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吗?林老板可是你爹的干儿子啊。这么多年来,秀米娘儿俩全靠着他的照顾和帮助,要不然啊,情况恐怕会很糟糕呢。”
阿发婶感慨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抹去从眼角滑落的泪水。
听到这个消息,白建业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原来如此,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难怪上次在周庄会看见他们一同出游。
如果说林齐真是自己父亲白敬亭的干儿子,那么他与秀米一同出行的原因也就合情合理了。
原来是自己一直在自作聪明,错怪了秀米!
怪不得那次见到秀米时,她那美丽而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泪光,仿佛有无尽的委屈和痛苦想要倾诉。
白建业懊悔不已,他用力地捶打自己的头部,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他怎么会如此愚蠢,竟然没有察觉到秀米内心真实的感受?
此刻的他才明白,自己曾经对秀米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这些年来,秀米一直默默承受着生活的压力和被他抛弃的痛苦,但她从未抱怨过一句。
相反,她总是用温柔和善良去对待周围的人。
回想起那些年,自己曾经对秀米所做的种种,白建业深感愧疚不已。
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掩面,“呜呜呜”地放声痛哭起来。
阿雄嫂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这声音断断续续、若有似无,但却直往人心里钻去。
她心生好奇,便从自家院子里探出头来张望着。
只见一个男人坐在秀米门口,掩面痛哭。
他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身上一般。
雄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意,这个陌生男人究竟是谁?
雄嫂疑惑不已,她朝站在白建业身旁的阿发婶拼命地努嘴示意,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谁?"
阿发婶的眼神充满了紧张与担忧,用嘴型回答阿雄嫂:“白建业,秀米的老公。”
阿雄嫂一直紧盯着阿发婶,把注意力集中到阿发婶的嘴唇上,试图读懂她正在无声传达的信息。
经过一番费力的观察和猜测后,雄嫂终于看清楚了阿发婶比出的嘴型——"白建业,秀米的老公"。
"什么?"
雄嫂惊愕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放下一个鹅蛋。
显然,这个消息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和诧异。
此刻,雄嫂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当年抛弃了身怀六甲,跟陆芳芳在雨夜私奔的白建业,终于回来了!
她缓缓地走出院子,一步一步走近白建业。
"真的是建业啊?"
阿雄嫂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激动,"你可回来了,这些年,秀米娘俩受苦了……"
还没等白建业反应过来,阿雄嫂便已如连珠炮般继续说道。
而此时的白建业,仍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只能用哇哇大哭来宣泄内心的情感。
他一边哭泣,一边颤抖着伸出手,胡乱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过了好一会儿,白建业才勉强止住哭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这位陌生而又亲切的女子,哽咽着问道:"你是......阿雄嫂吧?"
"是哩,都老邻居啦!"
阿雄嫂连忙回答道。
当年白建业离开家乡时,阿雄嫂不过才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再度重逢,她却已是一个年过半百、饱经沧桑的中老年妇女了。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这其中的变迁与辛酸,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
看到院门紧锁,白建业一直坐在门口,阿雄嫂又开始按捺不住地八卦起来。
“怎么?你回来没告诉秀米?”
“秀米知道了,正在往家赶呢。”
阿发婶接过了阿雄嫂的话说。
“哦,秀米要高兴坏了,毕竟苦苦等待了二十多年,依兰知道了吧?”
阿雄嫂的嘴,像一支机关枪,突突突地说个没完。
“依兰应该不知道,秀米也是我刚才给打的电话。”
阿发婶看到阿雄嫂似乎是不弄清楚情况不罢休的样子,她帮着解释说。
“这样的,建业,这些年你怎么不回家?秀米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难啊?”
阿雄嫂想起了秀米的不易,替秀米埋怨起白建业来。
“我,我,我就是个畜生!”
白建业听完阿雄嫂是话,他使劲地朝自己的嘴巴一边扇一边骂自己。
阿发婶看到白建业真心悔过,她也一边流着泪,一边去扳白建业朝自己脸上扇的手。
“我该死,我该下地狱。”
白建业跪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这时,林齐的奔驰车,拐了进来。
车停稳后,秀米从车上走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煽自己的白建业。
林齐也下了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秀米,回来了。”
阿发婶和阿雄嫂都跟秀米打招呼,白建业听到她们在喊秀米,他望向了秀米和林齐。
“起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秀米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痛苦涕零的白建业,厌恶地说。
她慢慢地走向院子,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陈旧的钥匙,仿佛它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似乎要将地面踏出深深的印记。
当秀米来到院门前时,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将钥匙插入锁孔。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院门缓缓打开。
看见白建业正双膝跪地,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狠狠地扇打着自己的脸颊。
他的神情痛苦而绝望,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秀米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悲伤,自己苦等了这么些年,当自己决心要嫁给林齐的时候,白建业又回来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白建业,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白建业突然抬起头来,与秀米的目光相对。
两人对视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气氛。
秀米终于回过神来,她咬咬牙,迈开步子走进院子。
白建业也跟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不稳,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
他紧跟在秀米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院子。
踏入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院落,白建业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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