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有秘密,就如同阳光照不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一样。不想说就不说呗,文琼尊重狗蛋和猫蛋的隐私权。
在两位蛋的身上,文琼开心寻足了,乐子找够了,下一步开始干正事了。
文琼说:“那个——二位蛋,虽然你俩已经醒来,但是,身体虚弱,精力匮乏,还有可能再次长睡不醒,如果你们不想如此的话,就到茅舍之中,我给你俩调养调养。”
有可能再次长睡不醒?那还怎么积一百分?那山珍海味,美女如云岂不成了泡影?猫蛋想。
高头大马,前呼后拥就永远也别想得到了。狗蛋想。
猫蛋“扑通”一下跪倒在文琼面前,一边用力磕头一边说:“小姑奶奶在上,猫蛋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小姑奶奶?”文琼搞不明白猫蛋为什么要这样称呼她。
猫蛋机灵,猜透了文琼的意思,解释说:“你是我们的救醒恩人,理应受到我们的尊敬,辈分上调两级,成为姑奶奶级别。又因为你年龄比较小,所以,我觉得称呼你为小姑奶奶比较合适,这一方面显得尊敬你,另一方面又显得比较亲切。”
文琼没有想到这个猫蛋还挺有意思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过,小就小呗,前生今世的哪一位女子不喜欢小呢?小意味着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含苞待放,青春貌美,小意味着身边帅哥如云,耳边讨好恭维的话语源源不断,眼前谄媚的如花的笑脸盛开不绝,小,的确如猫蛋所说,让人觉得亲切、可爱。
狗蛋见猫蛋跪倒叩头,也连忙上前跪倒说:“我和猫蛋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蛋,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也愿意听从小姑奶奶的安排。”
“那好吧!”文琼说,“既然你们同意我的安排,那么,相互搀扶着,试一试能不能站起来,能不能走路。我一介弱女子,是没有力气将你俩弄回家的。”
闻听此言,狗蛋和猫蛋凑到一起,面对面,双手搭到对方的肩膀上,形成一个“八”字形,向上起,一点一点地,居然完全地站起来了。
“嘿嘿,两个蛋就是好!”猫蛋高兴地说。
“嘻嘻,一个蛋不如两个蛋!”狗蛋得意地说。
废话,说的不是一回事吗?
听得文琼的脸上飞起来两朵红霞。
文琼在前,狗蛋和猫蛋相互搀扶着在后,不一会儿,来到了文琼的家。
文琼想让他俩躺到自己的床上,一头一个人,狗蛋和猫蛋说什么也不肯。
狗蛋说:“我俩常年在外面乞讨,睡地面睡习惯了,不忍心弄脏了小姑奶奶你干净整洁,散发着香气的闺床。”
猫蛋说:“我看见锅灶处有一堆柴草,我俩向里边一钻,有铺有盖,比睡荒坡强多了。”
狗蛋说:“而且,鼻子还沐浴在饭香中。”
既然狗蛋和猫蛋执意如此,文琼也不再坚持。说老实话,文琼并不是没有弄脏床铺的担忧,只是良好的医生职业素养告诉她,一切以病人为重。
刘雅竹见家里来了两位羸弱不堪的病人,走到文琼的面前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文琼见婆婆不仅没有责怪她将病人领进家里,而且还热情相助,知道她也是一位乐善好施之人,内心十分感激。文琼说:“这两个病人得的是饿痨,需要少吃多餐,一天吃六次,每次半碗,一会儿,我还要上山刨草药,这活儿,少不得有劳老娘。”
在一旁的狗蛋听到了,极为不满地说:“小姑奶奶,杀人杀个死,救人救个活,一天吃六次,每次吃半碗,太少了,半碗饭刚好把我们肚子里的馋虫勾引出来,这让我们生不如死呢!你还不如改为一天吃三顿,一顿吃一碗,这样,我们还能多吃一些。”
文琼笑了笑,没有说话。
文琼走进茅屋,从里面拿出来六只碗和一瓢米,走到狗蛋的面前,将六只碗一排溜摆开,每只碗里放进了半碗米。
文琼说:“狗蛋,你看好了,这是一天的食物。”
说完,文琼将三只碗里的米分别倒进另外的三只碗里,将三只空碗放到一边。
文琼说:“狗蛋,这也是一天的食物。”
“哟嗬——这不是一样多吗?难道没有多吃?”狗蛋终于弄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文琼鄙夷地一笑,心中暗道:“就你这水平,还想高头大马,前呼后拥呢!”旋即一想,前生今世,连这样的水平还不如,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自鸣得意的狗蛋还少吗?一阵悲哀袭上文琼的心头,文琼不由地长叹一声。
“既然是一样多,我还是坚持一天吃一顿,一顿吃一碗。这样就好像是多吃了一些似的。”狗蛋说。
文琼耐心地解释说:“狗蛋,不是我疼你吃,我也不怕你把我吃穷,你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肚子和肠子已经被饿得很小很细了,如果不慢慢地撑开,一顿饭吃太多,就会把你的肚子‘啪’地一下撑爆。”
狗蛋吓得一合眼睛说:“我的娘哎!你说的也太吓人了,怎么听起来就像军队开火一般。”
猫蛋说:“我说狗蛋,你多心了,咱们的小姑奶奶心地纯洁善良,她不仅救醒了我们,而且还将我们领回家,给我们调养,还怕我们把肚子和肠子‘啪’地撑爆,你想一想,这样的好心人,你我遇见过吗?”
狗蛋转悠着两个鸡蛋般的眼珠子想了一会儿说:“没有,从来没有。”
猫蛋说:“既然如此,咱们就把这条残命交给小姑奶奶算了,小姑奶奶让咱向东,咱就向东,让咱向西,咱就向西,一切听从小姑奶奶的使唤。”
狗蛋说:“好倒是好,就怕小姑奶奶不收留咱。”
猫蛋说:“咱俩去求她,她不同意,咱俩就不起来,她既然有救醒咱俩的慈悲之心,就不会让咱俩跪死在她的面前。”
狗蛋说:“猫蛋,你这个主意不错,还是你小心眼多。”
商量已定,猫蛋和狗蛋走到文琼跟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恳求文琼收留他们,做牛做马,刀山火海,唯命是从。
文琼说:“你俩起来吧。”
狗蛋说:“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猫蛋说:“我们起来你就不答应了。”
文琼说:“我眼下正缺少帮手,要我收留你俩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猫蛋极其紧张地打断文琼的话问。
“不会让我们一天吃六个半碗吧?”狗蛋担心地问。
“不过呢——”文琼慢条斯理地说,“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猫蛋问。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你都快把我急死了,我的小姑奶奶。”狗蛋说。
文琼说:“需要把你俩的名字改了。”
狗蛋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琼说:“你俩整天蛋不离口地在我面前,我感到很不舒服。”
狗蛋恍然大悟地说:“你原来是讨厌我俩的蛋呀!”
狗蛋说:“蛋是很好听的名字呀,很多人都在这么叫,再说了,蛋是珍贵吉祥之物,蛋是生命之源,如果没有蛋,就没有未来世界,自古及今,都是一蛋传一蛋,蛋蛋相传,直至千秋万蛋……”
猫蛋说:“行了,狗蛋,你就别再宣传你的蛋理论了,既然小姑奶奶不喜欢蛋,咱们把蛋去掉不就行了吗?叫什么还不一样,又不是离了蛋就不能活了。再说了,如果小姑奶奶不及时地叫醒我俩,即使有蛋,还不得长睡不醒?”
狗蛋嘟囔着说:“我没说离开了蛋不行,只是觉得没有蛋太可惜了,这个蛋跟着我们这么多年了。”
文琼说:“既然你俩都同意改名字,现在,我可要改了。”
“行。”二人齐声答道。
“狗蛋,”文琼说,“你一头脏发,杂乱无章,是个蓬头,你就叫彭头吧!”
“姓彭了吗?”
“彭是长寿之性,当年彭祖,一口气活了八百岁,无疾而终,性命长不长?”
“长,很长。”狗蛋说,“那么,头是什么意思?”
文琼解释说:“头是首领、头儿的意思。”
“很好,是头儿就能够山珍海味、美女如云,我从此就叫彭头了——”
“猫蛋,”文琼叫道,“你脸上的灰尘有三尺后,坍塌下来能砸死人,是为垢面,你就叫勾面吧!”
猫蛋说:“我不要姓勾,我姓个活得长一点的姓。”
文琼说:“猫蛋你憨呀,越王勾践姓什么,这可是个帝王的姓呀!”
那样不就可以高头大马、前呼后拥了吗?想至此处,狗蛋满意地说:“行,我就姓这个勾,那么,‘面’是什么意思?”
文琼故作惊讶地说:“你难道连‘面’的意思都不明白吗?你姓了王侯的姓,岂不是很风光,很有面子呀?”
“是很有面子,”猫蛋说,“我就认准这个姓名了,小姑奶奶。”
看见两个人都认可新名字,文琼喊道:“彭头、勾面!”
“在!”
“改了新名字,有什么感觉?”文琼问。
“没有了蛋,好像比以前轻松得多了。”彭头和勾面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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