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人想想,三件事皆与绿凌山相关,如今盘踞绿凌山的广机宗实力不弱,适才一战虽击杀一个筑基后期,但已知的就有两个结丹修士,数名筑基期,刚听那楼姓所言,还有一位师兄,恐怕最低也是结丹中期修为,未知的高手,恐怕更多,除非嫣儿修为恢复到结丹后期,主人也进阶结丹,再出其不意偷袭逐个击破,或有一线机会,否则以我们二人之力对抗整个门派无异于自杀,能立足绿凌山的门派最起码数百年根基,有结丹修士数名的,恐怕千年都不止了,即便他们实力损耗,但门派收益大,总有积蓄,有足够实力也会寻找外援,而嫣儿修为大损,没有十年恐怕连结丹初期都难以稳固,要将法力全部恢复至少需要二十年苦修,更别谈重回结丹后期了,挥剑门天鹰山黄蜂园三个小门派,门派虽小,也都是千年以上的沉淀,到底水里有没有高阶修士托底,不到生死关头,谁也说不准。”
丁既安闻言默然点头:“依道友之间,该当如何?”
“嫣儿以为,如今有两个词可用。”
“哦?哪两个?”
“自然是忍耐与修炼!既然实力不许可,只可暂且忍耐,我们可先暗中查访雀月盘的下落,毕竟有齐长老这张废牌,先用用再说,主人与嫣儿则尚需找个可静心修炼之地,尽快恢复功力,主人能再进阶则更好,不过这遗落人间据说修炼资源已奇缺了,这也是个难题,主人上次所用的魂阵那是老宗主的大手笔,加上嫣儿的万年鬼煞真气垫底打造的,世间再难找到第二处了。”说到这里蛇妖语气中不由得露出些许无奈。
“呵呵,嫣道友所言极是,此处小阵是姜观主所设,勉强可落脚,老宗主留给我一些修炼资料,到时我收集些料材,也可自行打造更强些的禁制,嫣道友就暂且在此静养些时日吧,我正有些重要私事要办。”
“主人有事,嫣儿自当出力的,请尽管吩咐。”蛇妖调整了心态,渐渐主动起来。
“此事我要亲自办的!”想到父母大仇,丁既安原本含笑的脸骤然黑沉沉的。
“本官知道,既安要报仇!”小葫芦内偷听的老鬼终于忍不住插话。
“这位是?”蛇妖神念早知这老鬼的存在,只是不好询问,这回总算抓住个机会。
“本官当年官居户部侍郎,三品大员,那也是一呼百应的高位,那时候,嘿嘿,想那时本官可是风光无限,光是小妾足有五六十个,可谓夜夜......”
老鬼自从见到桑沁出现后,心里就开始总有些龌龊念头翻滚,色乱心智,有机会开口,竟不顾场合的胡扯起来,眼光不时去撩桑沁。
平日里丁既安不与他计较,蛇妖何许人?它哪里受得了一个凡人鬼魂在其跟前胡言乱语,且神念察觉到丁既安眉头微蹙,只是忍着不说,立即鼻中冷哼一声,一股至寒煞气射入老鬼脑袋,瞬间将他冻僵。
“主人,嫣儿虽是灵兽,这凡人鬼魂算个什么?轮得到他在此罗唣?还三品大员,凡人皇帝也不过一蝼蚁,什么户部侍郎,吃几碗干屎的?”原本只是要教训一下,不料说的有气,蛇妖忽然头部幻化回本体,绿芒闪动之下,六只眼珠其中一只竟要射出法力来。
丁既安赶紧一道神念阻止,微微摇头,蛇妖见此,只得罢手,不过鼻中又是一声冷哼,把老鬼吓的魂飞天外,刚一恢复能动,立即缩回小葫芦里去了。
“主人,若嫣儿能帮上忙,请随时吩咐就是了,若是主人的仇人,那必须灭杀,只是不知是何宗门的?难道修为非常高吗?”
丁既安面色凝重,想到父母之事,心中大痛,想到这些年母亲一定尝尽悲苦,这么多年过去,是否还在世都难说了,想到这些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一个筑基后期修士会哭?
这还真是让蛇妖无语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把眼光移开,默然不语。
“丁大哥,到底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吗?”始终没有开口的桑沁忍不住想安慰丁既安。
“此事我自有主张,嫣道友且养伤要紧。”
蛇妖何等老练,立即恭敬答应一声。
于是把姜老道和齐长老一卷,向丁既安告退后,往后山禁制内去了。
见此情形桑沁自也不会再问,丁既安在原先练过功的一处山洞,开辟了两个简易休息间,设置了障眼法掩盖外形,让桑沁住一间,他心中有事就对桑沁说了几句,自行打坐调息了。
第二日清晨,丁既安听见桑沁在外咯咯娇笑,随即出来一看,桑沁竟在山洞不远寻到个蜂巢,正兴奋的将蜂蜜掏出,蜂蜜在玉指间流动,她伸出粉嫩舌尖边舔食边开心娇笑。
丁既安何曾见过美人食蜜图,晨光洒下,映照的桑沁花容似朝霞璀璨,舌尖轻舐蜜汁贝齿晶莹,见到丁既安走来,她娇俏的蹦跳数下,扬手招呼丁既安过去。
此时此刻,丁既安忽然感觉沉闷的内心射进了一束阳光,呼吸也瞬间通畅,看到桑沁不停招手,他也忍不住含笑挥了挥手。
“丁大哥,快过来,蜂蜜好甜。”
丁既安脚尖轻点,已轻飘飘的越过六七丈距离,正落在桑沁身边,桑沁二话不说,葱嫩玉指轻拿一块滴汁蜂蜜塞入丁既安口中,顿时一股透彻心扉的香甜充斥口中,丁既安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丁既安这许多年来,除了母亲会塞饭团给他,从未有如此柔情相待者,再看桑沁此女,心中一股亲近之感油然而生。
“桑姑娘你有话要对我讲,就是告诉我姜观主之事吗?”
忽听丁既安问起这个,桑沁一时语塞,腮上泛起一抹红晕,转而咯咯娇笑,瞟了一眼丁既安道:“小妹若无话对丁大哥说,是不是就要把我赶走呀?”
“啊!”这回答让丁既安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摆手道:“哪有?绝无此事。”
“哼,吃了小妹的蜂蜜了,可赶不走我了。”
“这蜂蜜和赶你有......”丁既安刚要接口忽然感觉有些尬,赶忙闭口。
“嘻嘻,小妹开玩笑的,就是......哎......”刚还笑嘻嘻的桑沁,忽然脸色阴沉,叹起气来,“小妹已无家人了,孤苦无依,如果丁大哥要赶我走,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
丁既安见她忽然泫然欲泣,心中有些不忍挠头道:“我没说要赶桑姑娘走呀。”
“呵呵,桑沁就知道丁大哥心好,蜂蜜好吃吗?”桑沁忽然展颜一笑,把一大块蜂蜜又塞入丁既安口中。
这忽哭忽笑的,又一大块蜂蜜塞丁既安嘴里,直接把他弄的无语,只得摇头叹气笑了笑。
“丁大哥,以后我给你做丫鬟好了,做饭洗衣缝补我什么都会的,对了,你看你身上的衣服该做些新的了,可惜桑沁没银子,呵呵。”
“银子?”丁既安忽然想到了什么,单手一翻,掌中正是长脸男子的储物袋,随手一倒,一片霞光闪过,掉出一大堆东西来。
有数百灵石,两块玉简,一把中品法器银妆刀,还有四具傀儡,除了当日对战过的两具,另还有两具仅一尺左右的小巧傀儡,除此还有一大一小两袋子金银,金子有数百两,银子足有千余两的样子。
“哎呀,丁大哥,你发财了呀,嘿嘿。”
不知是魂井内环境压抑之故让桑沁性格内敛,还是桑沁性情本就如此,丁既安说不赶她的话出口后,她很快变的灵动活泼起来,抓起一把银子道:“丁大哥,给你置办些行头去。”
丁既安昨晚就想好了如何寻母报仇,正好也要整理下行头,现在这副邋遢样去见母亲的确不好。
看到丁既安并未反对,桑沁嘻嘻一笑拉着他就要走,丁既安却面色凝重道:“我要先去个地方,回头去集镇也不迟。”
桑沁含笑点头,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丁既安见四下无人,右手一抖之下一缕淡淡黑雾腾起,将桑沁一卷,只从无人之处疾行,没多久已到了深渊旁的丁陈村,发现原先烟火气浓郁的村子竟无一点晨炊,丁既安神念大放之下,只探查到两个老人的存在,心中顿生荒凉之感,同时也疑窦丛生。
丁陈村立村已数百载,他离家不过二十余年,怎么竟成了荒村?
带着疑问丁既安往村中二人所在而去,远远看见,一位老者正在门口呆坐,手中拐杖在地上轻点,嘴里在嘟嘟囔囔,不知所谓。
“老人家,我采药路过,能讨碗水喝吗?”
“你说什么?”
丁既安知其耳聋,大声道:“老人家,想讨碗水喝。”
“好好,有有,老婆子,给倒两碗水来。”老者嗓门出奇的大。
“老东西,叫什么?”一位老妪从门框内出来,刚要再骂,惊见丁既安,吓了一跳,再看桑沁容貌秀丽且笑眯眯的,心下略安。
“老婆子,来客人了,给倒两碗水来。”老者重复叫喊。
“老东西,我没聋,叫那么大声,就来就来。”说着对桑沁点点头,又瞄了丁既安一眼后,转入屋里去了。
丁既安一时竟认不出两位老人是哪家的,仔细观察这才认出,竟是村里小伙伴丁二狗的父母,论起来还沾亲,二十多年过去,老成这样了,心里有些恍惚。
老妪端来两碗水,丁既安谢过了,桑沁很是乖巧的问道:“大娘,村子里怎么就您老二位呀?怪冷清的。”
“哎,冷清冷清,都逃了,哪能不冷清。”老妪又瞄了眼丁既安,似乎还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哥是采药的,他不爱收拾,又在山里待了好多年,这才乱糟糟的,呵呵,大娘,您别见怪,喝了您的水,多谢您了,这个银锞子孝敬您老买点好吃的。”
“不用不用,喝口水哪里能要人银子呀?山里水不值钱,不值钱。”老妪一摸桑沁塞手里的银锞子吓一跳,急忙忙的要塞回,桑沁笑嘻嘻的反复数次推让,老妪这才收下。
“您老说人都逃了?为什么呀?”
“哎,还能为什么,活不下去了呗,这年头,能活着就不易。”老妪叹了口气,并不多解释。
“让人逼的。”老者忽然插话。
老妪一听急道:“老东西,别胡说八道了,你活腻了呀?满嘴没牙也不拉个门闩!”
“呵呵,大娘放心,我们也是山里人,聊天不打紧的,您老莫担心哟。”桑沁和声细语的拉着老妪安慰。
“不瞒姑娘,老太婆可不敢胡说的,祸从口出,祸从口出!”老妪忽然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
“大娘,到底怎么回事呀,跟闺女我说说,也让我可以长长见识,以后能少犯点错,好吗?大娘,说说,说说。”桑沁拉着老妪亲热的在旁边石条上坐下。
老妪望了眼丁既安,有些犹豫。
“我哥看着粗,是个好人的,您老放心,给闺女我说说嘛。”桑沁柔声安慰。
“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白了,这年头哪个村镇没点歪事?”老妪叹口气道,“就因为二十年前,老陈家的婆娘多了句嘴,这不,整个村子让一帮来路不明的人砸了个稀巴烂,还扬言要杀了老陈家的婆娘,幸亏陈家婆娘那时没在村子里,逃过一劫,可其他村民就倒霉了,被打死打伤了多人,活的都跑了,就我们两个没地方投奔,反正老了,死了就地一埋拉到。”老妪说完叹口气。
“您两位是丁二狗的父母吧,小时候我跟二狗哥玩的挺好,还见过您二老。”丁既安冷不丁的说了句。
老妪被吓一跳,惊问道:“你是哪个?我怎么认不出来?”
“我是前山村的,离这里数十里地呢,老在山里待着,您老肯定认不出来的,不过小时候和二狗哥玩过几回,二狗哥呢?在村里吗?”丁既安笑了笑道。
“哦,是这样,二狗也走了,被老东西赶走的,走了也好,待这里保不齐就要被打死。”老妪显然是想起了她儿子。
“是啊,以前听说你们村的丁大力就被打死了,是真的吗?”丁既安问的很冷静,仿佛说的就是别人家的事。
注:请道友们支持一二,有小礼物给投几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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