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几天,骆骏的身体渐渐康复,回到上海后有雷克先生的照顾,再加上琴姐的补品,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老汪几次要去接回嘉睿,却都被真真制止了。
“少奶奶,让少帅看看小少爷,没准儿就能记起以前的事了呢?”老汪有些不解,他觉得少奶奶自从回到上海后就有些奇怪。
真真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笑着说:“你会明白的。”
这时琴姐端了一碗灵芝花胶汤,准备给骆骏送过去,真真叫住她:“琴姐,你等一下。”
她从琴姐手中端过汤碗,拉着老汪走到一旁,对他说:“你把上次的迷药拿给我。”
老汪回房找来迷药,疑惑的交给真真。
真真把迷药往汤里倒进去一点,搅拌均匀,用鼻子闻了闻,又交给老汪:“你也闻闻。”
老汪也闻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味道。”
真真笑笑,把汤碗端出去交给琴姐,让她给骆骏送去。
她转身对老汪说:“过一会儿,我们去看场好戏。”
老汪疑惑不解,他不知道少奶奶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这些天她先是把家里搞得像监狱一样,伏机重重,这两天她又让各大报纸争相报道骆骏未死的消息,说是当年落水后被人救起,辗转国外,近日才回到上海。
而她自己则带着那个小夜出出进进,小夜戴上墨镜后身材外貌全都酷似骆骏,就连他这个在骆骏身边多年的人都觉得太像了。
半个小时后,真真来到卧室,这些天,骆骏几乎没有出过房间,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以外。所有人都认为那个每天和余真真在一起的小夜就是骆骏,而没有能想到,真正的骆少帅被软禁起来了。
“这汤很滋补的,你怎么不喝呢?”真真撒娇般的抱怨着。
“这些天补得太多了,我真的喝不下了。”骆骏的脸上有些愧疚,像是怕让真真伤心。
“可这是人家亲手给你煲的啊,你就喝一点吧。”真真舀了一勺汤喂到他嘴边。
他连忙把脸避开:“真真,我真的是受不了这股灵芝味道,别让我再喝了,好吗?”
真真把汤碗放到桌上。无可奈何的笑了:“你的鼻子还是那么灵,和狗鼻子一样。”
“真真,你又开玩笑。”他宠溺的看着她。
真真笑得更甜:“可不是吗。我只放了那么一点点药,你都能闻出来,不是狗鼻子是什么呢?”
她的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骆骏的脸,恨不得把他吃了。
“你又淘气,给我放了什么药啊?”他把她拉到身边。柔声问她。
真真挣脱开,嘟起红唇,娇嗔道:“偏不告诉你,你都不肯喝,我才不告诉你呢。”
说着端了汤碗,扭着小蛮腰。走了出去。
老汪一直在门外,听着他们打情骂俏,眉头却越皱越紧:“少奶奶。少帅他……”
“你都听到了?你说我还敢接嘉睿回来吗?这保不准他就拿亲生儿子做了人质!”真真冷冷的说道。
“唉,这一点点药他都能闻出来,那天咱们下了那么大的份量,他居然没有发觉?”老汪百思不得其解。
真真冷笑:“你伺候了他多少年,十多年了吧。你见过你家少帅这么听话吗?”
老汪道:“可不是嘛,我还寻思着少帅失忆了以后。转了性子了呢。”
真真叹口气:“都怪我,看到他为了我受伤,我就昏了头了,什么都没有多想,直到这几天静下心来,我才觉得不对劲儿。”
“那……少奶奶,这不会是假……”老汪不敢再往下说了,少帅和少奶奶那可是每天睡在一张床上的啊,这如果真的是假的,那可怎么办啊。
真真当然知道老汪心里的想法,安慰他说:“他是真的,放心吧,假的就算再像,有些地方也是不一样的,但他的人是真的,做的事可把咱们都给骗了,这个混蛋!”
他的鼻子很灵,只是轻轻一闻就能知道汤里下了迷药,可是在天津时,他却把大半碗的鸡汤全都喝光,他明明知道她在汤里下了药,可为什么还要喝呢?那只能是将计就计,他要让他们这些人心甘情愿的做保镖,把他从天津偷运到上海,所以他在中途才没有苏醒,一觉睡到家里,难怪就连雷克医生也说他没有事,只是正常睡觉而已。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余真真还以为他是中了自己的美人计,其实中计的人是她,她中了他的美男计!
想到他每天看着她发骚,却在心里偷着笑的情景,真真就被气得七窍生烟。
于是她决定不再忍了,她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直到深夜,余真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
骆骏显然在等着她,上海的冬天并不温暖,可她的狐皮披肩下面只穿了一件桃红色长旗袍,款式和普通女人穿的不同,开衩极高,直到大腿根部,整条雪白的玉腿都露在外面,头发烫得短短的,脸上的妆很浓,满身的酒气薰得他头晕。
“你怎么打扮得像个交际花?”他皱起眉头,他还是喜欢在天津时的她,那时她穿件朴素的唐装衫裤戴着眼镜就已经妩媚动人了。
她笑着,斜睨着他,醉态可掬,然后扑通一下倒在床上,高跟鞋都没有脱,就呼呼大睡起来。
他走过去,给她把鞋子脱掉,想推醒她:“醒醒,洗澡再睡。”
可是她嘴里嘟哝了几句,眼皮都没有动,打着鼾,睡得很香,显然是喝得太多了。
他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她,喃喃道:“你如果只是个普通女孩那该有多好。”
她又嘟哝着,呢喃着说着醉话,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她却就势抱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说:“老公,不要走,抱抱。”
他心里一软,爱怜的抱紧她:“傻女人,我真的很喜欢你,越来越不想离开你了。”
她的嘴里带着酒香,身上却比平时更加绵软,她的脸因为醉酒的原因透着绯红,幽暗的灯光下,有一种和以往不相同的感觉。
看着身边的醉意朦朦的小人儿,他的心又乱了。
他轻轻的褪下她的衣衫,把她拥进自己宽厚的怀里。
第二天真真醒得很早,骆骏醒来时,她已经醒了。
“昨天我喝多了,样子是不是丑啊……”她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藏到他的胸前。
他揉搓着她那光洁如玉的香肩,轻声笑道:“真真怎么都好看,不丑的。”
他又问:“头还晕吗?”
“不晕,就是有一点点的疼,多睡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我睡不着……”她的声音娇媚得如同一只小花猫,让他的心痒痒的。
他轻轻抚弄着她的短发,柔声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嗯,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所以我昨天想着想着就喝多了。”她使劲咬着嘴唇,骆骏的忌日是一月十二号,现在明明已经十八号了,差了六天。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终于相信我不是他了?”他的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遗憾。
“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知道你不是他,可是我宁愿骗自己。”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似是在极力克制。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她忽然抬起头,凄楚的看着他:“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已经失去他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秀发,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乖。”
她抬起早已泪眼朦胧的小脸,甜甜的笑了:“老公,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然后,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下床穿衣服。
“这么早,你不多睡一会儿吗?”她的身体温软得令他舍不得松开。
“我说了,今天是他的忌日,我要去给他扫墓。”她说着便走进卫生间洗漱。
等她从卫生间走出来,却见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等着她。
“让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他,可以吗?”他的目光诚恳,却又深情款款。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点点头:“你亲口告诉他吧,就说你会代替他一直陪着我,爱护我,好吗?”
他依恋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点点头。
坐到车上,他感觉少了些什么。
“你儿子呢?他不去给父亲扫墓吗?”他有些疑惑,自从来到上海还没有见过她的儿子。
“他在他阿爹家里,他还小,我不想让他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了,他一直都以为他的父亲出国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这早上的露珠。
老汪开着车,他和她坐在后面,真真手里提着一只竹篮,上面盖着块素色花布,里面不用问,放得一定是些纸钱蜡烛。
骆骏的墓地被一片冬青树包围着,冬天的早晨有些薄雾,雾气和露水把那圆润的树叶浸湿得青翠欲滴。
骆骏站在墓前,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大脑中忽然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某处,可也就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
他侧头看去,真真正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中满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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