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皇子主动请命,整个上京都开始忙碌起来。
不仅人数需要清点,还需带足路上的车马与干粮,练兵也开始紧张起来。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时兴起,二皇子倒是真没带什么不必要的物品,反而有模有样的跟着士兵一样吃苦练武。
明德帝看了暗自点头,他本就最喜欢老二,如今见他长成,有了责任与担当,更是心中赞赏!
三日后,天刚泛白,二皇子就已经带着军队整装待发。
他穿着华贵的骑装,坐在高头大马上,整个人气势恢宏,指挥起军队来也有模有样。
点兵台三尺之高,明德帝霸气侧漏的端坐上位,目光中是无法掩饰的威严。
他目光淡淡扫过下方骑着马得意洋洋的儿子,又看向他身后的凌笃,一身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淡淡道:“荣国公,我儿就交给你了。”
凌笃不敢抬头直视圣面,垂头单膝跪地,回道:“皇上放心,臣一定护二皇子周全。”
明德帝嗯了一声,缓声道:“众将士听令,现封二皇子宋熙敛为骠骑大将军,北方边界一应兵权事物全权由他接管,封荣国公凌笃为镇军辅将,听从骠骑大将军号令,挥师北上。”
“儿臣遵旨。”
“臣遵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士兵激昂的呐喊响彻云霄,百姓对二皇子的推崇也跟着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秦昭看着骑马带着军队离开的凌笃,又去人群中找了找凌越的身影,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来。
她心中有些疑惑,凌笃若与二皇子在一条船上,那凌越知不知道呢?
身为凌笃唯一嫡子,凌笃今日出征他都不露面,这番避让,到底是心中有数还是这件事情中暗藏着其他诡计?秦昭不得而知。
她虽然觉得凌越太过不讲理了些,但到底他也坦坦荡荡,不是阴险之人。
如今这事情如此复杂,若凌越真不知情,那二皇子如此夸大,真是真情流露?
秦昭心中如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谢封那边也没传来其他消息。
倒是听门房说闲话提起,荣国公刚走,他夫人杨氏就病倒了,如今凌越正在她跟前侍疾。
秦昭闻言有些恍神,她脚步一顿,却到底是没问什么,只是回了榭雨苑去。
榭雨苑倒是氛围轻松,丫鬟们偶尔会打闹一番,这时秦浔也会含笑看着。
她脾气向来温和,只要不是丫鬟出了严重过错,她能宽容的向来宽容,因此她的丫鬟们对她也算忠心。
秦昭跟着在家闲了几日,也没别的事情做,只能煎熬的等到消息。
许是暗流被二皇子出征裹挟到了边塞,上京这几日格外寂静。
天气越发炎热起来,倒也是好事,毕竟北方天寒,大庆士兵本就不如北方部落耐寒,如今有太阳一照,大庆的将领们打起战来也轻松一些。
秦昭撑着下巴看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歇凉,石台上掉落了几瓣落花,夹着几片绿叶。
许是这些日子她在后宅里被养的娇了些,不像往日里刮风下雨的在练功,因此皮肤也变得细腻不少,但她眼睛却仍旧有神,微微眯起时还有些锐利,像是能看穿人的外表,直戳人心。
散落的青丝铺陈在她看起来瘦弱却无比有劲的后背,一时显得她娇小无比。
她叹了口气起身,理了理衣裙与头钗,在院子里又走了起来。
“郡主这几日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有丫鬟问道。
清渠却是沉默的摇了摇头,她本来嘴巴就紧,自从跟了秦昭后,就更是不敢多说话了。
问话的丫鬟有些自讨没趣,但谁叫清渠是郡主的大丫鬟呢?不管甩什么脸色她都只能受着,于是又问道:“许是天气热了,可需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冰镇的甜汤给郡主用一些?”
清渠仍旧只是摇头。
这下小丫鬟也不好再多问了。
秦昭走了几步又觉得无聊,干等着真不是她性子,干脆带着清渠去找谢封。出府还未走几步,就发现一个身影极为熟悉的人闪身进入了巷子。
秦昭一顿,随即改换路线,往那人离开的巷子追去。
走到尽头,只见凌越一脸懒散的屈膝坐在墙头,正垂目看着秦昭。
清渠紧跟着秦昭的脚步,秦昭一停下,她也跟着停了下来。看到墙头的凌越时,清渠连忙垂下头去,回头为两人守着巷子。
凌越目光扫了清渠一眼,复又将视线落到秦昭身上。
秦昭伸手拿下帷帽,眉目间还有几分疑问,问他:“你不是在侍疾吗?怎的怎到这来了?”
凌越却是不语,目光定定的望着秦昭的脸颊,见她双颊粉嫩,娇艳欲滴,目光中还带着几分担忧,不禁心弦一紧。
他艰难移开目光,嗓音低哑开口:“我觉得此事有诈,想与你商议一番。”
秦昭见他虽穿戴齐整,但神情到底不如以往轻松,对他又担忧了几分。
她道:“我正好要去寻谢大人,就一齐去吧。”
凌越轻嗯了一声,随即又固执提道:“秦昭,我母亲为我寻了一门亲事。”
秦昭头皮发麻,心中不妙,怎么又来?她吸取上次的教训,试探问道:“你可是不喜欢?”
凌越眼神一亮,紧盯着秦昭点头。
秦昭松了口气,原来上次猜错了,难怪凌越生这么大气,她心中腹诽,但到底还是给了凌越面子:“你若是不喜欢,那就强求不来,毕竟未来这么长的时光要与对方一起度过,到时候相看两厌,也不过是折磨双方罢了,你若是不喜还娶她,到底对双方都不公平了些。”
凌越闻言点头,心情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秦昭却是心中好奇:“到底是哪位府上小姐?”
凌越却是不理她,反而问道:“你怎么出门不穿男装?天天穿着后宅小姐的衣服大摇大摆的出门,现在不怕坏你姐姐们的名声了?”
秦昭叹了口气:“怕,但是男装出门我就不是我了吗?我本就是女子,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那就够了。况且我并不觉得身为女子会低人一等,反而比起男装出门,我更觉得大大方方的任人知道,我秦昭是坦坦荡荡的离开国公府的,行为举止不鬼祟不折骨,他们就戳不了我脊梁骨,也连累不到府内姐姐们。”
凌越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再多说,只是伸手接过秦昭手里的帷帽,笨拙的为她戴好。
秦昭觉得他有些奇怪,这种行为也不符合凌越的性格,秦昭怎么也琢磨不透凌越的意思。
不过许是经历了一些事情,这一次凌越倒是像成长了一般,知道在巷子里目送秦昭回府门坐马车。
秦昭掀帘看了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没动的凌越,目露狐疑。
他又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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