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天矶峰的一处校场。
数道流光落于地面。
校场上的主峰弟子停下动作,齐刷刷地向这边看来。
“你们大师兄可在?”
韦刚锋负手而立,满脸威严,对着校场上的主峰弟子问道。
“拜见六师叔!”
校场的弟子齐齐作了一揖。
忽又瞧见其身侧的沐剑雪,便又没有起身,再次作揖行礼。
对于张念山而言,众弟子对他还不是很熟悉,便也少了一份行礼。
“起来回话吧!”
韦刚锋面色依旧冷峻,令众弟子有些紧张。
这一行几人气势汹汹地跑来,其中还有消失一年有余的韦明辉,不得不让他们多想。
“禀六师叔,大师兄昨日被宗主叫走了,说是去汉倭国协助刘山师兄处理些事情!”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离宗了?怎会如此巧?”
韦刚锋心里有些怨气,韦明辉的事情确实让他这一年多时间有些虚度了。
“六师叔,大师兄确实已离宗,此事由宗主亲自办理的,您也可以问问宗主。”
这名弟子只想早点将这些人送走,面对他们让自己心脏狂跳不已。
“居然扑了个空,李贺这是预料到了我们要来找他对峙吗?”
韦嘉玲仍是一脸的不服气,怒气还未消。
“六师弟,我看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来日方长,待李贺返回宗门时,我们再来一趟!”
沐剑雪觉得此时在主峰的地盘,既然弟子已告知了李贺不在,自然就得离开,毕竟这是宗主所在的地方,若是起了争执,此时李贺又不在,倒是会让自己这边理亏。
“小辉,你说呢?”
韦刚锋转头询问了韦明辉一句。
“就依三师伯之言吧,他此时不在,我们在这耗着确实也无用!”
韦明辉觉得沐剑雪说的有道理,便这般说道。
“好,那我们便先离开!”
韦刚峰说完便打算御剑离开。
“六师兄,楚瑶已离开天剑门有一段时间,她打算回一趟宗门,我有意护送她走一遭!”
在来主峰的路上,楚瑶便与张念山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既然此时已不用与李贺对峙,他便告知了韦刚锋自己的行程。
“哦,那是自然,也是应当要护送一下。既然你要去趟天剑门,替我向他们的剑十三长老问声好。”
韦刚锋听到张念山打算去一趟天剑门,便让他带个话。
韦刚锋说完这话,转头看了看沐剑雪,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对沐剑雪劝说了一句:
“师姐,你可有什么话让小师弟带给剑十三的?”
“哪有什么话,已经是无话了,如今我只想静心修行,为振兴宗门出一份力即可!”
沐剑雪露出一副少有的冰霜模样,话中也透出一丝冰冷的寒意。
“小师弟,你师姐不是这个意思,这话就不用对十三兄说了。”
韦刚峰提醒了张念山一句。
随后走到沐剑雪身旁,轻声说了几句,眼神示意了众人一眼,便同沐剑雪一起御剑离开了校场。
“那小师叔,我与小辉也就不打扰你们了,药园那我会继续帮忙照看着,你不用担心。”
韦嘉玲露出一副古灵精怪地模样,看着张念山和楚瑶二人抿嘴轻笑着。
“对对对,我和姐会去药园看着,小师叔你尽管安心带着师母去天剑门。”
韦明辉也急忙附和道。
“那就有劳了!”
张念山倒也没有推辞,谢过了姐弟二人。
“楚瑶,你负责引路,我们去天剑门!”
张念山牵着楚瑶的手,柔声说道。
“好!”
楚瑶与张念山二人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原地。
韦嘉玲和韦明辉见二人已经走远,便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往药园飞去。
楚瑶虽有心回天剑门一趟,但也并无着急,她其实更多的心思是想与张念山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
从落霞宗出来后,二人的行进速度便慢了下来,沿途走走停停,不时看看山川、驻留在一处静谧的湖泊,有时也会在繁华的俗世待上一阵儿,偶尔也会在一个偏僻的山村歇歇脚。
这日,两人在一个俗世较大的城镇中落脚。
张念山牵着楚瑶的手在大街上悠闲地散着步,忽然被前方的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力。
两人往人群中走去,来到一座颇为气派的酒楼,一股迷人的酒香从酒楼中飘出,竟让张念山有些馋嘴了。
“蛮荒之地带出来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正好在此处买些,肚子里的酒虫都已经馋了。”
张念山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楚瑶说道。
楚瑶这几日也见识了张念山的酒量,刚闻到这酒香,便知道张念山的想法。
“好好好,待会给你多买些,想必这俗世的美酒也不会让你喝醉。”
张念山拨开人群,让楚瑶跟在自己身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人群前面。
“臭叫花子,真是狗胆包天,没钱还跑来我醉乡楼偷酒喝,不想活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说完就是一脚踢在这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背上,使其发出一声惨叫。
这乞丐此时蜷缩在蜷缩在地上,弓着身子,但依旧护着怀里的一个酒葫芦。
“快给我撒手!”
这名壮汉说完,便伸手过去抢夺乞丐怀里的酒葫芦。
不过无论壮汉如何言语威胁,如何使足了劲儿试图将那酒葫芦从乞丐怀里拽出来,都功亏一篑。
“你这老家伙,今个儿是不是想找死?”
壮汉恼羞成怒,又是几脚踹在乞丐的背上,乞丐惨叫几声,嘴角也不停有鲜血流出。
围观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但又无人敢上前劝阻这位壮汉。
眼见壮汉又准备再次一脚踹在乞丐的脑袋上,一只略微显得清瘦的手将壮汉的脚抓住,壮汉的脚便不能再进分毫。
“你是何人?也敢管我醉乡楼的事儿?”
壮汉一眼便瞧出这手的主人是个练家子,只能想将自己的后台摆了出来。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见这老人家就快要被你打死,于心不忍,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就此作罢!”
这出手之人正是张念山,他可不愿见一位老人家就这么惨死在自己面前,遂伸以援手。
“外乡人?你是没打听清楚我醉乡楼的东家是谁,就敢管这闲事?”
壮汉一脸傲慢,完全没有将张念山放在眼里。
“这老人家偷酒自是不对,但你下手也过于狠辣,要不我替他将酒钱付了,此事就此了结,可好?”
张念山说完,从腰间掏出一块金锭,将它递到壮汉面前。
这些俗世的金银对于修行界的宗门来说,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外出的弟子想要带上多少都行。
“嘿嘿嘿,原来是一位贵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既然贵人都为这老头儿求情了,自然是要给贵人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
壮汉笑嘻嘻地接过张念山手里的金锭,同时周围围观的百姓也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哪家的公子哥,出手如此阔绰?”
“真是一个败家子呀,一壶酒哪用得着一枚金锭?”
“若是能结交此人,日后定当吃穿不愁!”
“......”
壮汉听到不少人在议论,直接对着人群面露凶光,这些围观的百姓立马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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