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势汹汹趾高气昂的华服中年人见识了李岱渊的厉害,立刻识时务的跪地求饶。
相比那害怕惊惧的华服中年人,吕思善和马泰同样是震惊不已,没想到李岱渊一副俊秀贵公子的样子,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程夭夭上前,对趴在地上的人质问道:“那些下人的手是你斩断的?”
那华服中年人抬头看向程夭夭,讨好的说道:“回小娘子的话,那些下人都是犯了错才被斩去左手的。”
程夭夭审视的看了看那华服中年人,又对断手的女子问道:“你的手为什么被砍掉了?”
“是……是因为我不小心打碎了庄头的紫砂壶。”
那女子见识了李岱渊的厉害,惊慌失措的回答道。
“就因为一个茶壶,就斩断下人的左手?”程夭夭杏眼圆睁,不可置信的继续问道:“老伯,你是为什么被斩去左手的?”
“是因为我喂的一匹马病死了,庄头说是我没有照料好,所以就……”
那老者好似回忆起痛苦的记忆,抬起光秃秃的手臂看了又看,竟呜咽的不能言语。
“就因为这些小事,你就要砍断别人的左手?”程夭夭怒不可遏的斥责道:“你就是庄头?”
那华服中年人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将所有被斩断手臂的下人都叫来!”李岱渊跟着命令道。
那庄头看向那个断手的女子催促道:“你没听见少侠的话吗?还不快去叫人。”
那女子得到了庄头指令,忙去将所有被惩戒过的下人聚集起来。
李岱渊粗略看了一下,整整有十三个人的被斩去了左手,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程夭夭于心不忍,眼中噙着泪水,指甲嵌几欲嵌进掌心,恨不得上前痛打那庄头一顿。
李岱渊露出肃杀的表情,对那庄头说道:“将这十三人的契书拿来我看!”
“少侠,那契书都在我们主人手中,需得去找他老人家才能给您看!”庄头谨慎的解释道。
“如此说来,这些人并非是你的奴婢?”李岱渊寒声问道。
“不……不是!”庄头颤声应道。
“你是何身份?”李岱渊继续问道。
“我家三代皆是孙家的部曲。”
“家生奴殴打其他部曲、奴婢,致折断身骨、肢体及瞎人一眼者,处绞刑!”李岱渊冷声道:“似你这般狂妄暴虐之徒,斩断多人手臂,理当处以斩刑。”
“小的罪该万死,还请少侠将我送到合江县衙,也好让官老爷依法查办小的。”那庄头急切的俯首央求道。
吕思善也有心严惩这个虐待下人的庄头,于是对李岱渊提议道:“李公子,还是先将他送到县衙吧。”
“对对……将我送到县衙吧!”那庄头连连附和道。
“是不是觉得你的主人可以庇护你,所以才让我把你送去县衙?”李岱渊寒声道。
那庄头被戳破了心事,俯首在地不敢言语。
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似是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赶来。
那庄头听到了动静,立时抬头向庄外眺望,显露出期待的神情。
吕思善见状,来到李岱渊近前,低声说道:“应是他们搬来的救兵,不会有事吧!”
李岱渊镇定自若的应道:“无妨!”
吕思善已经见识了李岱渊和程夭夭的本事,断定两人定然不是寻常的世家公子,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但现在对他们是完全信任的,既然李岱渊如此自信,他便也觉得定然会平安无事。
少顷,一队身穿官服的衙役赶到庄内,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约莫四十来岁的干练男子。
那庄头见状,忙爬了起来,来到那身穿青色官袍的人身前,急切的嚷道:“主人,这几个歹人来咱们庄上闹事,打伤了好几个人。”
刚刚那些被李岱渊打伤的人,也都赶紧凑了过来,将鼻青脸肿的样子展示给那身穿青色官袍的人。
那穿着青色官袍的人,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来到李岱渊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这几人打扮普通,便轻笑道:“这昭昭日月,朗朗乾坤之下,你们竟然敢到别人的庄子上行凶,实在是目无王法!”
李岱渊见到一众衙役,始终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睨着对面的众人。
那庄头这个时候有了靠山,撸起袖管,指着李岱渊的鼻子骂道:“见到大人你还敢如此放肆,还不快跪下!”
那身穿青色官袍的人,并没有制止那庄头的意思,而是对一众衙役说道:“将一干人犯全部带回县衙,以律论处!”
众衙役闻言,一拥而上便准备抓人。
“等等!”吕思善上前高声斥责道:“你等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
“都把我们的人打成这个样子了!”那庄头指着被打伤的手下,嚷道:“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跑,等到了县衙的刑房,我看你们还敢嚣张吗!”
“看来你们是准备沆瀣一气了!”吕思善不屑道:“想要给我们安个什么罪名?”
那身穿青色官袍的人不耐烦的对衙役斥责道:“废什么话,还不速速将这些贼人拿下!”
众衙役闻言,再次上前准备逮捕李岱渊几人。
吕思善见状,从腰间拿出鱼符,抵到众人眼前高声道:“吾乃新任合江县令,你们谁敢造次!”
众人见状,立时停下脚步,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吕思善手中的鱼符,又望向身穿青色官袍的人。
那身穿青色官袍的人闻言,不敢怠慢,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吕思善手中的鱼符,确认并非赝品,疑惑的看着吕思善那黝黑的皮肤和下人的打扮,怀疑的问道:“请问阁下可有吏部的任命文书?”
马泰闻言,立刻从革袋中拿出吕思善的任命文书,递到了那身穿青色官袍的人手中。
那人立时展开文书查看起来,跟着脸色大变,毕恭毕敬的将文书交还给马泰,而后躬身施礼道:“卑职不知眀府大人到此,有失远迎!”
庄内的所有人见此情况,都是大惊失色,实在是难以相信这粗犷的下人竟然是新任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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