!万一你打着打着来个神仙唰一下子全死光了,那再怎么打不也是白搭吗?真是个混孩子!”
自己一脸戾气的念叨完,看向趴在地上的金鹏,没好气的一挥手:“滚!”
····
天京衫笼山。
每遇雨雾天气,翠绿的山体便如同烟笼寒水一般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青纱,故名衫笼山。
山上住着四个人。
一个相貌出众气质出尘如同仙女一般的年轻女子,一个整天看书劈柴皮肤黝黑总是坏笑的大黑个儿,一个屁股难得离开座下摇椅除了下棋吃饭骂街便无事可做的白发白须老头儿,一个断了手单手拿着扫把扫地不爱说话的大爷。
几间木板屋,一个牛棚,一片小菜圃,这便是衫笼山的全部了。
“师父!你怎么又睡着了!?快去帮我看看火!”
仙女生起气来也让人看着赏心悦目,此时却拿着锅铲指着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的老头子大喊大叫。
被叫做师父的白胡子老头眼皮也不抬一下,疲懒的拿手指了一下木屋后面:“你师弟躲在屋子后面呢,让他去。”
本来就气急的仙女闻听此言更恼火了,噔噔噔就往木屋后面走,眨眼功夫就拎着师弟的耳朵出来了:“你小子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帮把手!滚过去看着火!”
比仙女要高上几头的黑脸樵夫撇了撇嘴:“要我是大师兄我早就还手了。”
“还不快去!!!!!”
“这就来!”
唰唰,唰唰。
竹扫帚扫过地面,独臂老人看了看天色,心里计算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扫帚,走向了饭桌。
半睁着眼的白须老头儿看向独臂老人,讥讽道:“你再扫几百年地也屁用没有!”
独臂老人平淡笑道:“有没有用我自己清楚。”
“装个屁的文人骚客,比老娘们拿脚丫子泡的醋还酸!”
“师父!要吃饭了,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白须老头突然起身瞪圆了眼:“老头子我说两句怎么了?说不得!?”
仙女脸色一冷:“那我不给你饭吃了!”
白须老头气焰弱了下去。
独臂老人忍俊不禁。
白须老头拧眉瞪眼:“笑个屁!等会儿老子把桌子掀了,你也没得吃!”
独臂老人摆手,似嘲笑又似肯定:“你不敢。”
“嘿你个狗日的,读点书就敢拔孔子胡须的臭不要脸玩意儿···”
骂到黑脸樵夫来收走碗筷,这一骂才刚停。
独臂老人始终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微笑,见白须老头歇气,举起了独臂,邀请道:“来,手谈一局。”
白须老头撸起了袖子,豪气干云:“来就来!”
那天,直到天黑,连输十七局。
····
“诶,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小师弟去哪儿了?”
“我上哪儿知道去?你不会真想嫁给那小子吧?我可跟你说,你要这么做了师父非得真生气不可!”
“你怎么屁话这么多!”
“这不是你提的吗?”
“我哪儿提嫁给他这茬了!”
“哦。”
“对狗弹琴!”
“那是对牛弹琴。”
“你管呢!?”
“别的可以因为你年纪大让你,但是小师弟的事可不能胡来。”
“你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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